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月光如水洒在皇城的石板路上,映出斑驳的树影。
柳千丝与南宫剑在酒肆中陷入了沉思,而白逸则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答复。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凝重,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感。
柳千丝轻轻敲打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习惯性的动作。
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在寻找着破局的方法。
南宫剑则是双眉紧锁,他的目光不时地瞥向白逸,在评估着这位不速之客的真实意图。
“白逸,你的条件我们会认真考虑。”
柳千丝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平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但我们需要时间来商量。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
白逸闻言,笑了笑。
他并不着急。
“当然可以,我给你们时间考虑。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尽快给我答复。毕竟,这个秘密在我手中,对你们来说始终是一个隐患。”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话语中的威胁意味却是不言而喻。
柳千丝与南宫剑对视一眼,此刻不能示弱,更不能被白逸牵着鼻子走。
“白逸,我们会尽快给你答复的。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保守这个秘密。”
柳千丝缓缓说道。
白逸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当然,我也是一个讲信用的人。只要你们满足我的要求,我保证这个秘密永远不会被泄露出去。”
他说得斩钉截铁,仿佛是在发誓
一般。
酒肆中的气氛逐渐缓和下来,但柳千丝和南宫剑的心中依然充满了忧虑。
白逸的出现,无疑让原本就复杂的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三人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后,便各自散去。
夜色中,皇城的街道显得格外宁静而深邃。
月光洒在石板路上,映出长长的树影,仿佛一条通往未知世界的路。
柳千丝与南宫剑并肩而行,他们的步伐沉重而坚定。他们知道,此刻的他们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千丝兄,你怎么看?”
南宫剑率先打破了沉默。
柳千丝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白逸此人狡猾多端,他的话不能全信。但那个秘密对我们确实不利。我们必须尽快想出对策。”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南宫剑问道。
柳千丝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南宫剑。
“我们有两个选择。一是满足白逸的要求,将剑庐酒肆归还给他。这样做虽然会让我们损失一些颜面,但至少可以保住那个秘密。”
“那第二个选择呢?”
南宫剑追问道。
柳千丝透出一股决绝。
“第二个选择就是彻底消除这个隐患。”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南宫剑却从中听出了浓浓的杀意。
“千丝兄,你的意思是……”
南宫剑没有说下去,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柳千丝点了点头,表示确认。
一旦那个秘密泄露出去,他们将面临更大的危机。
所以他必须做出选择,即使
这个选择可能会让他背负上罪名。
“我们若想动手,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南宫剑提醒道。
他并不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但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也知道该如何取舍。
柳千丝闻言,轻轻笑了笑。
笑容中透露出一种成竹在胸的自信与从容。
“放心吧,我已经有了计划。”
夜色渐深,月光如水洒在皇城的每一个角落。
“千丝兄已有计划?”
南宫剑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也有几分期待。
柳千丝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计划尚在雏形,但我有信心。白逸虽然狡猾,但他也有弱点。”
“愿闻其详。”
南宫剑目不转睛地看着柳千丝,他知道这位多年的挚友总有出奇制胜的手段。
“白逸此人,贪得无厌,却又极其自负。我们可以利用这两点来设个局。”
南宫剑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此计甚妙,但需小心行事,以免打草惊蛇。”
“这是自然。”
柳千丝应道:
“此事还需好好筹划,不容有失。”
两人边走边谈,心中已有了定计。
而远方的白逸,却还沉浸在即将到手的胜利中,浑然不知一场针对他的阴谋正在悄然铺开。
第二日,剑庐酒肆内布置得颇为雅致,琴声悠扬,茶香四溢。
柳千丝与南宫剑亲自迎候。
一番寒暄,便入席共饮。
白逸心中得意,却也不忘试探:
“两位当真决定归还酒肆?”
“当然。”
柳千丝微笑应道:
“只是,我们
还有个小小的请求。”
“说来听听。”
白逸放下酒杯,饶有兴趣地看着柳千丝。
“我们希望白兄能保守那个秘密,并且永远不再提及。”
柳千丝的语气十分诚恳。
白逸哈哈大笑:
“这是自然,我白逸也是讲信用的人。只要你们归还酒肆,那个秘密我定会烂在肚子里。”
“如此甚好。”
柳千丝举杯相敬。
酒过三巡,白逸已是微醺。
他斜靠在椅背上,得意扬扬地看着柳千丝和南宫剑:
“两位,这次你们能如此识时务,我很是欣慰。”
柳千丝微微一笑,散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寒光:
“白兄手段高明,我们自然佩服。只是,这世间之事,往往千变万化,谁又能料到明日之事呢?”
