一座中军大营中,传出苏泰极其惯怒的设骂声音,同时一个椅子直接被扔了出来。
大营外把守的兵士,各个脸色变化,面面相靓,他们有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苏泰情绪失控的样子。
此时的苏泰,脸色铁青,手掌紧握,在他手中,有一张被捏成团的纸,下一刻,就被苏泰撕扯粉碎。
身边位将军看看这幕,也不敢上前劝说,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
原因无它,他已经收到了来自燕州暴动的消息,孟天祥率领一郡亲自反叛,并且当场砍了七位荣人监察使的脑袋。
燕州已经彻底陷入动乱之中,也就是说,苏泰的后院起火了,起的还是相当大的一把火。
这事让苏泰情绪失控暴走,还算不上,毕竟是当了皇帝,多少还是能够控制情绪的。
但让苏泰绷不住的是,离燕州最近的苏哲、库克图竟然作壁上观,无动于衷。
苏泰强忍内心愤怒,亲自书信一封给二人,请求二人出兵协助,回信的速度也很快。
说什么想要出兵协助不是不行,但最近各自地盘都有什么要事,一时半会无法抽身,特别是苏哲,说自己军队,被苏祁安的西州兵给牵扯了,想要出兵,怕是爱莫能助。
就是这封回信,彻底让苏泰暴走。
表面看去,这封信没任么问题,但能够坐上皇帝位置,和二人打交道这么久,如何看不出二人心里的小九九。
爱莫能助是假,实则想等时机成熟,趁火打动是真,就是想等到燕州彻底乱作一团,在看看他这边有没有任么变故如果迟迟无法解决眼前之敌,很可能会势夺取燕州,甚至搞不好还会更进一步,威逼赵州。
真要到这一步,他这个刚建立起来的赵凉国,差不多也就分崩离析了,就算不至于此,但也差不多了。
别以为苏哲、库克图在宁州,三方结盟看似很稳定,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三方都有差不多的实力上。
如果苏泰去了燕州,赵州一时半会也没能收回来,光靠占据三分之一的宁州,他这个赵凉国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实力强,身边自然有盟友,可一旦实力弱,身边只会落井下石,狠狠踩你一脚,这就是现实。
这点,苏泰早就知道,但没想到,苏祁安对他的针对来的如此之快想要重创他,还真不是说说而已,如果不是实在不到万不得已下,苏泰怎会求助二人,二人的火打劫他比谁都清楚。
但没办法,眼下,他面对的不仅是苏祁安的东山军,更是突然杀出来,集结三州军队的苏康。
双方兵力加起来,有十七八方,哪怕抽调燕州军队,苏泰的兵力,也有四五方的差距。
孟大祥反叛,燕州动乱,现在一看就知道,就是故意等看燕州军队南下,好趁兵力空虚,趁势反叛。
早不反叛,晚不反叛,偏偏等到燕州军队南下,要说孟天祥和苏祁安之间没联系,打死都不信。
苏泰还是小瞧了苏祁安,没想到在前线,和他对战,还能将手伸到他的后方,来个釜底抽新,这招却是高。
苏泰就算心里再多狂怒,但终究要面对现实,在一阵情绪发泄后,沉默片刻后,对着身边的几名将军道。
“立刻抽调两万军队回防,配合反抗的郡守杀回燕州,不惜一切代价掌下北倾郡城,记住,此次回防,乃绝密,低调行事,务必不能走漏区声,否则,杀无赦。”
“同时,给苏哲、库克图传信,就说只要能出兵协助拿下燕州,朕愿意平分燕州。”
苏泰的这一手布置,手下几位将军连连点头先是一证,自光闪动着,很快明日了苏泰的用意。
强然和苏康的交手,兵力处于下风,但并不代表被压看打抽调两方回防,手中依旧有十万之众,配合各城防,一时半会想拿下也很难。
回防的两万军队,只要能拿下北倾郡城,势必能给燕州暴动的百姓一个震,也能给看戏的二人一个提醒。
他苏泰的军队没有想象的那么弱,如果继续看戏,等他们稳定了局势,在想平分燕州,就是痴人说梦。
只有苏泰展现了实力,才能让二人不得不考虑下场,当然,如果在二人下场后,平定了燕州动乱,,至于平分,那就由苏泰说了算了。
他敢回防两万军队,自然有他的底气,与苏康在前线压战了这么久,是要分出一个胜负了。
而胜负的契机就是苏祁安,这段时间,派出的暗杀杀手,已经和库克图手下派出的内应接头了。
接下来只等合适时机,配合止面战场行动,来个一击必杀,苏祁安一死,势必引发军队天乱,以苏康的性子,继续和他战下去,基本不可能。
到那时,赵州之战自然可解,而他在率领大车返回燕州,主持大局:稳定局势,以他的实力,这燕州不还是他说了算的。
毕竟,他已经请求过一次,二人出兵,要是库克图真看出他的目的,早就出兵了,抢先取得先机,要不就是荣国军队下场,直接平叛。
但可惜,两个都没有,只能说库克图错失了最佳的机会,送上门的机会不珍惜,就怪不得苏泰了。
苏泰的传信,很快传到了宁州镇军城看着消息的苏哲、库克图,对视一眼,而后苏哲看着传信之人道。
“回去告知你们的赵皇,就说这事寡人和库克郡王接了,让他安心平定前线动乱,燕州的事,会替他处理好的。”
传信之人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二人注视着,片刻后,目光收回,一旁的库克图轻声道。
“晋皇打算何时出兵支援?”
