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这药非喝不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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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张秋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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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河的一条支流自西南流向东北,消失在了茫茫谷山之中。

张秋里的人称呼它清水河。

几代人沿着河流垦荒而居,渐渐形成了张秋里。

顺着河水流动,在视野的尽头,那里是一处山谷。

谷内鸟语花香,绿树成荫,恬静而祥和。

只是如今,被一群不速之客的到来,彻底打破了这片宁静。

谷口已经耸立起一座哨塔,其后更是有营寨在搭建,显然来人是有长期驻扎于此的打算。

谷内河流两岸,驴群悠闲的吃草嬉戏。

几只眉清目秀的小毛驴正在撒欢,在驴群外围一圈又一圈的跑动着,冲刺—急刹—冲刺,循环往复,热此不疲。

不远处是几座搭建中的木屋。

木屋前一群短打模样的农家汉子众星捧月般的围着一公子哥。

没错,确实是一副公子哥的模样。

秋高气爽的时节,山间本就阴凉,这人竟拿着一把纸扇,悠哉悠哉的扇着。

而周围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你们知道为什么我高家的驴与众不同么?”

众人摇头。

“本公子就知道你们不知道。”

“天性!”

“看看,看看,都看看,那些驴子多么惬意,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玩就玩,无拘无束!”

“心情好,就吃得好,吃得好,就长得好!”

“三少爷说得对!”

尽管在场的人不以为然,但主人家的话总是有道理的。

“贾里正,据我所知,高家庄在景阳冈,与张秋里隔山对望,山里难行,高家是怎么把驴赶到这里的?”武植疑惑的向着贾代善问道。

“说实话,咳咳,我们也不清楚。不过,景阳冈有九岭十三丘之名,沙丘与山岭之间,咳咳,间隔或大或小,也许就有通道,咳咳,通向了我们这的山谷。”

“里正,会不会是沿着清水河寻来的?”林三插了一嘴。

“咳,还真有可能。前些年发大水,河水灌入了山谷里面,兴许冲开了些山路。”

“贾里正,我也是好奇一问,那高家人不管是怎么来的,现在都已到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如何把他们赶回去!”

“对,赶回去!”林三高声附和道,显然武植说到了他心坎里。

“武兄弟说的不错。不过,咳咳,武兄弟非我张秋人,高家势大,这段时间还是避避风头吧。还没问武兄弟,来找我是有何事?”

“里正有句话却说错了。”

“此话怎讲?”

“其实武某并非局外人,而是局中人!武某如今是杨园的新主人,高家的驴说不定也踩坏了我的田哩。”

杨园确是杨宗锡在张秋起的庄园。

“你跟杨兄弟的关系是?”

当下武植便将两人如何结识、如何复仇以及孟娘子将庄子相赠的情况道来,贾代善叹息道:“上次与杨公子见面还是一年前,没想到竟是最后一面,该死的辽人!”

“武兄弟说的没错,高家的驴主要糟蹋的是村东头的田地,咱们俩家的地本就挨着,都遭了殃。”

“那武某更要向高家讨个公道了。”

“太好了,有武大哥加入,定能让高家人好看!”林三没想到武植竟与张秋有如此渊源,很是兴奋道。

山谷内,高家三少爷高祈盛还在兴致勃勃的讲解着他的“天性养驴论”!

“远的不说,就说眼前,如此上佳的牧驴场怎么找到的?不是你,也不是本公子,正是它们自己...”

这时,一个家丁模样的后生慌里慌张的飞奔而来:“三少爷不好啦,张秋的那群泥腿子又来寻仇啦!”

高祈盛很是生气的合拢纸扇,一脚把后生踹倒在地,“说过多少次了,本少爷传道的时候不容打断。还不快快去请惠能师傅!”

后生连滚带爬的向谷内深处跑去。

盏茶功夫过后,一身材魁梧的行者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这行者,头戴铁箍,披头散发,胸前悬挂黑珠,身背两柄戒刀,凶悍之气升腾,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高祈盛却仿佛丝毫不受影响,玩世不恭的贴过去:“惠能师傅,看你的喽!”

“这次我要两百贯!”

“没问题,解决了他们,我给师傅三百贯!”

“成交!”

惠能狞笑着向着谷口跑去。

“走,跟本公子去看热闹!”说着,高祈盛一摇三晃的跟在惠能后面向着谷口走去。

谷口带队的正是武植,武植的身手,村民们亲身体会过,自然是信服的。

一听要找高家讨公道,顿时一呼百应,纷纷跟上。

当武植看到惠能的时候,不禁卧槽一声。

眼前这人的行者打扮几乎让他以为是自己的便宜弟弟武松!

武植内心莫名其妙的冒出一个想法,一会儿打赢了他,逼他把这身行头贡献出来,给弟弟凑一套皮肤!

