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天帝

十月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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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婚礼始 棺椁至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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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下,孤月高悬,寒鸦留声!

灯火摇曳几多零,晚风拂柳扬起片片碎屑,一人一刨一墨线,在月光下夹杂着灯火忙碌着。

城楼北,北城楼,城楼以北无人守,夜半哭啼使人愁。

月光下,城楼矗立,看上去倒是有些孤独,城楼上火光稀疏,远远望去并未有人影晃动,而此时,城楼上却是多了两道身影!

两人一月一壶酒,且看城楼以北乱影幽幽!

“二位小友夜半来此,不惧吗?”城楼上,一老者佝偻着身子,手中提着半壶清酒微微一呡,红着脸,踉踉跄跄的向着秦炎二人走来。

“此地有何惧?”秦炎蹙眉,凝视着这佝偻老者,清酒声声方入喉。

“看来二位小友不是本地人啊,数十年前,这城楼以北多埋骨,血气萦绕三月方消,每逢夜半便听得呜声咽咽,鬼哭狼嚎,新来的值守在此处呆不半日便走了,只是苦了我这老头子!”佝偻老者直直残破的身躯,而后盯着秦炎二人,“竟是寻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今日倒是有些怪了!”佝偻老者再度呡了一口清酒。

“别人皆惧,老者不惧吗?”盯着这佝偻老者,秦炎可以看得出其脸上的沧桑,那夹杂着色斑的皱纹犹树年轮一般布满老者的额头,虽是如此,老者眼眸内却是古井无波,甚至还带着些许的笑意。

“怕,怕又有什么用,老友走了一波又一波,可我却依旧这般活着!”老者将酒壶举起,晃了晃,“小友可否借口酒!”

“既是合了老者心意,拿去便是!”秦炎玄戒一动,一壶清酒浮现而出。

“谢了!”老者提起酒壶向着城楼他处巡视而去,“城楼北,北城楼,城楼以北无人守……”老者念道着,似疯疯癫癫般!

“秦哥,那老者似乎没有一丝气息波动,为何却让我觉得高深莫测……”待到老者离去,丹尘深深呼出一口浊气,顿道!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那老者绝不平凡!”秦炎瞥了一眼城楼远处,举酒邀月一饮而尽。

这一夜,二人一月一壶酒,佝偻老者巡城楼。

翌日!

天方亮,一道刺破天穹的声音陡然响起,“客官,货已备好,来取便是!”

话音方落,但见一棺椁横立北城楼前,其上一个“寿”字尤为显眼。

棺椁由楠木雕刻,通体黑漆浇筑,其上浮刻着几幅图卷。

而此时,两道身影自城楼而下,向着这棺椁走来,只见一道光束闪烁,那棺椁连同两道身影皆是消失在了此处。

“白老头,那酒味道如何?可还满意?”雕刻着冥字灯笼的院内,一身穿黑袍的老者伸出干枯的手掌将墨线,木刨缓缓收起,看向那城楼开口道。

“酒是不错,不过人倒是可惜了!”城楼上那佝偻老者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看向院子内。

“客人多付了些钱财,自是要做的好些,那一道纹路便当作馈赠罢了!”黑袍老者抱起木盒,向着房间内一步一步的走去!

“看来,我倒是要请你这黑老头好好喝半壶了!”佝偻老者踏空而来,落在院子内,将所剩的半壶酒有些不舍得拿出,“下次,定让那小子多补偿些……”佝偻老者喃喃道。

未至午时,苟府门前已然是人山人海,而在苟府内厅,苟童神色微微一凝,“可曾查到是谁做的?”凝视着内厅里摆放的几具尸体,苟童冷声道。

“未曾查详,不过据路人所言,乃是两名少年!”厅内,中年男子思索片刻,将其道出。

“哼,无论是谁,胆敢如此挑衅我苟家,我绝不会放过,你且下去详查!”苟童回身,对着下方的中年男子说道。

而此时,一身穿苟家服饰的老者在门外驻步,“家主,其他几大家主已然在大厅恭候多时了,还望家主前往,主持这次婚礼!”门外老者身躯微弯,沉声道。

“好,你且去将玄山宗的李乃师兄一同请来,这葛家之灭全赖于他,今日我需得好好款待一番!”苟童刚刚走出内厅,看了一眼那仆人便向着大厅而去。

半个时辰渐过,苟童,李乃,以及韩,赵两位家主皆是从大厅而出,端坐于朱红木门前侧。

苟府院内红色灯笼鳞次栉比,排列有序的挂于屋檐,走廊处,远远望去,犹如盘旋的赤色火龙在沉睡一般。

而在那走廊下,桌椅遍布,一样望去足有百席,席分三六九等,越是靠近大厅前的桌椅,其上菜肴越是豪华。

而在那大厅之前,一张巨大的八仙桌落于此处,两张木椅尤为引人瞩目,乃是有金丝楠木制作而成。

“今日乃是我家庶子大婚之日,本当同庆,然而那葛洪竟是如此不识抬举,故而……”苟童手掌一挥,数道身影被铁链缠绕,被拖拉着走向那最引人瞩目的角落旁,角落一侧一条大黑狗懒洋洋的趴在那里,但见人来,便是立刻活跃了起来!

“苟童,你莫要欺人太甚!”盯着苟童,葛洪嘴角鲜血溢出,眼眸深处中尽是怨毒。

“人?你觉你是人吗?不过一条狗而已,若不是看你女儿有些许天赋与姿色,就凭你们,哪能配的上我那庶子!”苟童冷笑着,瞥了一眼葛洪等人,冷声道。

而在众人注视之下,一身穿凤冠霞帔的女子被簇拥而至,而这女子身侧,一少年噙着拇指咧着嘴角流着口水笑嘻嘻的看向前来观礼的众人。

“这长相果然是一言难尽!”纵使那走廊下端坐的富态中年都是不忍直视的暗道。

纵使都知晓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但又有谁敢开口,今日的苟家已然不同以往了,他们的背后可是真的存在着庞然大物。

“你今天最好别给我闹什么幺蛾子,不然,你的父亲连同你的族人……”苟童目光微冷,瞥了一眼被众人簇拥的葛月,旋即传音道。

“你……”凤冠下,葛月牙齿紧咬,一抹苦涩在其眉间清晰浮现。

她恨,她怒,她不甘,但又能如何?

命运之下,一切都难以掌握!

“轰!”

而此时,一道砸裂地面的声音响起,烟尘滚滚内,一巨大棺椁赫然横立于苟府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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