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当我放弃挣扎的时候,20分钟居然很快就过了,可我坚决不敢相信,这位变态的麻少会心存善念。
即便是他提前结束了我的噩梦,也是因为怕出人命,毕竟生在法制社会,长在红旗之下,良知不易泯灭……
而我不仅仅汗流浃背,气喘如牛,更是筋疲力竭,连眼皮都快黏合在一起了。
从未有如此强烈的运动量,也从未吃如此多的清汤寡水,我想,我大概是低血糖了。
这么一猜,眼前一黑,心一慌,脑袋犯浑,耳朵也“轰轰轰”地响……就这么华华丽丽地失去了知觉。
在失去知觉之前,我暗自祈祷:
但愿这只是我在上海做的一个噩梦!伊水没失恋,我爸也没破产;但愿醒来,我还是简家富得冒油、闲得发慌的大小姐;但愿老爸、老妈不在医院,而是在马尔代夫的某个海滩,舒服地晒着日光浴……但愿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恶魔麻少爷,但愿……
在磨磨唧唧的“但愿”中,我彻底失去了知觉,有没有抢救?我不清楚。
不过,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沙发上,这沙发似曾相识,但绝逼不是伊水家的粉色布艺沙发,而是米色真皮沙发。
我绝望地环顾四周,确定这是一个比噩梦还要可怕的现实,确实自己还是麻家那可怜的女佣。
甚至可以预见到:这样苦逼的生活还仅仅只是个开端,我的未来堪比《悲惨世界》的若阿让,如此良善之人,却要无辜入狱。
不同的是,他进的是监狱,我进的是地狱!
“不错,生命力很顽强!恭喜你!过关了!”很明显,这声音来自地狱的罗刹。
他再次提醒我,刚才那么多的“但愿”就是痴人说梦,而噩梦才刚刚开始……
吓得我再次闭眼,希望这不是真的,可闭上眼,迷糊的脑袋逐渐清醒,不由暗自哀嚎:看来,没有那些“但愿”的奇迹,现实递给我的是一把自残的西瓜刀。
“你打算挺尸到什么时候?浑身上下这么臭!准备熏死我吗?”他又开启了魔音,不气死人不偿命!
我不得不睁开眼,忍着酸痛起身,一边走,一边问道:
“如果我受了伤,算不算是工伤?你这里交社保吗?”
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现在,我觉得很有必要把它拿到台面上来交涉一下,毕竟,我不是为我一个人而奋斗,身后还有需要我呵护和拯救双亲。
至于那些树倒猢狲散的亲戚朋友们,就让他们一边待着,凉快去吧!
等公司起死回生,老爸转危为安的时候,我看他们还有脸来攀附!
危难见真情,相比而言,那位被我打劫的“龅牙男”虽毒舌,好歹良心未泯,被我打了,居然还丢我一张月票卡!
在他的光辉形象的映衬下,我显得很卑劣!就如同鲁迅先生曾在他的《一件小事》里提到“……要榨出皮袍下面藏着的“小”来。”我的感受相似,不过,没有皮袍,就只能榨出月票卡下藏着的“小”来。
而相形之下,那位折磨我的麻少虽俊眉朗目,人模狗样,却算不上人类!我很纳闷:他是如何在光天化日之下披上这张人皮的?
“你以为自己是在某公司入职吗?不过是个小小的护工而已,你见过哪个护工交社保的?”他冷笑着反问道。
瞧瞧!瞧瞧!我没说错吧?没人性的资本家都有同一张罪恶的嘴脸。
“据我所知,护工公司就为他们的护工交社保。”我没说谎,不过,那是合同工才享受的待遇。
在医院的时候,我无意间听到电梯的一位老护工感慨:
“如果我年轻10岁,公司就会给我交社保了,可惜,离退休做不到几年了,交了也没多大意义……”
具体内容我不能全部复述,但护工交社保这信息,我立马catch到了,且根深蒂固、难以忘怀,如今只是现学现卖罢了。
“可惜你是私人订制,没有所谓的护工公司,不过,如果你想将自己的收入交给给他们抽成,送上门的生意,我想他们也不会拒绝。”
“……”对哦!羊毛出在羊身上,剥削阶级永远不会吃亏,吃亏的永远是我们劳动人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