白逸闻言,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
“柳老板,你太多虑了。如今你们已归还酒肆,我白逸自然说话算话,不会再生事端。”
“如此便好。”
柳千丝轻笑一声,举杯再次向白逸敬酒。
喝完酒后,南宫剑拍了拍柳千丝的肩膀,笑道:
“千丝兄,今日可谓大喜之日,我们与白兄冰释前嫌,何不继续尽兴一番?”
柳千丝点了点头:
“南宫兄所言极是,今晚定要痛快畅饮,不醉不归。”
夜色中的皇城,华灯初上,繁星点点。
三人穿过繁华的街道,来到了那座名为“花间醉”的青楼。
这里早已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各色佳人穿梭其中,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南宫剑豪气
地一挥手,叫来了老鸨:
“给我们安排个上好的雅间,再挑些佳人作陪。”
老鸨一看是三人气度不凡,就知道是多金又大方的主儿,顿时眉开眼笑:
“好嘞,三位公子请随我来。”
他们被安排在了一个装饰奢华的雅间内,四周挂着精美的字画,桌上摆着精美的酒菜。
南宫剑与白逸已是迫不及待地落座,而柳千丝却站在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一会儿,老鸨便带着一群佳丽走了进来。南宫剑与白逸看得眼花缭乱,而柳千丝却目光如炬,直接走向了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
那女子容貌绝美,身材婀娜,眼中透着一股倔强与不羁。
柳千丝笑着向柳夫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柳夫人,别来无恙?”
柳夫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柳千丝。
但她很快恢复了镇定,嫣然一笑:
“原来是柳老板,幸会幸会。”
南宫剑与白逸见状,皆是一愣。
他们没想到柳千丝竟然与这位佳人相识,更没想到他会直接选中她作陪。
白逸打趣道:
“柳老板好眼光,这位佳人确实与众不同。”
南宫剑也附和着笑了笑:
“既然千丝兄已经选中了佳人,那我们便开始吧。”
柳千丝点了点头,与柳夫人并肩而坐。他们四人开始痛饮起来,觥筹交错间,笑声不断。
欢声笑语中,柳千丝与柳夫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却异常频繁而深邃。
酒过数巡后,南宫剑已是醉
眼朦胧:
“千丝兄,你今日似乎心事重重啊?”
柳千丝闻言一愣,随即笑道:
“南宫兄说笑了,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我怎会有心事?”
“哦?是吗?”
南宫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我怎么觉得你和柳夫人之间似乎……”
此话一出,白逸也警觉地看向了他们两人。
而柳夫人则是一脸淡然地品着酒,仿佛并未听到他们的对话。
柳千丝闻言,神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他轻笑一声,道:
“南宫兄说笑了,”
南宫剑闻言,哈哈大笑:
“那今日更应痛饮,以庆合作之谊。”
白逸也笑道:
“正是正是,来,我们再饮一杯。”
四人再次举杯痛饮,气氛愈发热闹。
一名小厮突然推门而入,气喘吁吁地说道:
“外面…外面来了一群人,说是要找柳老板算账!”
此言一出,雅间内的气氛顿时凝固。
南宫剑和白逸疑惑地看向柳千丝,而柳夫人的眼中则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找我算账?”
柳千丝放下酒杯,问道:
“可知是什么人?”
“他们说是‘天香茶庄’的人,说是您欠了他们的债!”
小厮回答道。
千丝冷笑一声,缓缓站起:“天香茶庄?我倒是想会会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有何本事来找我算账。”
南宫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深知柳千丝的为人,绝不可能是欠债不还的那种人。其中定有蹊跷。
白逸则是一脸好奇,他初入
江湖,对这类江湖恩怨颇为感兴趣。
柳夫人秀眉微蹙,她似乎知道些什么,但此刻却选择保持沉默。
柳千丝大步走出雅间,南宫剑和白逸紧随其后。他们来到客栈大门外,只见一群人正围在门口,个个面露凶相。
“哪位是天香茶庄的朋友?”柳千丝上前一步,朗声问道。
人群中走出一名中年男子,他冷笑着说道:
“柳老板,你可算是露面了。我们天香茶庄与你素有生意往来,你为何迟迟不结清欠款?”
柳千丝皱眉道:
“我与天香茶庄的确有生意合作,但每次交易都是钱货两清,何来欠款之说?”
