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隔着一段距离僵持着,身后传来士兵跑动的声音,杨勇心一惊,难道高丽军把他们包围了,回头一看,却是王庆。杨勇见他毫发无损,顿时安心不少。
“太子殿下,您没事吧?”
“多亏了你调虎离山。”
“高丽人现在正忙着灭火,我们赶快……”走字没有说出声,因为王庆看到了码头上站着的彪形大汉——渊太祚。
“渊太祚?”王庆发出了和杨勇一样的惊呼声,“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
杨勇心里暗想:额,他还遇到了乙支文德呢,算是齐全了。
“渊太祚可不好对付啊,太子殿下,属下上去和他厮杀,你们快走就是了。”
“不行。”杨勇拒绝,怎么能让王庆为他牺牲?
“太子殿下。”王庆语气坚定,“我若是战死,太子殿下也无需伤心,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大隋不能没有您。”
杨勇皱眉,他只是穿越到了太子的身上,他与王庆同样都是生命,不分贵贱高低,不能让王庆为他牺牲。
“不行,我带着你出来,身为将领怎么有丢下部下不管的道理,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王庆感动,拉过身边的一个小兵,“桐泽,你好好跟着太子。”
他把拿小兵托付给杨勇,“太子殿下,臣弟和弟媳把孩子托付给了太子殿下,还请太子殿下照顾好他。”
杨勇看了眼身边到小兵,纵使光线暗淡,还是看清这娃娃不是王桐泽,“王庆……”
“太子殿下无需多言,属下心意已决。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这天马上就要下大雨。”
杨勇抬头看天,乌黑一片,他看不出来是不是要下雨,不过海浪比来时汹涌了许多,船随之起伏的幅度大大增加。
他还没看完天气,就听王庆喝了一声,身边一空。王庆已经朝着渊太祚冲了过去。
不能浪费了王庆用命换来的机会,杨勇招呼士兵,“快上船!”
渊太祚瞧见杨勇来了,等了半天却不见他过来,反而有个大将抄起家伙朝他冲了过来。连忙举剑格挡,用半生不熟的大隋话道:“我没有恶意,大隋太子请留步。”
王庆半信半疑,见他只防守不进攻,便往后跳开。
杨勇让士兵先上船,看向渊太祚,“你要和我说什么?”
“我希望能和你合作。”
合作?乙支文德要和他合作,怎么渊太祚也要和他合作。
“什么合作?”
“今日我放你们走,是给我们合作的贺礼。”
杨勇听不懂他的意思,“我可没有答应要和你合作。”
“你是聪明人,到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
杨勇内心流泪:我真的不是聪明人,非但不聪明,还倒霉。
“还望将军详解。”
“天机不可泄露。”渊太祚举剑指了下天。
杨勇真怕突然来个闪电,就把渊太祚给劈了。他不说,他怎么知道?
远处有火把闪动,似乎有更多的人往这边来了,杨勇招呼王庆上船,“多谢将军了。”
船还没离开港口,远处的人就到了,只听有人叫着什么,千万支火箭朝着船射来。
杨勇来不及去看到底是什么人到了港口,举剑打落火箭,“随时准备灭火!”
船上守着的士兵早就降下了船帆,此刻齐心协力的踩着踏板——杨勇的发明之一,解放双手,加快船速,船飞快的驶出了港口。
火箭准确无误的落在了船上,但奇怪的是没有着火,火箭反而灭了。
杨勇摸了下甲板,才发现,因为下着小雨,甲板早就湿透了,因而火根本就燃烧不起来。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些高丽人居然出尔反尔,说好了放他们走,又派人来追杀。
杨勇一起身,看见后面的一幕,顿时感到不妙。
高丽的船在后面紧跟着来了!
高丽士兵还没有放弃,箭矢不断的射了过来。不少隋军都中了箭。
“大家快进船舱!”
杨勇也躲进了船舱,他有信心能甩开这些追兵,船只是经过特殊改造的,动力大大超越同时代的船只。
不出所料,没一会,高丽的船就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但杨勇不敢掉以轻心,让士兵轮流换着踩踏板,用最快的速度回大隋。
一是怕一松懈,高丽军会追上来;二是风渐渐猛地起来,来时是好事,搭了一阵顺风,回去就是逆风,逆风而上特别吃力,若是风再大起来,又下了暴雨,他们很可能迷失方向。
你说为什么不用罗盘?
你自己看这罗盘。
罗盘随着猛烈的海浪摇摆,指针一直在动,完全不能分辨南北。
总之,早点回去就对了,他可不想太阳升起时,发现自己身在一座孤岛,还有食人族作伴,他相信,以他的运气,只要一个疏忽,那种事情绝对会发生的。
岸上来的人自然是高元等人。
“大对户!”高元看到大隋的船只完好无损的行驶出港口,顿时怒从心起,“孤吩咐你烧船,你在干什么?”
眼看着人都要跑没了。
金正瑛一声令下,火箭齐发,但没有想象中的火烧大船,火很快就灭了,船越开越远了。
“快追!”
乙支文德站在高元身后,看他急的跳脚,朝渊太祚努了努嘴。
渊太祚会意,双手抱胸。这是他俩的暗号,意思是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王上,风雨越来越大了,还是先回去吧。”
高元一想到高建武还在船上,心情又好了些,带着人回宫了。
码头边只留下了渊太祚和乙支文德。
“你眼睛怎么了?”
“大对户啊。”乙支文德做捧心状,一脸悲伤,“荣留王被抓走了,我心痛难忍。”
渊太祚皱眉,“什么!你说荣留王被抓走了?!”
他眺望船只,大隋的船已经开出去很远了,已经不可能追上了,但他还是往岸边的船上走,大有要追上去的意思。
“你要去追?这天可马上要暴风雨了,你追不上不说,自己也会葬身海底。”
“你……”渊太祚对天象的研究没有乙支文德深,“那金……”
金正瑛为了立功,乘船去追了,如果真的像乙支文德说的那样,岂不是有去无回?
老头的脸上光影不明,渊太祚不由得感到一丝恐惧,这老头的心怕是黑的。
却见乙支文德摸了摸胡子,“早知道就问那小子要点膏药了。”
“什么膏药?”
“没什么,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