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襄樊,挽蜀汉之狂澜

吃土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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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不欢而散,密谋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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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通躺在床上的沉睡让段鸿疲惫已久的身躯总算得到了不少恢复,等他顶着骄阳走出房门时,浑身气力涌现,连面色都红润了许多。

一佣人快步走至近前,恭敬行礼道:“公子,夫人让您醒后前往书房一叙。”

“有劳杨叔,我这便去。”段鸿笑着回应,迈步走向昨夜饭后交谈的书房方向。

他一进门,就看到胡氏正一脸欣喜地与关兴说着什么,便顺势问道:“舅母如此欣喜,想必是有喜事?”

胡氏摆手示意他坐下,随即迫不及待地点头道:“林家已答应出兵,除留一百人护卫家族外,其他家兵家将会尽数交于我们。”

约莫猜到了结果的段鸿还是有些惊喜,没想到林家居然这般配合,给兵又给将,实在是给力啊。

关兴在一旁止不住笑意的道:“林家大约能来近五百人,我们协调一番兵力便能在每门放置上千将士,如此来,兴许能多撑几日。”

看他兴奋的模样,段鸿并未多说什么,实则他不止想着固守城池,因为那样无异于慢性死亡,如果兵力足够,他更想搞波大的。

“就是不知那薛家肯不肯出点力…”胡氏轻轻叹息,继续道:“鸿儿你可要亲自去?”

“自然要去的,如今江陵防务皆在吾身,与薛家又无恩义可言,只好公事公办的法子登门拜访一番,若能成事自好,若不能…也好歹让其表个态。”

胡氏认同的点头,随即拿起一块牌子道:“此乃你舅父令牌,你可带府外护卫的校刀手前去,拜礼已备好于大门处。”

段鸿起身对着这位周全到挑不出一丝问题的妇人拱手而拜,实话说,舅父那种傲气十足的人能在荆州保持一定的人缘,想必是胡氏这贤内助起了不少作用。

关府外有着数十名校刀手的护卫,胡氏为段鸿安排了二十人,除此之外,还有位魁梧的家将相随。

一行人没走多远便来到了一处占地面积庞大的住户人家。段鸿左右打量后不禁暗自咂舌,这阵仗怪不得舅母会说其跋扈…记忆里想了想自己见过的大宅,竟找不到一个能比得上这家这般广阔的。

他们数十人整齐而来的动静早已被主家看见,只见上百人从大门鱼贯而出,居然列阵阻拦在了段鸿等人的身前。

段鸿眼中闪过一道寒芒,这些人动作如此熟练,再加上隐隐散发的杀气,约莫皆是当过兵的,而且他们身上居然穿了军中才能穿的甲胄…

秦汉以来,律法皆明定:民间不可私藏甲胄,违者以某犯罪论处。

如此看来,这薛家还真是行事蛮横跋扈。不过以舅父的性格,若他在江陵时薛家敢这么张狂怕是早已被青龙偃月刀销了户。

应是江东军围城后,薛家才敢如此…呵呵,只能说:老寿星上吊,活够了啊。

“来者何人?!”一名家将模样的男子呼喝发问,一杆长枪竟直指段鸿。

段鸿微微侧头使了个眼色,紧接着,魁梧的关辉便在许多人都没看清的动作间一刀劈开了前方一步的枪尖。

“呯!”那薛家家将整个人被巨力带到一个趔趄,转头看来时,眼中满是震惊神色。

段鸿抬腿向前一步,声音沉稳而有力的响彻在薛家众人耳边。“吾名段鸿,今日前来探访薛家家主,请通报。”

他话音落下时,身后二十余人整齐地上前半步,一股无形的气场转瞬凝结,如山岳般压在了薛家众人的身上。

“段…段鸿?!”那家将眼睛瞪圆,居然几个呼吸间大汗淋漓。

这些天,双方交战的结果被人在江陵城中不断地传扬,为了提升全城抗击江东的信心,段鸿这个名字被吹捧到如同天神一般!什么领五百骑军出城,如入无人之境般全身而退。还有什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仅一人便让江东军在江陵南门寸步难行等此类的话,愈演愈烈。

甚至有传言说这段鸿如其舅舅关君侯般赤面长须,神力非凡,一刀便能将人劈成两半!

“进去通报一声,有劳了。”段鸿抬手让众人后退,随即微笑地开口。

段鸿并不知晓自己现在因为杀戮太重而浑身煞气难平。所以,他不笑还不要紧,这一笑…就如同鬼门关处冲人微笑地凶鬼恶煞,看一眼就能让人瞬间紧绷到难以呼吸!

“我…我…我这就去!”那家将连滚带爬地朝里面奔去,留下了一众抖如筛糠地家兵。

可能有人疑惑为何这些上过战场的老兵为何会这般不堪…实则这就是只有懂水人才会知水中危险的道理。正是由于他们上过战场,才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有多么的可怕。

就在他们等待通报时,一名士卒快步跑来,在段鸿耳边低声耳语着一道消息。

听完这消息的段鸿脸上神色微微一变,但他很快就恢复正常的摆手,继续平静地等待。

不一会儿,门口便出现了一个有些佝偻的中年人。他快步跑来,一直跑至段鸿等人身前才有些气喘吁吁的停下。

“尔等瞎了眼吗?这可是我江陵的守城将军,还不速速退下!”这人中气十足的怒吼,一众家兵赶紧如释重负的退至一旁,那速度,似乎生怕在原地多待一秒。

“在下薛家总管薛涛,见过段鸿将军!将军到来,薛家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段鸿突然斜眼看向他,嘴中挤出一丝冷哼道:“总管?呵呵呵,怎么?身为君侯外甥江陵城此刻主将的段某竟不能劳薛家主亲迎?”

