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军军营按照各参将的划分,分为七个营寨,每个营寨所辖人数基本为二千到二人,都是彼此相邻。相距不远的东侧,还有水军的舟船和军寨。
广陵郡北侧有侨置幽州和兖州,境内有青州。
除了侨置州,整个晋王朝涵盖有最西侧的宁州(云贵)、西南交州(越南)、荆州(湖南、湖北)、豫州(安徽、湖北部分)、江州(江西、福建)以及东部的徐州、扬州和南部的广州(广东、广西)。原来的梁、益二州大部被北秦占领了。
夜色降临,军营中,训练了一天的众士卒,有的早已入睡;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的围着篝火饮酒欢声。唯独冯雁带领的一干人等却围坐一起静静地聆听着,一个个神情注目、或喜或悲,有的咬紧牙关、有的捂紧双手、有的张嘴结舌。
“袁绍与曹操众人正在议事,忽探子来报:“华雄引铁骑下关,用长竿挑着孙太守赤帻,来寨前大骂搦战。”绍曰:“谁敢去战?”袁术背后转出骁将俞涉曰:“小将愿往。”绍喜,便著俞涉出马。即时报来:“俞涉与华雄战不到三合,被华雄斩了。”众人大惊。太守韩馥曰:“吾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绍急令出战。潘凤手提大斧上马。去不多时,飞马来报:“潘凤又被华雄斩了。”众皆失色。绍曰:“可惜吾上将颜良、文丑未至!得一人在此,何惧华雄!”言未毕,阶下一人大呼出曰:“小将愿往斩华雄头,献于帐下!”众视之,见其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声如巨钟,立于帐前。绍问何人。公孙瓒曰:“此刘玄德之弟关羽也。”绍问现居何职。瓒曰:“跟随刘玄德充马弓手。”帐上袁术大喝曰:“汝欺吾众诸侯无大将也?量一弓手,安敢乱言!与我打出!”曹操急止之曰:“公路息怒。此人既出大言,必有勇略;试教出马,如其不胜,责之未迟。”袁绍曰:“使一弓手出战,必被华雄所笑。”操曰:“此人仪表不俗,华雄安知他是弓手?”关公曰:“如不胜,请斩某头。”操教酾热酒一杯,与关公饮了上马。关公曰:“酒且斟下,某去便来。”出帐提刀,飞身上马。众诸侯听得关外鼓声大振,喊声大举,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众皆失惊。正欲探听,鸾铃响处,马到中军,关二爷提华雄之头,掷于地上。其酒尚温。后人有诗赞之曰:威镇乾坤第一功,辕门画鼓响咚咚。云长停盏施英勇,酒尚温时斩华雄。”
“哗……”一片奋力的叫好声顿时响彻开来。
“太好了。”
“关二爷威风!”
“冯教头讲的真好!”……
一名新兵加一些白云寨的老熟人无不如痴如醉般纷纷叫好。虽说训练辛苦又有黑屋子的心理阴影,但捱到晚上以后,故事、评书、歌曲,无不让人兴奋不已。冯雁因为今日众士卒演练军阵颇为不错,也令的谢老大赞誉,一时高兴想犒劳下弟兄们,于是讲起了拿手段子。
张大壮窝在角落里傻笑个不停,心中感叹:“好日子又来了!”
黄龙、黄虎、马龙、柴龙、包括王桂等老熟人知道冯雁晚上训练结束喜欢讲几个段子,于是也纷纷凑过来聆听。
而郭飞此刻正得意洋洋的拍着几个新兵的肩膀,满口喷唾沫星子:
“知道吗?我乃冯教头之三哥是也。这个段子不算啥,我有更精彩的段子!”新兵眼睛一亮崇拜的看向郭飞:
“郭教头,哪天给俺们讲讲?”
“好说!”
“我乃冯教头之二哥是也!”黑脸张和更是得意洋洋的看向众人说道。
“二黑子,虽说你排行老二,可是讲段子这种事全凭脑瓜子好使,就你黑头黑脑的样子,会讲吗?”郭飞鄙夷的撇嘴说道。
“靠,咋不会?哪天比比?”张和不甘示弱道。
“你……你们别……别吹了,额是冯二兄弟的大……大哥,哪天额给……给你们讲。”黄虎听见后面的声音扭头插嘴道。
“黄大哥,你也会讲?”
“咋……咋就不会么?额记性可是好着咧!”
“真的?问题是能讲利索吗?黄大哥,你不会一个段子讲到天亮吧?”
“你先人滴,额……额揍你!”
……
冯雁等众人叫好的声音低了一些,轻咳一声笑道:
“弟兄们,想不想做关二爷那样的好汉?”
“想!”
“当然想!”……
“你们有没有想过,如何能成为关二爷那样的人?”冯雁循循善诱道。
“嗯……好好训练。”一名队主抢先说道。
“多使力、多用劲!”
“对,多流汗。”
“多比拼!”
“把刀磨快!”一名兵卒刚说完,周围一顿拳头便招呼过来。
“姓袁的以为关二爷就是个弓手,我觉得,先当名弓手……”
“啊,呸!”一口唾沫直接飞了过去。
冯雁抬手制止住众人的话语,正色说道:
“大家说的没错,首先要勤学苦练,奋
发有为。你比别人多流汗多出力,自然就会强一些。虽说咱们训练很是艰苦,但,要想成为顶天立地的好汉,自然,一切辛苦、磨砺都是必要的。”
“对,冯教头说得对,俺再也不埋怨辛苦了。”
“就是,武艺都是辛苦练出来的。关二爷如此,我等也需如此。”
“甚是,甚是。”……
冯雁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原来咱们大晋朝,北有中原之地,如今却龟缩于大江一线,故土能否夺回,就在各位的刀下了。”
“是啊,俺是冀州人士,被胡人驱赶流落至此,俺一定勤加练习,早日收回故土!”一名兵卒咬牙说道。
“揍是,额是并州来滴,额想早日回去见见额娘。”说着,这名兵卒擦拭了一下泪水。
其他兵卒都有所触动,纷纷也叫嚷起来。冯雁也被这股情绪所染不由开口叹道:
“故乡的天才是天,故乡的水才是水,故乡的人才是亲人啊……”众士卒听见冯雁感叹,纷纷制止还在叫嚷的人群:
“别嚷了,听教头讲话。”
“就是,教头讲的可是好,咱们都闭嘴。”……
冯雁依久感叹着:
“想当初,很多人背井离乡离开故土,有的人一辈子也回不去,有的人至死未能喝到家乡的水,有的人死去之时犹在怀念亲人,可悲啊,可叹呀。正如古诗所云:死去原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好诗!”不知何时,几个身影到了众人外围开口叫好。士卒们扭头看去,吓得一个个站起身来。
“谢将军来了。”
“哟,大头领来了。”……
谢玄带着几名贴身随从慢悠悠踱步过来微笑说道:
“众将士辛苦了。”
“谢将军,俺们不辛苦!”
“就是,俺们可喜欢教头讲故事了。”
“不是故事,这是评书!”郭飞嘟囔道。
“这些人怎么连故事、评书也分不清楚?”张和凑到郭飞身边不屑道。
“二黑子,咱们当初也一球样。”
“说的也是,嘿嘿。”……
谢玄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天色太晚了,大家歇息去吧。冯二,你跟我来。”冯雁极不情愿的跟随谢玄到了军帐中。
二人盘坐下来,谢玄凝视着冯雁张口就问:
“冯二,究竟从何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