中年男子哼了一声:
“柳老板这是贵人多忘事。去年你从我们茶庄进了一批上好的茶叶,却一直未结清尾款。我们多次派人前来催款,你却一直避而不见。今日我们只好亲自上门来讨个说法。”
柳千丝面露疑惑,他确实不记得有这回事了。
但他清楚,此时不是纠结于此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说道:
“既然你们说我有欠款,那就请出示证据。若真有此事,我柳千丝定当双倍奉还。”
中年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张:
“这是当时的交易记录,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柳老板,你可要仔细看看。”
柳千丝接过纸张,仔细查看。
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依稀可以辨认出是他的字迹。
他明明记得每一笔交易都是结清的,为何
会有这张欠条?
南宫剑和白逸也凑过来看了看欠条,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这张欠条似乎并不简单。
“怎么样?柳老板,这欠条可假不了吧?”
中年男子扯着嗓子高声说道:
“三日内,你若不还清欠款,我们天香茶庄可不会善罢甘休。”
柳千丝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此时不能慌。他抬头看向中年男子,缓缓说道:
“这笔欠款我柳千丝认了。三日后,你们来取钱便是。”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
“柳老板果然爽快。三日后我们再来拜访!不然的话,我们可就只能去行商司和皇城兵马司打官司了!”
说罢,他带着一群人扬长而去。
柳千丝望着那群人离去的背影,双眉紧锁。他心中清楚,这张欠条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千丝兄,此事蹊跷。”南宫剑沉声说道,“这张欠条出现的时机,未免太过巧合。”
柳千丝点头,低沉的说道:
“不错,此事定有蹊跷。我们需得小心应对。”
一旁的白逸却是面露兴奋之色
柳千丝瞥了白逸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白兄,此事或许与你想象中的并不一样。你若是想看好戏,只怕会失望。”
白逸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柳兄此言差矣,我可是对你充满信心。”
酒局散场,夜色已深。
白逸、柳千丝与南宫剑各自离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白逸并未如往常般回到七皇子元明空的府邸,而是
悄然转向了赵让所在的赵家别院。
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出白逸修长的身影。
轻轻叩响赵家别院的大门,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一个家仆探出头来,见到是白逸,便侧身让他进入。
穿过曲径通幽的回廊,白逸来到了一间书房前。
他轻轻敲门,门内传来赵让的声音:
“进来。”
白逸推门而入,只见赵让正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本书,神色淡然。
“赵兄,今晚的计划进行得相当顺利。”
白逸笑着说道。
“那柳千丝和南宫剑定然想不到,这一切都是我们精心设计的局。”
赵让也高兴地说道:
“不论如何,你家的剑庐酒肆,起码收回来了!”
“不过今晚在花间醉却又两件事,不同寻常!”
白逸开始叙述先前发生的种种。
“柳千丝在青楼选了位佳人作陪?还姓柳,叫柳夫人?”
听着白逸的叙述,赵让不自觉的问道。
“正是。那柳夫人容貌绝美,气质不凡,与柳千丝颇为投缘。我看他们两人之间,似乎有些不寻常。”
赵让倒是认识一位柳夫人,绰号红海棠,是河边镇海城旱市之主。
当初因为龙帆会的侵袭,这位柳夫人为了保全自己孩子,不得不接受了条件,带着许多银钱,离开了镇海城,自此不知所踪。
赵让虽不能确定这位柳夫人就是那一位,但能入柳千丝眼中的女人,早已寥寥无几,尤其是在青楼楚馆这样的腌臜
之地。
但那位红海棠离开之前,可是带走了十辈子都用不完的银钱……哪怕是来了皇城,也足以尽享奢华,又何必委身于那青楼之地?
赵让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突然开口道:
“得去查一下这位柳夫人的来历。若她真的是红海棠,那此事就非同小可了。”
白逸点头应允,心中却是暗自惊讶。
他没想到赵让会如此重视这位柳夫人。
“另外,你说天香茶庄的人来要债?!”
赵让继续问道。
白逸点头道:
“没错,那张欠条可能有古怪,但柳千丝还是认了下来,并且答应双倍偿还。”
柳千丝是个商人。
是个彻头彻尾,极为精明的商人。
他再看出了欠条有古怪的情况下,还要认下来,只能说明如果不认,所要付出的,远比这点金钱要多的多!哪怕是两倍的偿还也与之平衡!
