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这就是刺客的写照。
刺杀最好用匕首、弓箭或者飞刀。
飞是小李飞刀的飞,刀是小李飞刀的刀。
冯雁记得看完古大侠那本《小李飞刀》,始终没弄明白到底咋“飞”的?
看着筛选出来的三十名刺客人选,冯雁沉声说道:
“怎么刺杀,我也不懂。你们互相对练,用木制小刀蘸上红粉,见红者死,剩余最后一人,做刺杀排长。薪俸翻一倍。”
把三十名“刺客”留在一间大木屋内,让他们互相刺杀,冯雁转身走了,去往营寨大门,迎接期待已久的老罗。
“冯二,你要刺杀谁?”郭飞今日前来讨要香皂和香水,一直跟着冯雁没有离开。
“先慢慢练着,到时候看谁不顺眼,便派出这些刺客行刺。”
“对方如果是普通人,你一拳就打晕了,对方如果是高官抑或将领,周围那么多人咋行刺?你看你,身边总跟着十多名侍卫,想刺杀你就是件难事。跟哥哥说道说道?”郭飞很认真的问道。
冯雁笑了笑低声说道:
“刺杀的手段有很多种,你忘记白虎岭的那些羯族人了?”
“你是说下毒?”郭飞瞪大眼问道。
“对呀,下毒也是一种刺杀手段,不过,我的手段可不止这些。”
“快说说!”
“这种机密的事怎能随便透漏?”
“不行,你得告诉哥哥。”
“以后再讲,你不好好训练,总跟着我干嘛?”
“我的西施和貂蝉呢?”
“给了你好几块都用完了?”冯雁不解道。
“正是,不然跟着你作甚?”
“待会……”
“快,快,把东西都拉到冯教头的住所。”老罗此时已经进了大营,正不断催促着下属。
“哈哈,老罗,你终于来了。”冯雁热情的走过去问候道。
“哎呀,冯教头,你的那些古怪玩意实在太难打制了!耗费了数月才打制完成,差点没把老夫累死。”老罗一顿诉苦。
“这个送给你,就当慰问了。”冯雁将一块香皂和一瓶香水递了过去。
“咦?如此芬香?”老罗惊奇道,说着把香皂和香水打开,仔细观瞧起来。
郭飞一看,捅了捅冯雁低声道:
“冯二,我的西施和貂蝉。”
“在老罗手里。”冯雁向前指了指。
“不是答应给我吗?”郭飞怪叫道。
“可是老罗送东西来了。”
“可是,我……我没东西送你。”郭飞因为着急,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
“二傻,你能不能省着点用,很多人连一块都没用完,你怎么隔三差五就用完了。”冯雁鄙夷道。
“哥哥我横着、竖着都比别人多出一块,自然耗费甚多。”
“放屁,听大壮说,你一天洗三次澡,每天香水喷的能腻死人。没见过这么用的。”冯雁摇头。
“以后哥哥省着点还不行吗?”郭飞又开始撒泼。
“郭二,待会你帮我做个实验,我给你双份。”
“当真?”
“必须得!”
……
老罗跟随冯雁进了军帐,便将所带之物全部打开了。
看到锁子甲,冯雁兴奋地拿在手中细细查看起来。这件盔甲整体呈黑灰色,由铁环套扣缀合成衣状,每环与另四个环相套扣,形如网锁。细心的老罗,按照冯雁的身材,不仅打制了上身铠甲,连带臂膊也按照衣服的样式打造了出来,而且延伸至护膝。这种铠甲防护性极强,且透气性好,比之普通盔甲更要轻便灵活。冯雁可以断定,一般的刀枪箭矢绝对伤不到本体。
兴致勃勃的穿戴起加了护项、护肩、护胸的锁子甲,冯雁左抬一下胳膊,右踢一下腿,满脸兴奋道:
“不错,有点锁子甲的意思,就是冷冰冰的。”
郭飞看见这样的盔甲,眼睛瞪得跟灯笼似得,凑在身边不断好奇摩挲着。
“冯教头,盔甲本就如此,只能在里面多穿厚衣加以防寒。”
“可惜,这种盔甲只能防刀枪箭矢,防火性能太差。”冯雁惋惜道。
“冯二,这么硬的盔甲不能防火?”郭飞好奇问道。
冯雁好笑的摇了摇头对老罗说道:
“老罗,你给他上上课。”
“上课?冯教头意思是解释一二?”
