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茶被救走之时,远在罗威赫普斯大厦中的几人就已知道过程。
长久沉默之后,一名黑发黑眸的青年才打破会议室内的寂静。
“魔屠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一直跟在李至道身边吗?”
众人闻言,相对无语,谁也没有料到,前一天还出现在另一个星系的人今天就出现在天云。
为首的罗威赫普斯家族青年稍稍思索,开口说出自己心中猜测。
“有没有可能,这是李至道故意安排的,甚至他本人也已经回到天云了?”
闻听此言,众人面上再也维持不住平静,那个令魔屠效忠的青年远比这屋里的任何人都要有智慧,也更冷酷。
用自己亲弟弟引诱众人出手,完全说的通。
“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做下!对了,那个绿岩精灵呢?”
听到众人发问,罗特斯·罗威赫普斯面带苦色。
“在那个魔屠现身后,我们的人就失去那个精灵的任何踪迹,恐怕现在已经在李家之中了!”
“那我们还在这里待着干嘛!散去!散去!”
黑发黑眸的周少文率不耐烦的说道,随后起身,在走到会议室门口,脚下一停。
“罗特斯!我们都相信罗威赫普斯家族在天云的实力,还有你布局掌控的能力,将人都交给你安排,事情也是你全程布置,但。”
周少文话语一顿,随后再次开口,平静说出最后一句话。
“你连魔屠归来的消息都没查到,我很失望!周家很失望!”
其他几人神色各异,看着周氏青年离开会议室,随后,几人也纷纷起身,没说什么其他话语,简单告别,逐个离开。
自然典雅的会议室,只余高壮青年一人,独坐桌前。
“又失败了啊!李至道,我一定要赢你!哪怕一次!一次!”
昏暗天光下的会议室,黑暗逐渐吞没青年身影。
...
“家主!事情大体上就是这样!”
“嗯!半个月前三号港的守卫营,明天一早你去宣布调令,调到K-17星为家族开拓资源,营长还有两个副营长,到了地方后病逝掉!
安排李至灿随行,到时接任营长,就在那里为家族奋斗!
宇牧宇战,等李茶醒来之后由他决定,先这样!”
“是!家主!”
“至于三房的小十七、五房的小十八,先不用动,之后还有用!”
“去吧!守着李茶!等他伤好一点,也该见上一面了!”
“是!”
等到房间再次只剩下李至道一人,青年哂然一笑。
“罗特斯!看来你还是有点长进,知道用自己亲弟弟做引,可,你面对的是我啊!”
随后青年面露倦容,右手摸索着带着隐约胡茬的下颌,自言自语:
“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能帮着我磨炼李茶呢!”
...
“我想不去!我不去!我不去!”
李至灿看着面前的魔屠露出一口白牙,说出的话语,心中对K-17的恐惧甚至胜过眼前之人。
“宇星大哥!您再和家主求求情,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想随便奚落一番,没想害李茶,不对!是五弟!五弟!”
“对!找五弟!五弟在哪!让我见见五弟!和他当面道歉,都是我不好,我不对,我错了!”
“呜呜呜!我错了!宇星大哥,我错了!“
看着眼前从恐惧到崩溃大哭的年轻人,宇星的眼神没有任何同情。
一个稍微挑拨就不知道东南西北的废物,这么多年连个宙级都达不到,亏得是家主弟弟,多说一句话,都嫌浪费唾沫。
腿部稍用力,一扭一抽,将被抱住的大腿抽出,转身离开,留下瘫在地上大哭的李至灿。
办完事情的李宇星,回到少年所在的地下手术室。
“队长!”
四名队员看清来人,同时开口。
摆手,示意无碍,往手术台走去。
先前忙碌的医务人员只剩下两个,陪在李奉节身边,看管着仪器。
“奉节叔!”
打了声招呼的青年走到台前,看着面色痛苦的少年,心有责悔。
“和家主说完了?那就由你看着吧!我这把年纪,熬不住!先走了!”
“嗯!您去休息吧!”
心中明白,这是避嫌,青年也没再客气挽留,现在起,他将寸步不离守在少年身边。
...
“额!咝!”
一声轻呼,自台上传来,宇星微微抬腿,人已来到近前。
“李茶少爷!您醒啦!”
“呼!咝!呼呼!呼呼!”
少年努力平稳呼吸,忍着全身疼痛舒麻,努力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黑影。
“额!你是...这里是哪?”
“少爷放心!这是李家乾治园,您现在身处地下治疗室!
我是家主护卫,李宇星!和宇牧宇战一样职责!现在,家主安排我来保证您的安全!”
“哦!”
少年忍着疼痛,努力挤出一个略微变形的笑脸。
“麻烦你了!”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您先休息,稍后家主会来看望您!”
“嗯!”
说出一个字,便再也抵挡不住疼痛与疲惫,再次昏睡过去。
...
再次醒来,他发现已经回到自己曾经居住一个月的卧室内。
除了多出几台连接到身上的仪器外,房间布局没有任何改变。
“少爷!”
“少爷!您醒了!”
听到声音,费力转过头,入眼之处,宇牧宇战跪在床边,泪眼朦胧看着他。
“起...起来!”
费力说完,少年忍不住喘了一口气。
“少爷!都是我们,护卫不力!请您责罚!”
二人没有动身。
见此情形,李茶忍着不适,开口:
“真的没有怪你们!起来吧!要惩罚也得等我恢复好再说!”
看着少年满脸吃力说出一句,二人当下不再坚持,生怕激动之下影响伤口,赶忙起身。
“谢少爷!您好好休养!我们等您康复!”
“嗯!”
用鼻音发出个字,少年闭目,不知道睡了几天,现在,除了身体上的伤痛,精神已无大碍。
回想整个过程,他逐渐意识到,这件事恐怕不是简简单单的袭杀。
他也终于反应过来,当初一直存在脑海的怪异感觉是什么。
李至远!
一切的始作俑者,恐怕与他脱不开关系。
即使与李至灿关系恶劣,依然凑到少年身边,两次争执,提议死斗,然后率先动手挑衅,最后他直到打斗中遇袭。
“这就是爷爷说的大家族的勾心斗角吗?连血脉亲人都能出卖!”
想到离别之前,爷爷跟自己说过的种种言语,虽然记的很清楚,但直到亲身经历,才深深体会到这种残酷。
...
连着躺了三天,终于能凭借自己身体的力量下床,虽然还有些吃力,但凭借一根木杖,也能慢慢移动。
“呦!不错啊!都能下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