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前,郑经正在认真地观察着K线图,确保自己的豪赌万无一失,而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的朱锁锁则是来到他的身后,随后懒洋洋地趴到他的背上。
“在干嘛?”
看着屏幕里纷乱复杂的K线图,朱锁锁充满好奇地问道。
“在赚钱。”
“你这个是股票吗?”
“嗯。”
工作的时候,郑经不喜欢被女人打扰,女人只会影响自己拔刀的速度。
“你这个稳妥吗?稍微玩一下就好了,千万别像蒋叔叔那样,听说他这几年一直在亏。”
“他怎么能跟我比?我可是新一代的魔都股神!”
被缠得实在没辙,且基本确定股市平台操作无误后,郑经转过身来,把朱锁锁楼到怀里,一脸臭屁地说道。
“好吧,那我先预祝我们的股神先生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谢谢,我的幸运女神。”
说罢,郑经深情地吻了上去,良久,唇分,两人眼睛里都快拉出丝来。
“那么我的股神先生,请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呢?”
“随时都有,是有什么事吗?”
“我今天想回舅舅家,把东西都收拾一下,搬过来跟你住,可以吗?”
朱锁锁希冀中略带着点小心翼翼地问道。
“搬过来住自然没问题,我这里房间多的是。你这次回去,也是想带我去见见你的舅舅舅妈吧?这么快就决定带我去见家长了?”
郑经不正经地调笑道。
“那当然,我已经认准你了,此生非你不嫁。”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年少多金又帅气体贴的霸道总裁,除非朱锁锁是傻子,否则她非牢牢抓住不可。
可是她的一句“非君不嫁”,却让郑经颇感无奈。
【那你这辈子就注定当个老姑娘吧,这个世界这么精彩,老子才不想结婚。】
当然,这句话郑经也就心里想想,嘴上和表情上都没表现出来,不然也太伤人了。
“那行,你去准备一下,我们待会就去见家长。”
......
魔都石库门,是一条典型的老魔都巷弄。
郁郁葱葱的梧桐,美轮美奂的灯光,走街串巷的叫卖,街坊邻居的家常都无不显示着这里的烟火气息。
还有那弄堂里的弹格路,抬头可见的国旗,老旧昏黄的路灯,共同构筑出了一副极具特色的景象。
不过,朱锁锁与郑经开着那辆奔驰过来,稍微与这个复古的小街有点格格不入。
“哦哟,这么好的车子是谁家的啦,之前都没有见过的。”
“快看,那不是朱锁锁吗?她莫不是发财了哟?”
“怎么可能。别看是朱锁锁开的车,我猜那车子肯定是她身边那个帅哥的咯,不然就她们家的条件,哪里买的起哟。”
“就是,说不定啊,她被那位帅哥给‘保’养了呢。”
对女人恶意最大的,往往同是女人。
弄堂里的大嫂们也不知道是出于嫉妒还是什么,反正看到朱锁锁与郑经一同下车,就开始恶意编排,不时还发出窃窃私语声。
跟这些大嫂们怀有同样想法的,是朱锁锁的舅妈骆茵。
在听朱锁锁说要带男朋友回来的时候,她跟她儿子骆佳明便早早趴在窗台上等待。
所以朱锁锁和郑经两人的车子一出现,她跟骆佳明就都看在了眼里。
作为看着朱锁锁长大的长辈,骆茵不算是坏人,却也不是圣人,她有着自己的私心。
当她知道自己儿子骆佳明喜欢朱锁锁的时候,便想方设法想要朱锁锁同意这门亲事。
虽然没有用什么强硬的手段,不过一些冷言冷语,肯定是没少说给朱锁锁听的。
这里插一句嘴,骆佳明不是朱锁锁舅舅侯长荣亲生的,是骆茵嫁给侯长荣时买一送一的赠品。
由于朱锁锁和骆佳明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且又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所以侯长荣也就听之任之,任由骆茵对朱锁锁的言语压迫。
当然,这里面也不排除侯长荣性子比较软弱的原因,才没敢出声维护朱锁锁。
总之,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导致了朱锁锁生怕因不嫁骆佳明,自己哪天突然被骆茵扫地出门,继而形成想要拥有一个家的梦想。
言归正传,当骆茵看到朱锁锁挽着郑经上楼的时候,她跟那些弄堂里的大嫂们想法一致,觉得朱锁锁又不知道从哪里傍上了郑经这个假大款,心里正气得牙痒痒。
“真是会勾引人的小狐狸精,不过那男的那么年轻就开那么好的车,莫不是在哪里租来的咯。”
骆茵心中有气,嘴里自然就不那么客气,对朱锁锁的行为进行诋毁、批判。
侯长荣听到了,假装没听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继续看报纸。
但骆佳明却不干了,他对朱锁锁可是真爱!
“我不许你这么说锁锁!”
“佳明,你醒醒吧。朱锁锁这样的女人跟她妈一样,就算你们将来结婚了,她也会跑掉。何况人家现在正带着男人上门耀武扬威呢!”