“对。”
“呵呵,这位兄弟,金属器物不隔热,如果外面有火,热量会穿过铠甲透到身体。因此,穿上这种盔甲最怕火。”老罗耐心的解释道。
“哦,原来……原来如此。”郭飞一知半解道。
抚摸着铠甲,冯雁突然想起了清朝的棉甲,记得自火器出现后,传统的重型铠甲变得不堪一击。于是出现了,以外覆布料,内衬铁片,外用铜钉固定的棉甲。
而且棉甲制作简单,价格低廉,且不像传统重型铠甲需要量身定做,方便大批量生产,重量轻,对早期火器也有很强的防护力。
“哪里有棉花呢?”冯雁喃喃道。
“棉花?”老罗愣了一下。
“就是那种……像虫茧,茧中细如丝般的植物。”
“哦,冯教头说的可能是白叠子,盛产于西域之地。”
“差不多,用此种植物可制造一种甚为轻便的铠甲。制作容易,价格低廉,且能大批量生产,重量轻。”
“冯教头不如画个图样出来,待收集到此种农物再做实验。”
冯雁按照记忆画了图样出来,交给了老罗。
老罗兴奋地接过图纸便细细观摩起来。
看了看不懂装懂,凑在跟前的郭飞,冯雁笑道:
“来,郭二,你穿上,咱们做个实验。”冯雁憋住笑意,脱下了盔甲。待郭飞穿戴好后,冯雁好笑的打量了一番,因为身材不同,郭飞穿上以后显得前突后翘,颇为“性感”。
冯雁转头对众侍卫说道:
“郭赖子,你上去砍几刀;温二牛,你刺上几枪,二娃,你站在五十步的距离搭弓射箭……”
“冯二,你……你要刺杀于我?”郭飞顿时紧张起来。
“没事的,你不是答应做实验吗?还要不要西施了?”冯雁继续憋着笑意调侃道。
“当然要,那……那也不能搭上性命呀。”郭飞说着就想往外跑。
“来呀,把他绑在外面树上。”冯雁喝令道。
众侍卫一听,不由分说,拖着郭飞便到了外面,将其绑缚在一颗大树上。
“哐哐哐……”郭赖子一阵乱砍。
“啊……救命啊……冯二楞,好你小子,就这么做兄弟?”
郭飞不敢相信的看向冯雁,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堵住他的嘴。”冯雁再次喝令。其实,冯雁心里很有数,这副盔甲肯定能防住刀枪。
“郭赖子,必须由轻到重依次试着砍,这样才能检校盔甲的防护效果。另外,看准了部位,不然真会要了这小子的命。再来!”
郭赖子点了点头,继续朝盔甲砍了起来。
“唔唔……”郭飞看着刀芒闪过,吓得连连扭动身体。
紧接着,温二牛用长枪也试着刺了几下,枪头虽然刺不进去,但身体还是有些痛感,郭飞此刻真的是追悔不已,索性,眼睛一闭,听天由命了。
“叮叮叮……”箭矢同样无法射穿这件盔甲。
“好,果然是防身的宝物。”冯雁开心的笑着,接着又吩咐道:
“来呀,点把火试试。”
一听点火,郭飞使劲吐出口中粗布,睁开眼睛焦急地喊道:
“我靠,冯二,你不是说这件盔甲不防火吗?你要把飞三哥烤熟嘛?我……我和你拼命……”
“哈哈,看把你吓的。来呀,松绑!卸甲!”
扶着双腿打颤的郭飞坐下,冯雁将香皂和香水递了过去。
“哼!好你个冯二,以后……以后别叫我哥哥。没你这样的兄弟!”郭飞咬牙切齿道。
“二傻子,还记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典故吗?”
“当然记得,但……但你这是好心吗?”
“废话,锁子甲必须按照每个人不同的身材打制,否则,既不贴身,又不能防护。不给你穿上试试,怎能给你打制?”冯雁狡黠地解释道。
“当真?你要为哥哥同样打制一件?”郭飞眼睛一亮,神色顿时开心起来。
“那是,不把你保护好怎行?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兄弟我……我也很难独活……”冯雁说着,转身快速蘸了蘸口水涂沫在眼睛下方。
“原来如此,好兄弟!我的好兄弟……呜呜……差点吓死哥哥了……”
……
好不容易挣脱开郭飞的熊抱,冯雁又拿起护腕戴在手上。拿起龙纹刀试着砍了几下,果然,有一定的防护效果。
“这个我也要。”郭飞嚷嚷道。
“这还用说?”冯雁暗笑,这家伙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嘿嘿……”郭飞差点又想来个熊抱。
冯雁从木箱里又拿起马掌细细观详起来。
“冯教头,此器物打造的对不对?真的可用于马匹?”老罗凑过来问道。
“没错,这是马掌,也可以称之为马蹄铁。专门安置在马蹄上,可以延缓马蹄的磨损。马匹钉上马蹄铁之后,可以很轻松的抓住地面,跑起来也甚为稳当,不至于滑倒,而且也会增加马匹的速度。”
“嘶……神物!真乃神物也。冯教头,你真的不愿意去少府吗?多可惜……”老罗神情激动地说道,同时,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此刻的老罗对冯雁之仰慕和惋惜之情,犹如热浪滚滚的铁水般,能融尽一切。
“老罗,你再请求陛下将我调入少府作监,以后真的不会讲任何事情了。”冯雁很严肃的说道。
“可……”
看了看神色尴尬的老罗,冯雁搭着老罗的肩膀笑道:
“其实,我不去少府,一样能给你发明些宝贝出来。去了少府,反而没了灵感。只有身在军营,在实际生活中,才能激起我的发明创造。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嗯,冯教头所言倒也有理,万物皆是取之于生活实践,才能触发思维之灵动。有道理,有道理!”老罗不住点头称是。
“那如何钉在马蹄上呢?”
“用这些细铁钉。”冯雁命人将自己的随身坐骑牵了出来,轻轻抚摸着马脖子,细语道:
“小黑,待会给你钉马掌不要害怕,一点也不疼。”说着,拿起榔头便开始钉马掌。不一会,四只马蹄都钉上了马掌。翻身上马骑了一会,冯雁不禁哈哈大笑,朝天空抱了抱拳叹道:“感谢意大利人民的贡献,我冯二在此有理了。”
“冯教头说的甚?”
“不知。可能是天语。”
……
马蹄铁
[1]
可能是罗马人的创新,在公元前1世纪的遗址里就很常见了。卡图卢斯(约公元前
5―前54年)提到过一匹骡子丢了一个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