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情也扑朔迷离,也不知道队伍里的内奸是谁。
干脆偷偷的逃了好了,以他的知识,在深山里也能活下去,可以像鲁滨逊那样过隐居生活,要不隐姓埋名逃到别的国家去。
余光看见了腰上的荷包,那是元寻亲手做的。
“太子殿下。”王桐泽走到了杨勇身边,“我现在还不够强,我一定会努力的,以后一定保护好太子殿下,给太子殿下争光。”
杨勇笑着拍了下王桐泽的脑袋,除了那些烦心事,他差点忘了,他身边有很多关心他,保护他的人。
“崔新怎么样了?”
“他和裴将军在商议队伍的顺序。”
裴仁基和崔新商量决定,“太子殿下,弘静大师打头阵,我们跟着他走,我第二个,太子殿下第三个,崔新第三个,我们一前一后好护着你。”
杨勇点了点头,“你肩膀怎么样了?”
“我的伤无妨,就是崔新,到现在都还站不稳。”
“太子殿下。”崔新有些抱歉的看着杨勇。
崔新的自责和紧张显而易见,杨勇知道这件事不能怪崔新,崔新为了救他才伸手抓了毒箭,心情不好,伤好的会更慢。
“崔新,我听说你刚能动,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裤裆,是真的还是假的?”
帐篷里爆出一阵笑声,气氛缓和了些。
“话说回来,崔新,你爹给你安排的相亲怎么样了?”
“太子殿下,我都这么惨了,你快别取笑我了。”崔新怪不好意思的。
“要不是你这么紧张你的老二,我还以为你不行呢。”
帐篷里又爆出一阵笑声,这回连裴仁基都忍不住笑了,“崔新,说老实话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是为什么到现在都不娶亲?”
“趁现在告诉我们吧?”杨勇半是开玩笑道,“说不准明天我们就遇到了点什么,你就把这个秘密和兄弟们说说。”
“这不是什么秘密。”崔新挠了挠脑袋,有些害羞,“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是个武将,时局动荡,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岂不是辜负了人家姑娘。等做出一番事业后,再成家也不迟。”
原来是这样,众人不禁感慨崔新思家为国。
杨勇看着崔新,认真道:“大隋有你这样的好男儿,天下太平指日可待。”
又对着帐篷里的其他人,开玩笑的说:“那我得好好努力了,不然兄弟们都娶不了老婆了。”
众人哄笑成一团,极度寒冷的天气中,气氛稍稍热烈了些。
“等我回去了,一定请你们大吃一顿。”
“吃一顿怎么够?”崔新指了指自己还肿着的脸,又指了指裴仁基的肩膀,“太子殿下起码得包我们一年的饭。”
“那好,本宫回去就开一家客栈,天天请你们吃。”
“太子殿下,酒热好了。”陆收掀开帐篷门,抱着一壶酒走了进来。
每次到喝酒的时候,杨勇都有一种大郎吃药了的错觉,因为那酒里加了砒霜。
白雪覆盖的山岭,温度低到零下十几度,只凭烈酒是无法撑下去的,只有在酒中加入砒霜,才能抵御严寒。
杨勇先喝了口酒,再把酒壶递给其他人。喝了酒后,五脏六腑都像是烧了起来,连严寒都没有那么痛苦了。
不知是不是太累的缘故,没一会,杨勇就眼皮打架,撑不住躺在一边睡着了。
不单单是杨勇,所有人喝完酒后都困倦不已,双眼打颤,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帐篷中顿时安静了起来,只能听见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有个人动了下,陆收双手挡在眼睛前,小心翼翼的环顾了一圈,确定所有人都睡着后,他站起身,走到杨勇身旁。
从背影看,只能看见他缓缓抬起一只手,浑身打颤,如果从正面看,就能看见他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护手刀,刀刃对准杨勇的脖子,随时都有刺下去的可能。
裴仁基一早就听到了动静,微微睁开了眼睛,虽不知道陆收到底要做什么,但多年的军武生涯,让他警觉起来,猛地上前,扭住了陆收的手。
“啊!”陆收没有想到有人还醒着,吓得身子一颤,紧接着手上传来的痛觉让他大声哀嚎了起来。
护手刀飞落在一旁,发出清脆的响声,纵使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帐篷中也没有一人醒来。足以见得蒙汗药剂量加的有多大。
“裴,裴将军。”陆收拼命的回过头去,当看清裴仁基铁青的脸后,脸色瞬间惨白,“裴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裴仁基懒得理陆收,一言不发的把他捆绑起来,丢在一边,转身去看杨勇的情况。
“裴将军,我只是看看太子殿下怎么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啊。”
手里拿着刀,酒里下了药,还敢说没别的意思,真够敢说的啊。裴仁基早就被陆收的种种行为惹恼,此时又听他毫无下限的为自己辩解,恨不得当场解决了他。
陆收看见裴仁基大跨步朝他走来,吓得头一缩,连脖子都看不见了。
裴仁基确认过杨勇只是睡着,并无大碍,在陆收嘴里塞了块布团,“有什么话,等太子殿下醒来再说吧!”
从遇到高丽死士那天起,裴仁基就对陆收起了疑心,陆收离开和回来的时间实在太巧了,完美的避开了高丽死士。
一路上又贼头贼脑的,在众人休息的时候,只有陆收行踪如鬼魅一般,难以预测。大部分的时候,他都不在营地。裴仁基跟了几次,为了不被陆收发现,他不敢靠的太近,多次跟丢,好不容易找到了陆收的人影,却见他只是在空地方便。
为了方便,故意走得离营地这么远?
裴仁基在陆收走后,把附近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唯一可疑的地方就是树上有个x,痕迹很新鲜,应该是陆收画上的。他画上是为了不迷路,方便找到下山的路,还是另有用途?
裴仁基对陆收越发戒备。
一开始煮酒的人并不是陆收,而是弘静大师。陆收说怕弘静大师累着,就接手了煮酒的工作。
越接近峭壁,陆收就越发不安。所有人都觉得那是因为路太难走了,陆收是为此感到不安,裴仁基一开始也是那么想的,但他对陆收多留了一个心眼,宁愿忍受严寒带来的痛苦,也不肯喝一口陆收煮的酒。
裴仁基隐忍多时,小心防备,等的就是这一刻。如果陆收什么也没做,那就当他多疑了,但事实是,陆收在酒里下了蒙汗药,企图谋害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