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入虚清梦境,入梦点+1!】
果然如此。
但虚清的梦境……就有些无聊了。
他坐在某处偏殿佛像之前,一边敲着木鱼,口中念讼法华经。
少林禅宗宝刹,法华经则是禅宗弟子必修的一部经论,在徐言‘记忆’里,自己当然早就能一字不落的背诵。
至于经文奥义,那玩意艰深玄妙,就只能随缘了。
奇怪的是,往日里玄乎其玄的经文,此刻听来竟然不那么云山雾罩,反而有些茅塞顿开的感觉。
仅仅听了一二品,提示信息就又跳了出来。
【你在虚清梦境中用心听经,有所领悟!】
【佛法+1!】
哎?
有挂果然是大不同啊!
虽然没有领悟武功经验,徐言仍然很高兴,有收获就是好的。
所以接下来……
【你在虚湛梦境中用心听经,有所领悟!罗汉拳经验+1!】
【你在虚渊梦境中用心听经,有所领悟!佛法+1!】
【你的佛法有所进境,提升到了LV3!】
【你在虚根梦境中用心听经,有所领悟!罗汉拳经验+1!】
【罗汉拳提升到LV3,修炼已达上限!】
不愧是大企业的员工,真尼玛敬业啊。
一连四个和尚,梦里不是在念经,就是在练罗汉拳,让徐言大有收获。
好得很,继续!
等了好一阵,又一个和尚亮了起来。
这个和尚法号虚根,睡在禅床另一端,距离实在太远,拱过去的难度不小。
徐言也不想再闻他们的臭脚。索性干脆下了地,几大步靠上前去。
万万没有料到,刚靠近虚根头顶,眼前却是蓦然一阵煞白,同时脑中传来针刺般的疼痛。
【精神力不足,入梦失败!】
徐言一屁股坐倒在地,接着心脏就开始狂跳,全身力量像是被一下子掏空。
之前系统有过提示,进入别人梦境,是要消耗精神力的。
今晚前后五次进入别人梦境,而自己的精神属性也只有五点,所以第六次入梦直接失败。
徐言刚刚太过兴奋,忽略了这一点,想不到入梦失败会这么难受。
看来即使有挂,想变强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极度的困倦如大潮来袭,徐言勉强摸回被窝,倒头就睡。
仿佛才一眨眼的功夫,徐言就听到有人在耳旁大叫。
“虚言师兄!快起来快起来!”
“你要误早课啦!”
徐言勉力睁开一只眼睛,看见的是虚竹那张丑脸,由衷的感觉万般讨厌。
“你鬼叫个什么?什么早课?”
“早课就是早课啊!师兄再不起来,巡院就要过来了!”
虚竹重复了几次早课,徐言心下微凛,顿时想起来了。
出家不比常人,尤其少林这样的大单位,条条框框的戒律很多。
闻钟而起,舆洗后就得做早课。
过堂斋食,上午听经授法,午后习武练功,晚上还有晚课,这都只是日常。
此外还有一些临时役事,得随宣随调。
所以,哪有给你睡懒觉的时间。
出家人很忙的。
徐言刚刚坐起,门口就传来一个声音。
“虚竹虚言,你二人不去做早课,还在禅房里做什么?”
二人回头一看,门口一个中年和尚,正是他们这个禅院的院值慧方。
虚竹支支吾吾,“小僧……刚刚回来……这个……”
“不必说了,速速到罗汉堂聚齐。”
“是。”
虚竹答应一声,赶紧往外走,徐言也连忙穿好僧袍下地。
慧方一直盯着他们,待到徐言出门后,才又摇头冷语。
“虚言,你要好自为之,莫学得像你师父一样。”
提起师父,徐言脑中闪过一个矮胖和尚的样貌,以及一些‘人设’。
他的师父法号慧净。
跟正经和尚相比,慧净就是个异类。
这家伙经常偷偷喝酒吃肉,还惯会偷奸耍滑,极其不修边幅。
而且这家伙最喜欢下山去浪,隔三岔五跑出去,寺里基本见不着他人影。
有这样的师父,虚言自然也时常受人指点嘲笑。
长时间下来,养成了个孤僻的性子,甚至还有些暴躁,有时候甚至对师兄弟动粗。
在这种前提下,他的人缘可想而知。
今天早课,同室满屋僧众都去早课,也没有人招呼他一声,这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进到罗汉堂,早有上百僧众列座,徐言自己在后方找了个空蒲团坐下,随着大伙念经。
然后……他就睡着了。
昨晚忙活到二半夜,精神消耗极大,一大早又被叫醒,根本就没休息过来。
赶上百多和尚一齐念经,这催眠效果,谁能顶的住?
巡法僧慧轮走过来,看见他睡的直流口水,不禁气的胡子发颤。
他压了压怒气,功聚喉舌,突然发声喝。
“虚言!”
徐言被吓了一跳,睁开眼看见慧轮,脸皮都忍不住跳。
扑里阿猫,想睡个好觉就这么困难?
周遭僧人们一齐转头看来,见是徐言被逮,顿时有人窃窃私语,甚至相互露出会心的笑容。
慧轮又哼了一声,“过堂之后,再与你计较。”
“是。”徐言歪了歪嘴,只能答应下来。
既然被人抓了包,也就不敢再睡,强撑着到早课结束,就是过堂朝食。
出家人的斋饭清汤寡水,这顿饭也吃得十分没劲,倒让徐言大为愁怅。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同时他又十分担心,如果错误犯多了,会不会被革出山门什么的?
徐言在担忧,慧轮也很烦,在一处禅院中踱来踱去。
此时慧方由屋后转过,见他满脸郁色,不由很是好奇。
“慧轮师兄,你这是干什么呢?出什么事了?”
慧轮回身看他,不免轻叹口气。
“还不是那个虚言,越来越不像话。他今日竟在早课时睡着了。”
“原来如此。”慧方会心一笑,“正所谓,有其师必有其徒,这也难怪。”
慧轮摇了摇头,“我带授这一届弟子,其他人都还好。即使我那个徒儿虚竹,虽然木讷愚拙,远不及师弟门下,可也纯朴勤谨。将来不必有多高成就,只盼分派到各院后本分用事,莫让师长们说我教导无方就好。可唯独这个虚言……”
“原来师兄是为此事烦恼。这还不简单?本寺戒律森严,既然犯了过,送到戒律堂问责就是了。”
慧轮连连摆手,“师弟差矣。你方才也说了,他毕竟是慧净师兄的弟子。而慧净师兄这个人……就这一个弟子。”
慧方倒嘶一口凉气。
“师兄所虑极是。慧净师兄说是在药王院分职,可听说平日里还是研用毒理多些。咱们虽多在寺中,可来日方长,行走出去也难免磕磕碰碰。异日若需用药时,其中如果少了点……”
“如果是少了点,那也仅仅是药效不足。最怕的是里面多了点什么,后果可就难料了。”
慧方连连点头,“如此说来,还是不招惹他的好。俗语有云,宁恶君子,勿恶……呃……”
慧轮苦恼道:“可我又想把这个汤山芋丢出去,该怎么办呢?”
慧方眼睛转了转,“师兄,找个由头,先将他分派出去如何?”
慧轮苦笑,“找个由头容易,可这去处……”
慧方忽然压低了声音,“师兄,你觉得……守缺院如何?”
“守缺院!”慧轮怔了一会,接着眼睛亮起。
“妥当,那里正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