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让与柳夫人步步为营,小径却在他们眼前豁然开朗,却是一片布满诡谲陷阱的空地。阳光透过树梢,斑驳陆离地洒在这片死亡之地上,每一片光影都似乎隐藏着杀机。
“小心,此地不宜久留。”赵让低声喝道,话音未落,一阵箭雨已自四面八方倾泻而下,显然是巡检司高手精心布置的伏击。箭矢破空,带着刺耳的呼啸,让人无处可躲。
柳夫人身形轻盈,匕首挥舞间,已将数支箭矢击落,但她心中却暗自焦急。四周陷阱密布,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赵让的乌钢刀挥舞如风,刀光霍霍,将箭雨一一斩断,但敌人的攻势却愈发猛烈,要将他们彻底淹没。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一个神秘的黑袍人突然现身,他身形矫健,如同鬼魅般穿梭于箭雨之中,出手狠辣,瞬间便解决了几个巡检司的高手。他的武技独特,每一招每一式都透着诡异的韵味,让人难以捉摸。
“走!”黑袍人低喝一声,身形一闪,已来到赵让与柳夫人身旁。赵让与柳夫人趁机突围,与黑袍人会合。
“多谢阁下相助,不知阁下高姓大名?”赵让抱拳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戒备。
黑袍人微微一笑,揭开了脸上的面纱。他的面容普通,但眼神却异常犀利,仿佛能洞察人心。“赵公子称呼在下为西门就好,我是西门家主派来一直暗中护卫大壮公子的随从
按理说我只是在暗中随扈,不会现身,但大壮公子却在撤至琉璃府的半途中突然失踪,让我不得不出手帮助赵公子脱困……”
赵让本以为西门大壮只是一时走散,没两日就会与自己等人汇合,现在听到这人如此说,才明白西门大壮可能已经濒临险境……
“西门兄,你一直在暗中随扈,可发现什么线索?”赵让问道。
这人面无表情的摇摇头,沉默了片刻后,继续说道:“赵公子,实不相瞒……天底下能躲过我眼睛的人已经不多,但大壮公子就跟射出的一支箭,一阵风般,突然就消失了。当时他身边还有一人,我本想继续追着那人的踪迹,看看是否有什么端倪,但那人选择了乘船……”
赵让听后,心下顿时明白。
北境的高手,哪怕武道修为再高,对于水上的事,都不太擅长。从这位西门兄说那人乘船开始,赵让就知道他估计是跟不住了……再一回想当时从南地朝廷所在撤出,返回琉璃府后,每到的人除了西门大壮还有唐家的公子唐云!
那他所说的另一人是谁,就显而易见了!
赵让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没想到唐云竟然会与西门大壮的失踪有关。“西门兄,那人可是唐云?”
西门点了点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正是唐家公子,唐云。我本想追踪他,但唐家在南地的势力想必您也清楚,我若贸然行动,恐怕会打草
惊蛇。”
柳夫人眉头紧锁,她轻声道:“唐云此人心思深沉,若他真的与西门大壮的失踪有关,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赵让沉思片刻,然后缓缓开口:“不管唐云的目的是什么,我们现在必须立刻行动。西门兄,你可知道他们乘船的去向?”
西门摇了摇头,“我只知他们乘船南下,具体去向不明。唐家在南地很少露面,基本都盘踞在蜀中之地,即使出来行走,不到万不得已,都不回暴露自身,所以……”
“柳夫人,你继续前往琉璃府,与苏晨会合。”赵让沉声道,“我与西门兄南下,寻找大壮公子。”
柳夫人犹豫了一下,她担忧地看着赵让,“赵公子,你一个人……”
赵让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信心,“放心,我与西门兄联手,天下大可去得。”
赵让一旦决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她点了点头,“那你们务必小心,我在琉璃府等你们的好消息。”
数日之后,二人来到了一处偏僻的渡口。西门凝视着滔滔江水,沉声道:“他们乘船南下,必定要经过此处。我们在此守候,或许能有所发现。”
赵让与西门在渡口旁寻了一处隐蔽之地,日夜守候。他们轮流休息,时刻保持着警惕,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线索。但江面上除了偶尔驶过的渔舟,并未见到其他可疑的船只。
“难道他们并未经过这里?”赵让眉头紧锁,心中不禁生出
一丝疑虑。
西门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望着江面:“不,他们一定来过这里。只是我们可能错过了什么。”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缓缓走到了渡口。他手持一根破旧的竹竿,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赵让与西门对视一眼,皆觉得此人有些可疑。
他们悄悄接近老者,赵让低声问道:“老人家,你在这里做什么?”
