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清脆的警笛声立刻唤醒了濯,他抬眼看过去,果然,又特么的是一辆超级跑车!
该死的有钱人!
零将车子的后备箱打开,随后看着只能放两个小手提箱和两个行李袋的空间皱眉。
这辆车濯并不认识,但阿斯顿马丁的logo他还是能一眼看出来的。
就是不知道零在想什么,这种车型的超跑,后备箱很小不是常识吗?连他这种云车主都知道诶~
“上来吧。”
“什么?”
“我送你回去。”
“什么?”
“上车,我送你回去。”
“你说什么?”
零不说话了,坐在主驾驶位上,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周围是没过她胸口的购物袋。
她侧着头,看着濯不说话。
她现在看向濯的眼神,濯简直太熟悉了———这不就是偷瞄零大腿,然后被她发现后的眼神嘛!
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他,濯打了个激灵,也不装聋作哑了,麻溜拎着大包小包,将自己和购物袋一起塞进副驾驶位上。
这个时候的濯怎么都不会想到,以后因为零沉默的眼神,他会吃多少苦头。
“安全带。”零惜字如金。
“哦。”
濯坐车上并没有什么实感,怎么这就,自己第一次坐跑车就这么交代了出去……他被埋在购物袋里。
一边扯着安全带,突然想明白了刚才,零为什么会看着后备箱皱眉。
怪不得不把东西堆在副驾驶位,原来还准备将自己这货送回去。
她确实知道自己家在哪就是了。
至于原因,濯不愿意去想。
想的越多,纠葛越深。
不如就当零的礼尚往来、顺意而为。
一阵能令所有男人热血沸腾的发动机轰鸣中,这辆濯叫不上名字的跑车弹射了出去,起步就是九十迈,让濯好好过了一把瘾。
至于零的身份证未满驾照年龄,和超速行驶的事情,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如果奶妈组连这点小事都搞定不了,还和秘党、和奥丁、和那些盘踞在世界各地的混血种组织玩什么?!
“谢谢。”
濯:“?”
零冷不丁的道谢,濯没反应过来。
看向她时,她却一直盯着前方路况,就好像刚才不是她说话一样。
随后反应过来,零是在说之前的事情。
“嗨(第四声),都是同学,互相帮助应该的,再说你之前不也帮了我吗。”
濯选择性忘记了:自己观望了好一会儿,才选择去帮忙的举动。
“嗯。”零不轻不重地点头。
话题就此被杀死。
长达三分钟的沉默中,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倒是购物袋和购物袋里薯片包装袋,一直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很快车子走到第一处十字路口,零将车子停在红灯下,她的车技很厉害,坐着一点都不觉得晃动,松散的零食袋也老老实实叠在原位,并未因为刹车的缘故,一股脑涌到前挡风玻璃下。
“体育祭你都报名了什么项目?”零毫无征兆地扭头问他。
“啊?”
濯张着嘴,呆了下。
“周五的体育祭,你加入了神田同学的队伍,我是在问你都参加了哪些项目。”零凝视着濯的眼睛,又说了一遍。
“投篮,拔河?”
“哦。”零点点头,又淡淡地说:“我是黄队的代表。”
“我知道。”濯回答。
“不参加那些活动,是因为你不喜欢运动?”零又淡淡地问。
“算是吧。”濯一板一眼地回答。
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濯也是在宕机了半分钟后,才醒悟过来想明白这件事。
该不会…零她是在…找话题和自己聊天吧?
不会吧?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所以现在其实是早上?
濯偷偷转动眼珠,用余光去观察零。
她已经将脸转了回去,静静地盯着前方的红绿灯看。
濯大致是明白了,零本来就是善于说话的人,刚才那些小学生听了都觉得蹩脚的话题,大概就是零绞尽脑汁的结果了。
想明白这些,濯也犹豫了下要不要自己主动找零聊两句,因为零实在是没什么聊天的天赋。
可考虑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
就这样杀死话题,没什么不好的。
这时候,指示灯也换成了绿色,车子再次启动。
这次零开车的速度平缓了很多,应该是附近车辆比较多的缘故吧。濯如此想到。
接下来的几分钟路程里,濯和零没有任何交流,零就静静地开车,濯四处打量这辆车的内饰,然后发呆。
不知不觉间,车子已经停了下来。
车窗外就是宇都宫濯租借的公寓楼小院的大门,来往的行人并不多,濯并不喜欢引人注目,这让他松了口气。
小心翼翼将包围着自己的塑料袋扒开,为了不让这些袋子跟着自己涌出外面,他只把车门只叩开一条缝,然后准备从门缝里钻出去。
“谢谢你送我回来。”
宇都宫濯一只脚探出去,上半身还留在车内,对驾驶位的零道谢。
零安静地看了他几秒,濯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他并不觉得自己长相出众,很普通的一个人。
又过了两秒钟,零淡淡地说:“不用谢。”
“那学校见,再见!”濯如释负重,和这妞说话实在是太费劲了。
“好。”
关上门前,他听到零这么回答。
你瞧瞧,就是不会说话,说句再见都不会,整一个‘好’,也就是濯道心坚定,换个人来不逮是浮想联翩。
濯摇摇头,刷卡走进了电梯。
……
另一边,阿斯顿马丁以150迈的速度在东京街道上奔行,冲出闹市,行至某处庄园前。
零下车就没有濯那般注意了,她打开车门的瞬间,装着零食的袋子就稀稀拉拉流了出来,洒落一地。
这次零没有去捡,而是冷着脸走到庄园的厚重铁门前。
这是一座由黑色的院墙包围着的庄园,矗立于山巅之上,座山观海,俯视整座城市。
自动门并未打开,似乎主人不在家。
铁门的栅栏上,挂着一张纸条。
“对不起了三无,突然想起来莫斯科的小家忘了关煤气,我回去关一下煤气,去去就回,勿念。”
零的小拳头攥得梆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