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女皇

荷舞东风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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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安置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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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蝴定住了:“为啥?”

贺晴说:“他一个男的,喜欢粉色衣服,花花公子。”

兰蝴哑然失笑:“穿正装的,未必就是正人君子。衣服,不是人好人坏的标签。”

贺晴不服:“别人说房子挡路,他就发火,算什么好!本来就挡路!”

兰蝴说:“别人要你不惜一切为他让路,不然就骂你是钉子,你会笑脸相让吗?”

贺晴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又问:“你不想让他知道家的方向,为啥要把我的事,告诉他?”

兰蝴突然觉得女儿长大了,答道:“有人会打探你的情况,以选择对我的态度。你,是我的骄傲,也是我的护身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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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四十三码的蓝色运动鞋斜倒在门口正中,在地垫上划出了一道止步线。

兰蝴打开家门,只要见到这场景就厌烦。她将运动鞋踢正,又推到旁边的鞋柜旁,边换拖鞋边重复起自己都讨厌的话:“还要说几回,别把鞋子脱在门口挡路,挡路!”

“爸爸回来啦!”贺晴绕过玄关,伸出头朝倒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贺威喊道,换完鞋子就跑过去坐到旁边,“哇,车厘子!爸爸真好!”

“这是儿童节的礼物,洗干净了的。还想吃啥?下次爸爸给你带。”贺威带着七分醉眼迷离,偏黑的脸色再也看不出曾经的酒后脸红。

“好啊!就车厘子,就要这种又大又黑的。”贺晴吃得津津有味。

兰蝴挡住贺威看电视的视线,看着他把双脚又放在了茶几上,指着他白背心下露出的肚皮说:“啤酒肚都喝出来了,你还贪杯个啥!”

“我又不找老婆了,不用那么帅。”贺威慵懒地戏谑着。

兰蝴又吼道:“老把脚放茶几上,水果也被薰臭了!”

贺威把脚收到了沙发上。

贺晴捧着果盘吃起乌红的车厘子,一边挑起一颗给贺威喂起来,然后挑了一颗递向兰蝴。

贺威时常出差在外,对女儿少管少问,女儿对他似乎更亲热些。这不,才从商场挑选的裙子连着购物袋被她扔到了一边。

兰蝴有些不快,张嘴接了车厘子,突然发现贺威脚旁的贵妃椅一角又有异常。

小奶猫的便便!这已不是第一次,她顿时火冒三丈:“怎么又拉到沙发上!得早点送人了!”

前段时间,小奶猫的便便由母猫舔食清理,这些天小奶猫开始学着去猫砂盆拉便便。五只奶猫有时会上沙发玩,不知哪只总在沙发上乱来,不臭,但恶心。

贺晴见状,“哎呀”一声去了阳台,提起两只小狸猫脖子,放到沙发上轻拍起它们:“是他们中的一个干的,我分不清是哪只,都教训下。妈妈,它们改好了,就别送走啊!”

母猫“橘子”赶了过来,叼起一只叫着的小狸花就回到了阳台,随后又跑来叼走了另一只。

“得尽快把猫送走,大的小的全送。”兰蝴用卷筒纸清理起便便。

“不嘛,至少要留只小橘。”贺晴捧着一把车厘子去阳台观看“橘子”奶小猫,接嘴道。

阳台是猫的天下,这里的猫舍、猫爬架、猫玩具,全是兰蝴和贺晴用废旧材料手工自制的。猫爬架已延伸到客厅墙上和飘窗上,代替了往年兰蝴为贺晴做的手工玩具。

“你要外出读书,不需要养猫了。”兰蝴熟练地用湿巾纸擦拭被弄脏的皮沙发,再往上面喷酒精,“手也不洗,就吃,小心肚子痛。”

“谁要这土猫啊!”贺威不太喜欢猫咪,认为午间的猫眼有邪气。

“多的是人想要。”兰蝴见贺威一动不动,更为恼火,“你脚都快踩到屎了,也不管管!”

贺威依旧不动:“你的家,我哪有权管。”

当完了铲屎官,把自己收拾干净,兰蝴坐到贺威旁边,看着一大盘足有三斤的车厘子,忍着口水,拿起一颗欣赏起来。

这是L级上等品,硕大饱满,紫黑剔透,精致得像首饰店的装饰品。

果子香甜多汁,她早就想吃,一颗接一颗地享受起来,痛快!顺手也给贺威喂上几粒,有贵妃日啖茘枝三百颗之感!

这身价贵得发紫的果子,她一问价格从来舍不得买,能达到五元一粒。如果把它铺在地上,比房价逊色不了多少。在一斤车厘子和三四斤牛肉面前,她选择牛肉。在一斤车厘子和一只土鸡面前,她选择土鸡。

只要纠结于选择,往往会违心。

贺威不这样吧,他是能带着茅台回老家与亲戚分享的人,洒脱得让她生恨。

眼前的车厘子,竟有不吃白不吃之感,连感激也不带,难得贺威想起女儿要过儿童节。

越想,越憋屈,连车厘子也是女儿的节日礼物,她在沾女儿的光。

儿童节,女儿过一回少一回了。

而青年节,今年不再属于自己,等着自己的,是重阳节。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醉着发点疯,尽情吃点想吃却吃不上的,尽情做点想做却不能做的,不然,老了就没机会了。

贺晴吃好了,将整窝猫咪端到她房间里去玩了。

兰蝴拍了拍贺威腱子肉分明的臂膀:“天没黑,你们今天舍得早早散席?”

贺威抚摸起她的背:“表舅一家去成都了,才给他们饯了行。”

“为他,用得着喝成这样?”

“中午陪客喝到三点。刚才只喝了一杯。”

“你老这醉样,在晴晴面前,成什么形象了!”

“她讨厌就好。今后不会去找醉汉当男友。”

“她有权选择男友,没权选择父亲。你要有个好形象,树个榜样给她看才是。”

“只顾高大上的外形,撑不起一个高大上的家。“

兰蝴懒得争辩这千古难题,更关心自己:“你那安置款什么时候下来?”

贺威一愣:“不清楚。咋了?”

“你咋不过问下?关心表舅家比关心自家还上心。”

“群里没通知,大家都在等,我何必出头。”

“灰,等安置款下来,我想拿来创业。”兰蝴撒起娇来,语气也柔了。

灰,是贺威的昵称,也是他名字的谐音,早年他的工作状态曾一身是灰。

贺威坐了起来,酒醒了六分,瞪着眼睛盯着她:“我都屈居人下,不敢创业,你还敢去冒那险!”

兰蝴一见贺威那不信任的眼神,就知他坚决反对,她要说服他:“晴晴要住校读书,我就有时间和精力创业了。你和我,没有正式单位,总有一个要尝试创业。”

贺威把脚从沙发上放回到了地上,变得一本正经:“创业拼的是人脉资源,持续的人脉。拼不动的后果,就是人财两空。”

“人脉是你的图腾吗?”兰蝴不喜欢听这话,“我可以拼专业。”

“钱都是从人那里赚,别人可以让你赚,也可以让他赚,不会无脑给你。越是大钱,越讲究给谁。”

“我用专业去吸引人脉,客户的眼睛又不是瞎的。”

贺威呵呵一笑:“专业?懂专业的人,多的是,又不是高精尖。说你强你就强。酒,色,财,这才是吸引人脉的根本。其他的,是披着光鲜外衣的借口。”

“不是所有地方都这样。”

“你看看楼下的美发店,为啥给女人洗头、做头发的,全是小伙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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