老者抬起头,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警觉:“我在这里等船,去蜀中之地。”
“蜀中之地?”赵让与西门闻言皆是一惊。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似平凡的老者竟然也与蜀中之地有关。
“老人家,你可曾见过一艘从南地驶来的船只?”西门沉声问道。
老者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未曾见过。不过,几日前,我确实听到了一些关于南地船只的消息。”
赵让与西门闻言大喜,连忙追问详情。老者缓缓开口,道出了一段惊人的消息。
几日前,确实有一艘从南地驶来的船只在此渡口停留。那艘船上的人行踪诡秘,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他们与渡口的一些渔民有过接触,打听关于蜀中之地的消息。
老者继续说道:“那些南地来的人,言语间透露出对蜀中之地的极度兴趣,尤其是关于一些古老传说和隐秘地点的询问,让我印象深刻。他们似乎对蜀中的某个特定地点非常执着,但具体是哪里,我却不得而知。”
赵
让和西门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动。蜀中之地,自古以来便是藏龙卧虎,隐藏着无数秘密与奇珍。若唐云真的与西门大壮的失踪有关,那么他前往蜀中,肯定会回到唐家。
“老人家,你可知道那些南地来的人,具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又是否提及了他们会前往蜀中的哪个方向?”赵让急切地问道。
老者想了想,缓缓说道:“他们是在三日前离开的,具体时间是在黄昏时分。至于他们前往蜀中的哪个方向,我并未听他们提及。但根据他们与渔民的交谈,似乎对蜀中的唐家特别感兴趣。”
“唐家……原来他们的目的地是唐家!”赵让低声喃喃,心中的疑虑瞬间有了方向。他想起之前关于唐云的种种猜测,现在看来,那些猜测很可能都是正确的。
西门也紧皱眉头,他没想到唐云竟然会将西门大壮带到唐家去。唐家在南地的势力庞大,且行事诡秘,若真的将西门大壮藏在那里,想要找出来无疑会困难重重。
他们需要一艘船,一艘能载他们逆流而上,穿越重重山峦,抵达蜀中的船。
渡口上,船只并不多,多是些打渔的小舟,偶有商船停靠,却也不是前往蜀中之地。两人询问了一番,却始终未能找到合适的船只。
正当二人陷入困境之时,一艘中型的客船缓缓驶入了渡口。船身虽不算巨大,却也稳健,船上的水手们熟练地操控着风帆
,使船只稳稳地靠了岸。
他们走向船主,那是一位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眼神中透露出岁月的沧桑和江海的辽阔。
“船家,这艘船可是前往蜀中?”赵让抱拳问道。
船主打量了二人一番,目光在赵让腰间的乌钢刀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评估他们的来历。“正是,我这船正要前往蜀中,载着一些货物和客人。”船主的声音沙哑,像是久经风浪磨砺。
“我们愿意出高价,只求搭船前往蜀中。”赵让直接开口,时间紧迫,不容拖延。
船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却未立即答应,而是反问道:“二位为何如此急迫前往蜀中?那里地势险要,可不是寻常人能去的地方。”
“船家,实不相瞒,我们有急事需前往蜀中,至于原因,涉及私人恩怨,不便透露。但我们愿意付出双倍船资,只求您能载我们一程。”
船主闻言,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他环视四周,见并无旁人注意,遂低声道:“二位,蜀中之地,龙潭虎穴,非同小可。但若你们真有急事,我也不是不能帮忙。只不过,除了船资,我还需要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
赵让与西门皆是一愣,没想到船主会提出额外条件。但他们心中焦急,只要能够前往蜀中,什么条件都愿意答应。
“船家,请说,只要我们能够做到,必定答应。”赵让急切地道。
船主微微一笑,眼
中闪过一丝狡黠:“二位武艺高强,我看得出。我的条件很简单,一路上,若遇到任何麻烦,你们需出手相助,保护船只安全。”
这个条件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他们点了点头,答应了船主的要求。
船行江上,风景如画。然而,赵让与西门却无心欣赏。他们心中焦急,时刻想着如何能够尽快找到西门大壮,将他从唐家手中救出来。
船主看出二人心事重重,便主动与他们攀谈起来。
“二位,看你们神色凝重,心中似乎有千斤重担。不妨说出来,或许我能给你们一些建议,毕竟我在这江上走了几十年,也算得上见多识广。”
船家,您若知道什么关于唐家的消息,或者蜀中地形的特殊之处,还请务必告知我们。”
船主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缓缓开口:“唐家盘踞蜀中多年,其家族庄园位于一片隐秘的山谷之中,四周环山,易守难攻。而且,唐家擅长毒术,精于暗器,庄园内外布满了各种机关陷阱,外人很难轻易闯入。”
