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伊水瞬间叛变,大有推波助澜之势:
“是啊!是啊!我还是想听听你的解释!”
“他不是我男朋友,你不知道吗?我男朋友还在外星球流浪呢!”禁不住朝上翻了个白眼,打算平均分给曾经的战友和永远的敌人。
“那位充满磁性的声音是谁?别告诉我,是你亲爸哦!”现在想来,伊水被渣男遗弃,一定有深层的理由——她没大脑。
“哈哈哈……”偷听人打电话很好玩吗?
忍不住再抛出一个白眼,而后急急向前走了几步,远离那个祸害,回道:
“他就是地主家的儿子,半身不遂,靠轮椅才能移动到餐厅,我现在就是专职护理人员。”
不等伊水回答,我回头就充满挑衅地看着麻少,远远看他怎么继续作妖?
我算是琢磨透了:就算这家伙想把我赶走,按照麻伯伯善良的为人,应该还是会力挺我的。
至少,这丫对折磨我这事儿,似乎很感兴趣,这种恶趣味儿虽可恶,却让我觉得可以有恃无恐!
“你信吗?伊水?听说你身材火辣,貌美如花,估计她是怕你突然出现,把我不确定的魂给勾跑了吧?宝贝儿,我有没有猜错呢?”他笑得猥琐,极其猥琐!
“事实上,你只猜对了一半儿,我是貌美如花,但身材委实不火辣,是……”伊水懒懒回他,我也忍不住跟进:
“嗯——属于发育不良的小萝莉!”
这是我俩私下默认的标准答案,不假思索,我就脱口而出,谁知闺蜜却反应过度道:
“简单,我发育不良!??就你特么发育过度!你真是变质了!彻底没救了!气死老娘了!”
“伊水,你没听出来……他这是报复性挑拨离间吗?你能被这货三言两语……就把我们辛苦经营几十年的友谊小船给弄翻了?”我的理智逐渐回笼,不打算再留出间隙。
特么一激动,才发觉多活了十几年!也不管了,人总要要经历几十岁的,早晚而已!
“简单,他真的……”伊水的语气开始打开缺口,见其陷入迷惘,忙乘胜追击道:
“伊水,这么多年,我骗过你吗?”
“骗过!”她回得那么坚定,令我迅速冷却下来:
“……什么时候?”
“我让你跟我练瑜伽的时候,让你空腹练,你却偷偷吃了一大罐冰淇淋,还说什么都没吃……”伊水赌气一样数落着我的黑历史,我忙解释道:
“那是我为了真正实现空腹的理想状态,你知道我便秘,想空腹,不就只能吃冰淇淋吗?”
说完,偷偷瞄了一眼“永远的敌人”,却见那货蹙着眉头,转过身去,不再理我。
见目的达到了,就继续往外走,直到下了几级阶梯,走到院子里,确定他的轮椅无法逾越,我才哽咽地诉苦:
“伊水,我真是遇到了个变态的雇主!我老爸现在真的在ICU,老妈也真的在医院陪他,我也真是在她曾经的仰慕者家中做保姆……他儿子就是刚才那个声音充满磁性、内心却无比残忍的男人,大概是受不了自己变成残疾的事实,性格极度暴躁,还很毒舌……”
尽管夸张的控诉,没打腹稿,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我相信,伊水能懂:
“真的吗?”果不其然,友谊的小船还在迎风飘荡,含泪坚定地承诺道:
“骗你是乌龟!”乌龟长寿!如果夸张算骗人的话!变成乌龟下场不是算很惨……
“那他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尽管有些疑惑伊水为何会产生这样的疑问?可还是如实答道:
“确切地说,只动过手,没动过脚,因为他的脚不能动。”
“啊——他居然向你伸出了咸猪手!”伊水的脑回路堪比非洲织布鸟巢,复杂而勤奋,必须及时拯救:
“停!我是说,他拿枕头砸我,还不止砸一次,如果换作砖头、水泥板,亲爱哒!今儿,你就听不到我讲话了。”
“哇喔!简单,你这是跌落进了万丈深渊啊!”仿佛看到了伊水动容之色,忙点头道:
“知己就是知己!昨晚上,他不让人睡觉,折磨我到半夜!”得到同情,便口不择言,伊水充满羡慕道:
“体力真不赖啊!”
我还没听出来,只顾接着回道:
“就是!我就觉得他不像植物人,你见过哪位植物人还能匀速举杠铃、做仰卧起坐的?如果再给他点儿阳光,我感觉他还能喷出无数豌豆来……”
伊水忍不住配合地“噗呲”一声笑出了声,又兴致勃勃地问道:
“那他举杠铃,仰卧起坐的时候,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