“嗯,三日后吧,到时看看燕州动乱如何,在定下一步行动。”
苏哲一副淡然样子,库克图眉头一挑,笑着道,“看样子普皇,对赵皇的事并不怎么上心啊,要是燕州真被拿下了,就怕晋皇后悔啊。”
苏哲不紧不慢道,“郡主殿下不也是抱着看戏目的吗?你我都是一样的人,就不用说寡人了。”
库克图一证,而后大笑点头。
片刻后,库克图继续道,“燕州之事确实不急,无非是一些小打小闹而已,本王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这赵州之战,究竟谁胜谁负?”
“要不本王和普皇打个赌?”
“赌什么?”
苏哲问道。
“就赌这赵州该如何划分,不知普皇觉得如何?”
苏哲看着库克图,没有开口,沉默片刻后,同样大笑出声。
二人之间的图谋,在这一刻,达成了共识。
苏泰以为二人图谋的只是一个燕州,实则二人想要的不止是燕州。
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出现在二人面前,虽然有点冒险,但倘若能瓜分苏泰手中的所有地盘,这个险冒一冒还是值得的。
起初二人并没有太大的野心,最多就是落井下石,拿掉一个燕州就好。
但看着苏泰与苏康之间的激战持续,一直分不出胜负,陷入僵持,一个吃掉整个赵凉国的野心,自然冒了出来。
二人的计划很简单,出动军队,继续作壁上观,看看赵州前线的变化在行动。
尚若如他在所料,苏泰于掉了苏祁安,他们会毫不客气的出兵,速速拿下燕州,同时立马出兵攻打赵州。
以苏康的了解,这样一个前后夹击的机会,绝对不可能放过,掌下起州势在必得,到时无非和苏康怎样瓜分罢了。
若苏泰没有击杀苏祁安,同时被苏康的军队给打败,那他们就有出兵的理由,拿下燕州后,碰上了苏泰的军队,直接一网打尽,就不需要苏康的出力。
以二人联合,应该知道进退。
可以说这就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真要说危险,就怕苏泰和苏康的联合。
这就是最坏的情况了,所以为了防止这事的发生,二人方才答应出兵支援,起码做个样子,减轻苏泰的逆反。
可以说,无论苏泰怎么选择,这次,他的赵凉国都保不住了,谁让他招惹苏祁安也就罢了,偏偏加上了一个兵强马壮的苏康。
双方的联合,一下子将他给缠住在前线,身为一旁看戏的,不根据战况发展,来个落井下石,都对不起二人再旁观战了。
难得借他人之手,借刀杀人,在来个一石二鸟的双计,这可是想碰到都很难碰到的绝佳局。
二人大笑过后,苏哲看看库克图道,“有一事还需麻烦郡主殿下,等拿下赵凉国后,赵皇便交给寡人。”
“是想保赵皇一命?“库克图好奇问道。
“怎么说,都是寡人的弟弟,要是真被寡人所说,传出去有损寡人的威名,将其软禁,留一命,也算寡人这个做哥哥的,对得起他。”
库克图点头,道,“这事倒是不难,真碰上了,本王会告知手下留一命,就看赵皇有没有命碰上我们。”
“但有句话本主还是想提醒普皇,“用贤明积累自身威望是好,也没错,但太看重贤明,反而会被其所累,恐有天会铸成大错,只要普皇别后悔就行。”
“好了,本王言尽于此,想必普皇自有决断,就不多言,本王告辞。”
说罢,库克图起身,没有停留,很快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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