有自己在,武松不太可能走上原来的道路,江湖上没有了行者武松岂不遗憾。

高祈盛走到谷口的时候,武植跟惠能已经战作一团。

“这个使棍的矮子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能在惠能师傅手下撑这么久?”高祈盛饶有兴趣问道。

身后众人面面相觑,显然没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但很快都被眼前的战斗吸引。

只见惠能的两柄镔铁雪花戒刀好似劈砍出了一片白色世界,杀机四伏,但武植总能凭借着出人意料的角度逃遁而去,然后回身一棍,便将那片白色砸的粉碎!

见一连串的攻击都落空,惠能招式一变,全力进攻的两柄戒刀转变为一攻一守。

不得不说,惠能不愧是用刀的好手。进攻的时候凌厉,侵略如霜;防守的时候严密,油泼难浸。

以惠能的体格,明显是个擅长鏖战的,拼起消耗,似乎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但他选错了对象!

武植如今已经不是武道小白,他很敏锐的察觉到了惠能的意图。

你变我也变!

铜棍不再游走,而是欺身向前,棍棍均势大力沉。

场外的人本来觉得二人势均力敌,但没想到转瞬间,惠能仿佛被武植压着打了。

张秋里一方不禁欢声雷动,高家庄一方则陷入低迷。

高祈盛也失去了一开始的猫捉老鼠心态,手中的扇子也不扇了,眼睛滴溜溜转着,好似盘算着什么。

不得不说,武植这一次的准备非常的充分,在了解到惠能的路数后,他便想好了对策。

惠能刀法凶猛,多半靠的是一往无前的攻势,一旦落入他的节奏,很难脱身。

所以武植选择利用铜棍的长兵器优势,绕着惠能游走,并伺机进攻打乱他的节奏,夺回主动权。

又担心惠能体力过人,武植便向里正讨来酒水,一阵猛灌储备暖流,应对可能会出现的消耗战。

果然有备无患!

惠能显然也知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

及时转变为了攻守兼备的打法,拼起消耗。

但他万万没想到,遇到武植这样的怪胎。

几十个回合后,惠能已经开始出现气息紊乱,但武植却越打越神采奕奕。

力气仿佛用之不竭一般,一棍重似一棍的砸向惠能。

若不是这双宝刀非比寻常,只怕已经刀断人伤!

“没必要为了几百贯钱就拼命,反正这阳谷之地没人清楚我的底细,大不了换个地方,重新来过便是!”

主意一定,惠能的打法再变,又开始了凶悍的进攻!

可出人意料的是,这次的进攻雷声大雨点小,完全虚张声势,就在武植疑惑的时候,惠能虚晃一招,身体急退,拉开了与武植的距离,然后撒丫子就跑个没影了。

直把双方人马惊了个目瞪口呆。

张秋一方瞬间爆发出轰笑声,太解气了!

武植也是一愣,心底却纳闷起来:“此人大概率就是陷在了十字坡的那位行者,能当机立断,不要面皮,该是个聪明人,没想到最终着了孙二娘的道,沦为了包子馅。”

不过武植可没有将对方喊回来善意提醒的想法。

天道自然,要尊重别人的命运!

没有了高端战力,张秋一方立即虎视眈眈的盯上了高家人。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林三一声令下,张秋里的民壮们就挥舞着各式农具,高喊着向谷内冲去。

高家庄这边早已士气低迷,根本没有形成有效抵抗,就被接连打趴在地。

很快地上就躺满了呻吟的高家人。

高祈盛在人群中慌乱的躲闪,心底大骂惠能无耻,但其实他在惠能占下风的时候,就想跑来着,谁想到惠能到先跑了。

形势急剧的变化,让他措手不及!

武植瞄上高祈盛,三两步就追上,将他拦下,铜棍横在高祈盛的肩膀上,然后用棍头点点了他的脑袋。

“嘿,高家的小兔崽子,要跟你爷爷过几招么?”

“粗鲁,本公子是个读书人,岂能做这等有辱斯文之事!”高祈盛都快吓尿了,仍色厉内荏道。

“少废话,你的驴踩坏我的地,还打伤了我的人,还不拿个章程出来解决,否则爷爷将你脑袋砸出个窟窿来!”

看出高祈盛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武植干脆趁着大胜之威索要赔偿。

此时,武植还不想直接跟张县尉针锋相对,自然不好现在就伤了他的连襟。

但吓吓此人,压根不需要顾虑!

果然还是横的人说话管用。

“本公子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五百贯,放我们走!”

“不够,人可以走,驴留下赎罪!”

“你!”

他高祈盛可是爱驴之人,怎能弃驴私逃。

但人为刀俎,他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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