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杨武如同闪电般冲上前,他伸出双臂,一把将即将撞到剑尖的女子紧紧抱住。
两人随着惯性滚落在地,杨武用身体护住女子,尽量减轻她受到的冲击。
滚落停止后,杨武迅速起身,将女子紧紧护在怀中,低头查看女子的伤势,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
壮汉见自己抛出的女子并未如预想中那样让姜蓉和杨武自乱阵脚,嘴角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
几乎是在一瞬间,壮汉转身往屋内跑去,他手忙脚乱地检查门锁,发现已被破坏,心中不禁一紧。
在他迟疑几秒后,迅速将屋内的木案推到门前,试图挡住木门争取逃跑的时间。
然而,这一切都在杨武的预料之中。
他拍打身上的灰尘,目光迅速扫过四周,高喝一声:“蓉君,闪开!”
话音刚落,只见杨武双手紧握,猛然发力,抛出一块巨石。
这块巨石如同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砸向木门。
“轰!”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木门在巨石的冲击下瞬间四分五裂,木屑纷飞。
杨武没有丝毫停顿,立刻冲入屋内,姜蓉紧随其后,两人目光如炬,紧盯着屋内的壮汉。
壮汉见无处可逃,只得拔出腰间的匕首,准备做最后的抵抗。
杨武一个闪身躲过匕首的刺击,姜蓉则趁机上前,用长剑指住壮汉的咽喉。
壮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用匕首刺向姜蓉的脚,试图制造混乱,伺机逃脱。
然而,姜蓉的反应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她面不改色,双手紧握,硬生生地将匕首从自己的腿旁拔出。
她的目光冷冽如冰,紧盯着壮汉,仿佛要将他洞穿。
“阿姊...你这么狠的吗?”
看着姜蓉冷静而果断的动作,杨武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迅速撕下衣角为她包扎伤口。
“谁让他不懂得怜香惜玉?”
壮汉被姜蓉的举动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就在他愣神的瞬间,姜蓉反手一挥,将匕首狠狠地插入了壮汉的手臂。
壮汉痛得惨叫一声,身形一晃,但姜蓉并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她紧接着又是一个连环踢,将壮汉踢倒在地。
壮汉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姜蓉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他的双手反剪在背后,牢牢地制服了他。
杨武紧盯着壮汉,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笑,不是...你惹她干嘛?
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人生信条:千万不可轻易招惹女人!
“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壮汉求饶声在夜空中回荡,可声音持续了几秒后,戛然而止。
姜蓉凑近一看,只见壮汉的脖颈上多了一根银针,银针刺入动脉,瞬间夺走了他的生命。
杨武脸色一变,迅速环顾四周,沿着银针发射的房间走去。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青袍男没有察觉到人数的异常,因为这间房子内本来就有七个人,他误以为杨武和姜蓉是藏匿在暗处的袍泽。
走到房间门口,杨武目光如炬,见凶手正欲跳窗逃生,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手腕一抖,匕首如同闪电般划破夜空,精准地击中了凶手的左耳。
凶手惨叫一声,身形一晃,但最终还是挣扎着跳出了窗户。
当姜蓉赶到时,窗户大开,寒风呼啸而入,卷起一阵尘土,弥漫在房间内。
姜蓉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紧紧握住手中的剑,剑身微微颤动,发出低沉的嗡鸣。
她转头看向杨武,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默契地点了点头,杨武一跃而下,姜蓉身形矫健,如同一道闪电般紧随其后。
当两人双脚落地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杨武闻声望去,只见一群身披甲胄、面戴铁具的铁鹰卫整齐地列队,最终停在了烟雨阁外。
姜蓉立刻警觉地抬起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与百夫长对视一眼,面露凶光,又迅速抽出剑鞘,剑身反射出寒光。
铁鹰卫虽然不认识姜蓉,但黑冰台三个字格外耀眼。
“你们三人去屋内救下相里疾长女,其余人顺着这血迹追踪凶手,记住,一旦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立刻向我通报。务必小心行事,抓活的!”
姜蓉指向屋内破碎的木门和散落的木屑,以及那隐约可见的血迹,声音坚定而果断。
铁鹰卫们领命而去,他们迅速分散开来,沿着凶手留下的血迹小心翼翼地追踪而去。
夜色如墨,随着铁鹰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杨武蹲下身,目光如炬,仔细审视着地面的血迹。
血迹的分布和流向,似乎并非随机洒落,而是有意为之。
杨武眉头紧锁,冷声道:“这血迹是凶手布下的障眼法!”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杨武将耳朵紧贴地面,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在寂静的夜色中,他捕捉到一阵微弱的声响,似乎是颤颤巍巍的脚步声,正缓慢而坚定地往东南方向移动。
杨武心中一紧,迅速站起身,对姜蓉简短地吩咐道:“跟我来!”
