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文杰气得嘴唇在颤抖,却硬是说不出话来,刚才捉狭我的表情荡然无存,真是“天道无亲,常与善人”,无需动气,也无需回击,沉默是金是万金油。
伊水护短的性子瞬间又被激活,她瞟了眼麻少,讥诮道:
“你不解释,我还以为你是在帮简单报复你发小呢!天下重色轻友的人还真多!”
原来,刚才咬耳朵的话,她是认真的,这丫咋这么容易自作多情呢?我这是招谁惹谁呀!躺枪就是我这样的吗?
“确实不少,如果你所说的话成立的话,我们彼此彼此!”麻少鲜有如此伪善的绅士风度,居然没有恼羞成怒,估计他也是被气疯了。
不过,他的话很有逻辑,意思是他并没有为我出头,即便是为我出头,也不是因为爱情,而是见义勇为!
见车里气氛突然紧张,顿时觉得再这样下去,大家都得不欢而散,为了换个好风水,我不得不开口活跃气氛:
“麻少,是去拜访你上次说的两位亲人吗?”为了显示诚意,我特意转过身去,看着他。
“嗯?”他抬眼看向我,算是回应。
“我记得一位是忘年交,据说,他是吃一块肉,都会亲历一次那个动物的死亡过程;另一位则是不能被异性触碰,否则她会产生220V高压触电的感受……”我继续回忆道。
“你的记性真好,只可惜,其中一位没法拜访了。”麻少的语气似乎有些伤感,或者是遗憾,刚刚转回身子的我,忍不住再次转过身去,看着他,问道:
“怎么了?他们不住在同一个地方?”
他没想到我又会转身,眨了眨眼,依然没更换表情,淡淡回道:
“确切地说,她去的地方,正常情况下,我们很久才会去。”
“……”那是哪里呢?我在暗暗排除世界五十大未解之谜:是神秘的百慕大三角呢?还是出现尼斯湖水怪的英国?或者,吉卜赛人的故乡……
“你是说,他已经去世了吧?”伊水像是患了选择性失忆,忘了刚才还找人吵架呢!
不可否认,她这么一问,我才发觉自己想了那么多,怎么就没想到去世呢?这不是我这脑袋该发生的失误啊?是不是好久没有接触外界,脑回路狭隘了?
“是的,已经仙逝了。”他点点头,似乎很落寞。
可以看出,这位亲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应该很重要,因为他的眼睛在泛红,在我还想定睛看的时候,他便飞快低垂了眼帘,一下,又看不清他的神色了。
我尴尬地低声道:
“很抱歉!”便迅速转过身去,以免带给他更多的不适。
“简单,你很聪明,我们今天确实是去拜访另外一位,就是不能吃肉的那位。”这是侯文杰的声音,我忙点点头,回道:
“哦!倒是想开开眼界呢!”
其实,探索别人的痛苦很缺德,况且,人家肯定为了避免痛苦,已经不再吃肉了,难道还会专门为我们表演吗?
所以,说这话,很违心,也不知这高人,除了有这样特异的功能,还有什么更鲜见的能耐?
“是怎么回事儿啊?”伊水的好奇心似乎才发作,惯性作用下,不知画上休止符,拉着侯文杰,一个劲儿问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几分钟以前,我就已经把麻少的两位奇葩亲戚的故事简述了一遍,她居然不知道?!
我说话的时候,她耳朵出差去百慕大三角了吗?
忍不住鄙视地看向反光镜里的伊水,却见侯文杰对她勾了勾手指,低声说道:
“想听的话,凑过来一点儿,他们都听过了,我讲不好的话,又会引来一顿嘲笑!”
“他们敢!”虽这么说,伊水还是乖乖凑了过去,两个人便又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
伊水还会不定时惊呼道:
“真的吗?”
“……”侯文杰的声音是专门佩戴了消声器的,似乎只有伊水是他的靶子,而他的马子又一惊一乍道:
“怎么可能?”
“……”我忙朝45度角翻白眼,却感觉到伊水学着侯文杰一样,用爪子点了点我的肩膀,同时问道:
“简单?他说的是真的吗?”
被她问烦了,我睁开眼,回道:
“他说的什么不是只有你听得到吗?问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