“船家,您可曾听说过唐家最近有什么大的动作?或者是否有外人进入他们的庄园?”赵让继续探询,希望能够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船主皱起眉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唐家向来神秘,其内部事务外人难以窥探。不过,我曾听说唐家最近似乎在寻找某样东西,他们派出了不少人手在蜀中
各地搜寻,具体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船主闻言,眼神微闪,似乎被这个问题触动了某些记忆。“西门大壮?这个名字我并未听说过。但唐家行事向来诡秘,他们所寻之物,又怎会轻易透露给外人?二位若真是为了此事前往蜀中,恐怕路途不会平坦。”
赵让与西门皆默然,他们深知此行凶险,但为了西门大壮,他们别无选择。船继续顺流而下,江面波光粼粼,映照着两人坚毅的脸庞。
夜幕降临,江面上泛起一层薄雾,月光如水,洒落在船舷之上,给这趟旅程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赵让与西门轮流守夜,他们的眼神锐利如鹰,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西门兄,你觉得唐云为何会将大壮公子带到唐家?”赵让低声问道,他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西门摇了摇头,眉头紧锁:“我也不清楚,但唐云此人心机深沉,他的一举一动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们此行,必须小心谨慎,切莫中了他的圈套。”
赵让点了点头,他深知唐云的厉害,这个唐家公子,表面上温文尔雅,实则心狠手辣,城府极深。他们此次前往蜀中,无疑是与虎谋皮,但为了西门大壮,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两日一夜,船只终于抵达了蜀中的地界。
这里的山水与南地截然不同,山峦叠嶂,云雾缭绕。
船主将他们
送到了一个偏僻的码头,临别时,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二位,蜀中之地,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复杂。这里还有许多未知的势力与危险。你们此行,务必小心。”
赵让与西门感激地点了点头,他们知道,这位船主虽然看似粗犷,实则心地善良,这一路上的照顾与提醒,让他们对蜀中的局势有了更深的了解。
跪马镇,蜀中之地的门户。传说中,曾有神驹跪于此地,留下了深深的蹄印,镇上因此得名。镇子虽不大,却是蜀中与外界联系的要冲,各路人马往来不绝。
镇上的街道由青石铺就,两旁是鳞次栉比的店铺和酒楼,各种各样的招牌随风摆动,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赵公子,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得先找个地方落脚。”西门环顾四周,沉声说道。
赵让点头同意,“我们先找个客栈,再慢慢打听唐家的动静。”
两人沿着街道前行,最终在镇子的中心地带找到了一家名为“迎客来”的客栈。客栈的门面不大,但干净整洁,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显得格外醒目。
客栈内,一个中年掌柜正忙碌着,见到赵让和西门进来,立刻迎了上来,“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赵让简洁地答道。
掌柜点了点头,安排了两间上房给赵让和西门。
两人将行李放下,便聚在一间房内,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夜幕降临,跪马镇上
的灯火渐渐亮起,小镇的夜生活开始了。赵让和西门走出客栈,混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他们在镇上转了一圈,发现镇上的人们对唐家的话题避而不谈,显然唐家的势力已经深入人心。赵让和西门没有勉强,他们知道,要打开这个局面,需要时间。
一个时辰过后,两人腹中饥渴,便朝着酒楼走去。酒楼内,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正在唱曲儿
赵让和西门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几样小菜,目光在酒楼内扫视,寻找着可能的线索。
就在这时,他们注意到了一位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他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西门兄,你看那个人。”赵让低声说道,用眼神示意。
西门顺着赵让的目光望去,也注意到了那个黑衣男子,“他似乎有些特别。”
就在这时,黑衣男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起身,匆匆离开了酒楼。赵让欲要跟上,却见西门淡淡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