赵让让白逸先去休息,他自己则去往上次和西门大壮一起去的简陋茶铺。
天香茶庄这个名字第一次听,是从查缉司张宗口中。
他说云海茶楼的茶,都是从天香茶庄中进的。
但天香茶庄极为神秘,连查缉司的地殿中都没有档案记录。
茶铺已经关门,那名老丈也不在店中。
赵让敏锐地察觉到店内有人。
他悄无声息地绕到店后,推开一扇虚掩的窗户,翻身而入。
店内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
突然,一道劲风袭来。
赵让身形一闪,躲过了这一击
他借着月光看清了攻击者的面容,正是那位神秘的老丈。
老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冷笑一声:
“好身手,没想到你竟能躲过我的一击。”
赵让微微一笑,拱手道:
“老丈过奖了,在下只是侥幸而已。”
老丈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别谦虚了,能躲过我这一击的人可不多。说吧,你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赵让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在下赵让,想向老丈打听一下天香茶庄的事情。”
老丈闻言,皱起了眉头,最终化为一口叹息,缓缓说道:
“我老了,熬不得夜。你若真有事,不妨找我的孙女谈谈。”
赵让心中一动,没想到这位老丈还有孙女,连忙拱手道:
“多谢老丈指点。”
就在这时,从茶铺深处款款走来一个美貌女子,赵让一眼便认出了她,正是绿袖姑娘!
自从迎春夜宴结束之后,赵让就再没见过她。
他还曾花费大力气寻找过,也没有找到。
没想到绿袖姑娘就是这位老丈的孙女!
绿袖姑娘见到赵让,看出了对方的惊讶,随即露出微笑:
“赵公子,别来无恙?”
赵让回过神来,拱手道:
“绿袖姑娘,别来无恙。在下深夜打扰,实有要事相询。”
绿袖姑娘颔首,示意赵让坐下。
她走到茶炉旁,轻车熟路地煮起一壶好茶,茶香四溢,让人心旷神怡。
“赵公子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绿袖姑娘一边煮茶,一边轻声问
道。
赵让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在下想向姑娘打听一下天香茶庄的事情。”
绿袖姑娘闻言,倒了一杯茶,递给赵让,轻声道:
“天香茶庄?赵公子为何突然对天香茶庄感兴趣?”
赵让接过茶杯,轻轻吹了吹,然后小啜一口,苦涩中带着一丝甘甜。
放下茶杯,正色道:
“在下有个朋友与天香茶庄有些瓜葛,似乎陷入了一场风波之中。在下想多了解一些天香茶庄的背景,看看能否找到解决问题的线索。”
“或者说,绿袖姑娘可知天香茶庄与柳千丝之间有何瓜葛?”
赵让试探性地问道。
绿袖姑娘摇了摇头,说道:
“天香茶庄与柳千丝之间的瓜葛,我并不清楚。据我所知,柳千丝是个极为精明的商人,他在皇城中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赵让心中一动,觉得绿袖姑娘的话中似乎透露出了什么。
他继续追问道:
“那姑娘可知天香茶庄背后是否有什么势力支持?”
就在这时,茶铺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一名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他身穿一袭青衣,手持一把长剑,眼中透露出一股凌厉之气。
赵让看向这名年轻男子,心中不禁生出一丝警惕。
年轻男子走到茶炉旁,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然后坐下。
他目光扫过赵让和绿袖姑娘,微微颔首示意。
赵让觉得这名年轻男子似曾相识,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年轻男子笑着说道:
“在下
是老丈的徒弟,也是绿袖姑娘的师弟!”
赵让闻言,心中一动。他没想到这位年轻男子竟与绿袖姑娘是同门,心中顿时多了几分好奇。
“在下赵让,幸会。”
赵让拱手道。
年轻男子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他目光转向绿袖姑娘,问道:
“师姐,这位赵公子是何人?”
绿袖姑娘微微一笑,说道:
“赵公子是我的朋友,他有些事情想向我们打听。”
年轻男子闻言,目光再次扫向赵让,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问道:
“赵公子想了解什么事情?”
赵让深吸一口气,决定直言不讳,说道:
“在下想了解天香茶庄的事情,以及天香茶庄与柳千丝之间是否有瓜葛。”
年轻男子摇了摇头,说道:
“天香茶庄的事情,我不能多说。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天香茶庄的茶叶品质极佳,深受达官贵人的喜爱。”
赵让有些不屑的说道:
“你们都把天香茶庄说的这么神秘,殊不知,茶庄的人都收债收到皇城里了!”