骆茵的话让骆佳明不知道怎么辩驳,只能气呼呼地一拳接一拳捶在窗台上,以自残的方式向自己母亲抗议。
“我的个乖乖,别打了别打了,妈妈不说了,好吗?”
“叮咚”
就在骆茵劝说着骆佳明的时候,门铃响起,不用说也知道是朱锁锁和郑经到了。
“舅舅,我回来了。”
朱锁锁见开门的是侯长荣,立马卖乖喊道,这种讨好几乎已经成为她的本能。
“回来就好,这位是?”
侯长荣就是那种典型的老好人,对谁都是一副笑脸。
“舅舅好,我是锁锁的男朋友,我叫郑经,郑成功的郑,西天取经的经,您叫我小郑就好。第一次上门拜访,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希望舅舅喜欢。”
说着,郑经就把手里拿着的礼物交到侯长荣手中。
这是来的路上买的,共三份。
给侯长荣的是老树茶,给骆茵买的是翡翠手镯,给骆佳明买的则是劳力士的手表。
这些礼物加起来花了快三十万,不过这点钱对郑经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了。
“哎呀,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小郑你太客气了。别在门口站着,快进来坐。”
侯长荣客气地把两人迎进屋里,然后就把礼物先放到一边,自己忙着去烧水泡茶。
“锁锁回来啦?这就是你电话里提到的男朋友小郑吧,果然是一表人材,难怪锁锁对你那么上心。你是不知道,锁锁虽然谈过几个男朋友,但你是她第一个带回来见家长的,可见她对你有多真心。”
屋外的动静,让骆茵和骆佳明也跟着走了出来。
一出来,骆茵就满脸笑容地说着阴阳怪气的话,让郑经膈应得不行。
“舅妈?”
相比起郑经的膈应,朱锁锁就更加难受,不过她又发作不得。
“舅妈好。一直听锁锁说,你待她就像亲生女儿一样,事事为她操持,样样为她劳心,我起初还不信世上还有这么好的舅妈,今天一见,果然如此。这关心之情,都快溢满出来了,让我好生羡慕,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舅妈呢?”
不就阴阳怪气嘛,搞得好像谁不会似的,郑经表示阴阳怪气没服过谁。
“锁锁你看看,你男朋友可真是能说会道,舅妈很久没被哄得那么开心了。诶,对了,我刚才在窗台看到你们开了辆奔驰回来,很贵吧?买的还是租的?”
骆茵的潜台词再明显不过:小样充大头鬼,车是租的吧?
“啊?现在还有人租奔驰这种车吗?这种代步车,直接买就好啦。”
郑经一脸惊讶,其威力不亚于“何不食肉糜”。
“呵呵,小郑真会开玩笑,奔驰那可是高档车啊,动不动就要几十上百万,怎么可能人人都买得起?”
“很贵吗?还不够我买一只表。”
要是拿郑经手上戴的那只百达翡丽世界时来说的话,确实没有多少车能比得上。
“对了,这位肯定是锁锁的表哥骆佳明吧。我听锁锁说,你比亲哥哥还要亲,简直是亲上加亲。现在世上已经很少有这样的表哥了,弄得跟古代人似的,奇怪,奇怪。”
被动接茬从来不符合郑经的性格,既然对面挑事了,那他就主动出击,专挑软肋下手。
而骆佳明不愧是读过书的,听懂了郑经话里隐藏的含义,于是憋红了脸。
“我跟锁锁不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佳明,他刚才那是什么意思?”
骆佳明听懂了,但骆茵没听懂啊。
她看着骆佳明的样子,猜到郑经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便着急地问道。
“哦!原来没有血缘关系,那就是说,这屋子里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就只有舅舅跟锁锁咯?按道理来说,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应该是舅舅吧?那为什么舅舅总是看着唯一有血缘关系的锁锁难过而毫不作为呢?不会是不敢吧?我原以为,这世上只有动物才会鹊巢鸠占,原来人也会啊。”
这下子已经有点图穷匕见了,毕竟连没什么文化的骆茵都听得明白。
听完这话,众人反应不一。
朱锁锁是强忍泪水,紧紧挽住郑经的手,不让自己哭出来。
侯长荣是僵在原地,低着头不敢吱声。
骆佳明跟侯长荣差不多,无言以对。
只有骆茵一个人炸了,像被点燃的火药桶般。
“你算老几?在我们家指指点点,我们家的事轮得到你来说吗?”
“我是朱锁锁的男朋友!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们,没有人可以欺负她,包括所谓的亲人!你们把她养大,这份恩情重如山,我跟她都会铭记于心。但这不代表你们可以挟恩欺凌,逼着她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让她用自己的人生去偿还恩情。”
其实,郑经心里并没有这么大义凛然,只是被怼之后,气氛烘托到这了,就干脆这么演呗,反正在场没人能说过他。
吵架嘛,胜利则正义!
而这场阴阳师的对决,明显将以郑经获胜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