说罢,杨武毫不犹豫地迅速穿越狭窄的胡同,身手矫健地翻过那座破旧不堪的围墙。
当顺着脚步声追逐一段时间后,杨武的眼前出现了一位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瘸子,他正颤颤巍巍地走在小道上。
杨武的眉头紧蹙,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尴尬,声音略显迟疑地问道:“有个好消息,也有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姜蓉的眉头轻轻一挑,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戏谑,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质问道:“别告诉我追错了人!”
姜蓉见杨武沉默不语,便轻轻地探头向前。
然而,当她的目光越过杨武,落在那个衣衫不整的男子身上时,她的面色不禁微微一变。
只见那衣衫不整的男子,目光警惕地四处扫视,确认无人注意之际,他从腰间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件华贵的服装。他的动作迅速而熟练,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变换。穿上新衣后,他整个人的气质顿时为之一变,昂首阔步地走进了风雪楼。
“没有追错人,但刚才他竟然换了身衣服,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绮梦馆!”
姜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异。
杨武察觉到情况不对,立刻加快步伐跟上姜蓉。
绮梦馆,绮取华丽绚烂之意,寓意了梦幻般的美丽景象,与风花雪月的浪漫氛围相契合,是咸阳城唯一的风花雪月之地。
两人推开门扉,一股暖风和脂粉气息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风花雪月的场面。
华灯初上,乐声悠扬,舞女们身着轻纱,翩翩起舞,客人们或品酒或谈笑,好不热闹。
自春秋时期,便有了娼馆的雏形,百年之久屹立不倒。
可若是将青楼存在多年的原因归结为简单的心理需求,那么商鞅早就废除女闾,更不可让这个地方出现在巍峨的京城。
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做公关,正经事不能在正经地方谈达,达官贵人谈事若是聚在一起聊天,硬邦邦的。
若是青楼女子往腿上一座,好酒倒上,又献上曼妙的舞姿,紧张的气氛稍稍缓和,才方面后续的合作。
尤其是夜晚,全城封禁后往来的都是高官商贾,所以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就格外显眼。
“两位客人...”
见两位客人气势汹汹地踏入门槛,鸨母满脸堆着笑容。
岁月虽在她眼角刻下痕迹,但她眼中依旧闪烁着年轻时的光芒,那双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她的皮肤虽不再紧绷,却依旧散发着一种细腻的光泽,如同陈年佳酿,愈久弥香。
她的举止中透露着一种从容的优雅,声音柔和而充满韵味,让人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她。
接着,女鸨的眼神瞬间射向闲散在大厅中的姑娘们。
姑娘们接收到女鸨的信号,如同一群蝴蝶飞舞在花丛中,脚步轻盈而迅速,很快便围拢在姜蓉和杨武的身边,她们的脸上挂着训练有素的微笑。
然而,姜蓉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冷漠如同冬日里的冰霜,在女鸨和姑娘们的惊讶目光中,宝剑出鞘,寒光一闪。
她们虽然不清楚黑冰台,但看见刀柄上的奇特图案,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刚才女鸨可有发现什么可疑人?“杨武目光冷冽,质问道。
女鸨被杨武的气势所震慑,她的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紧张和不安,她思索一番,又摇了摇头,颤声道:“奴婢刚才工作繁忙,没怎么注意。“
说罢,她慌乱地整理凌乱的衣衫,捂着胸口,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杨武注意到她的眼神闪烁,似乎在回避着什么,可他并未理会,而是转头望向姑娘们:“刚才可否有人离开,比如出去办了点私事?”
姑娘们脸上露出了惊慌和迷茫,有的低声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有的则是低头沉默,显然被杨武的气势和匕首的寒光所吓到,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询问无果后,杨武和姜蓉相互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流露出一丝坚决,毅然决然地转身,准备上楼查探。
在转身离开之前,姜蓉叮嘱女鸨和姑娘们,“你们若是发现可疑人,立刻扣留,不得有误!“
走上楼梯时,杨武轻声提醒姜蓉:“我刚才用剑砍掉了那人的右耳,所以我们的目标很明确,只需要找那些遮容蔽面的人即可。”
姜蓉微微颔首,两人默契地走向风雪楼的仓库,迅速换下一身简陋的工装,伪装成伙计,端着茶水托盘。
他们的脸上露出职业性的微笑,但眼中却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分头行动!”
杨武低声吩咐,他的声音坚定而冷静。
杨武走到指定的门前,轻轻地敲响了第一扇门。
屋内一片寂静,没有传来预期的询问声,只有隐约间一男一女发出的柔弱喘息声,这喘息声在空气中交织,伴随着木头碰撞的吱呀声,轻轻回荡。
杨武站在门外,脑海中不禁开始脑补起屋内的画面。
男人压女人,女人压床,床压地,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