赵让的话音刚落,年轻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沉声道:
“竟有此事?天香茶庄的人在皇城收债……这我倒是不曾听闻。”
赵让点了点头,继续道:
“不错,就在今晚,天香茶庄的人找上了柳千丝,声称他欠了茶庄的债。但据我所知,柳千丝做生意向来都是钱货两清,从无拖欠。这其中定有蹊跷。”
年轻男子闻言,眉头紧锁,似乎在
思考着什么。
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天香茶庄的茶叶虽然品质极佳,但背后的势力却鲜为人知。至于他们与柳千丝之间的瓜葛,我确实不清楚。”
找让那个看着年轻男子紧锁的眉头,知道对方可能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愿意说而已,便转向绿袖,说道:
“绿袖姑娘近来可是真忙,让我好找!”
绿袖故作诧异的反问道:
“赵公子在找我?”
赵让点头道:
“当然了!只是没找到罢了。”
赵让笑了笑,道:
“姑娘可是忘了,上次在迎春夜宴上,姑娘曾答应过要告诉我一些趣事。”
绿袖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歉意,道:
“赵公子,真是抱歉,近来确实有些事情缠身,未能及时赴约。”
赵让摆了摆手,道:
“无妨,无妨。今日既然有缘再次相见,不知姑娘可否兑现当初的承诺?”
绿袖回道:
“当然可以。赵公子对哪些事情感兴趣呢?”
“既然姑娘和师弟都不愿意说太多关于天香茶庄,那我便换个问吧。”
绿袖说道:
“赵公子但说无妨。”
“云海茶楼!”
“还有红手!”
绿袖似乎对赵让突然提到这两个名字有些不解。
她沉思片刻,缓缓开口:
“赵公子,云海茶楼和红手,这两者之间似乎并无直接关联。不知赵公子为何突然提及他们?”
说话间,红手却是突然出现在了赵让背后,开口道:
“咱们之间的关系,你还用得着从别人
嘴里问我?”
赵让闻声一颤,背后那阴冷而尖锐的声音让他背脊一凉,几乎忍不住想要回头去看。
背对敌人是大忌,他硬是忍住这股冲动,强自镇定道:
“红手兄,深夜来访,有何指教?”
红手冷笑一声,身影渐渐显现。
他缓缓走到赵让面前,目光如刀,直刺赵让的双眼。
“指教?你倒好意思说。”
红手的声音冰冷而低沉。
赵让心中一紧,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沉声道:
“在下只是想要了解一些真相,并无他意。”
红手冷哼一声,道:
“真相?我不都说了,你有老朋友要请你吃饭,怎么就这么着急?”
“先不说我连这位老朋友是谁都不知道……再者,你说是老朋友,那就是老朋友了?何况就算是真有个老朋友要请我吃饭,那夜不见得就会对我说什么。”
赵让回应的掷地有声。
红手双眼一眯,阴冷如冰:
“好一张利嘴!既如此,那你今夜不妨跟我来,我倒要看看,你这张嘴能不能在阎王爷面前也如此伶俐。”
赵让面上不见一丝惧色:
“既是如此,那我倒是要瞧瞧,这位老朋友到底要带我去何处。”
红手不再多言,转身便走。赵让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茶铺,走入一条漆黑的小巷。
小巷两旁是高高的围墙,月光被遮挡,只能看见红手手中提着的灯笼发出的微弱光芒。
两人走了一段路,红手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赵
让:
“到了。”
赵让抬头一看,只见前方是一座破败的庙宇,门窗皆破,墙上长满了青苔。
他心中虽有疑虑,但还是跟着红手走了进去。
庙宇内一片漆黑,只有红手手中的灯笼发出微弱的光芒。
赵让环顾四周,只见庙宇内供奉着一尊面目模糊的神像,神像前摆着一张破旧的供桌,桌上放着一壶酒和几个酒杯。
红手走到供桌前,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递给赵让:
“这是你的朋友留给你的。”
赵让接过酒杯,轻轻一闻,只觉得酒香扑鼻,不似寻常酒水。他抬头看向红手:
“这位朋友到底是谁?”
红手冷笑一声:
“你喝了这杯酒,自然就知道了。”
赵让不再多问,一饮而尽。酒入喉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头脑也变得清明起来。
没多久,他忽然觉得一阵眩晕,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立马出现了四个大汉,扛着一个类似棺材的大箱子,把赵让装了进去。
破旧的庙宇中回荡着沉重的脚步声。
四个大汉悄无声息地扛起那具棺材般的大箱子,一步步走向庙宇的后门。
随着脚步声的远去,庙宇内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
红手轻轻吹灭了手中的灯笼,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地月光洒在破败的神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