薛涛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他有些难以置信的动了动耳朵,这…这是何意?不是他段鸿亲自登门拜访么?自己这总管出门迎接,也不算不合礼法吧?

“还有…薛总管,为何薛家这些家兵身上都穿着甲胄呢?如果段某没记错的话,大汉律法明令:非军中,不可穿甲也!违者…呵,你该知道吧?”段鸿面色阴沉如水,口中传出的声音亦是冰冷而无情,令人不禁直打哆嗦。

好在薛涛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强自镇定地深呼吸一口,随后拱手道:“将军容禀,这些甲胄乃是前荆州刺史刘表赐予我薛家的,并不是我薛家私藏。其次,如今江东大军围城,我薛家也是为了自保。至于家主…家主方才正有要事便未曾出迎,不过想来此时家主已经备了上好的茶点,还请将军入内品尝。”

“有要事啊…嗯,看来还是段某不够有资格啊!亲自登门居然未得贵家主出见。哈哈哈,既然主家不待见,段某便告辞了!”

段鸿突然转身而走,让薛涛再次愣在原地。他成为薛家总管已有十数年,凭借薛家在江陵的地位,他还从没见过这般自己都服软了还不肯给面子的人!

“段将军稍候!吾这便回去告知家主,让家主前来迎接将军!”薛涛虽然愤怒,但还保留了一丝理智。这段鸿身为江陵主将,又是个气盛的年轻人,若就这般与其闹出矛盾,恐怕会有不可预估的事情发生!

段鸿停下脚步,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随即嗤笑道:“罢了,不必劳烦贵家主了,段某今日还有军务,不叨扰了!”

他说完便带人头也不回的离去,没有再给薛涛说话的机会,甚至连带来的拜礼都尽数带走,只余一阵轻旋的微风。

等他们一行人消失在视线中时,一直强忍情绪的薛涛狠狠甩袖,怒而低吼:“竖子!安敢如此折辱我薛家?!”

一时间,全场静默以对,没人会回应他这个问题,也没人敢回应…

在薛家大门处不欢而散后,段鸿便回了南门城头,他并未去和胡氏说什么,也未曾针对薛家有什么动作。

一切仿佛都回归了平静,只是在这番平静下,隐藏着的,是更为剧烈地风暴。

夜幕在这平静流逝的时间中悄然降临…坐在牢房中的吕霸正在奋力练拳,但他越练思绪越杂乱,自从昨晚看完那书信后他就一直在暗自琢磨,可越琢磨他就越犹豫。

好在他这焦急的心绪没有维持更久,随着两个人的到来,他仿佛拨开云雾见光明般一扫焦虑,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起来。

来人正是昨晚来过的那名薛家家主,他带着的这人吕霸并不认识,但看薛家家主对其的态度,便能知此人身份不简单。

“不知吕公子考虑的如何了?”

薛越开门见山的直接发问,连见面的寒暄都省了去,看似很是焦急。

可吕霸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警惕的看向了在薛越一旁的那个沉默中年人。

他这眼神自然能让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薛越皱了皱眉,还是小声的介绍道:“此乃南郡太守,糜芳大人。”

吕霸顿时目瞪口呆,这人是糜芳?!他怎么会来此?而且这薛越不是…

“吕公子,薛某知你难以信吾,故特意请糜大人到此!至于是真是假,你可带糜大人亲笔信出城,一作对比便知。”

其实在他述说过程中,吕霸已经想通了某些事情。

首先,江东军北征前明确探知江陵守将乃是糜芳,而早早降于江东的傅士仁更是给糜芳写信劝他也降于江东,从糜芳的回信来看,其确有投降之意。

可段鸿回到江陵后,江陵却突然开始誓死抵抗了,且主将亦莫名成了那段鸿…如此想来,这位南郡太守应是被人直接架空,丧失了对江陵的控制权。

“二位这般冒险至此,在下又岂能不信,只是不知…糜大人这南郡太守为何?”吕霸冷静地开口试探,虽说已推断了大概,但他仍想看看糜芳的反应。

“呯!”糜芳突然用力锤砸桌面,愤恨地咬牙道:“那段鸿小儿欺我太甚,若不能取其性命,难消吾心头之恨!”

吕霸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一跳,但还是强自镇定道:“大人切莫动怒,具体如此,可否详谈?”

一旁的薛越接过话道:“公子有所不知,那段鸿到江陵后不经告知便让关羽之子关兴持关羽令箭至军营,夺了城中兵权!而且他还将糜大人软禁在府中,不许糜大人踏出府门半步!”

“呯!”糜芳再次拍着桌子,低吼出声,“那黄口小儿居然还说要将某之事通通关羽,让那厮回来问吾之罪!哼!那红脸人亦是可恨,吾只不过喝了些酒,便被那厮当众责打!毫不顾十数年相交情义!”

看他们两人怨气冲天,吕霸不禁有些怀疑,从他与段鸿的接触来看,那段鸿不像是这般不讲道理之人啊…忍不住的他还是问出了口:“那段鸿的确如此?”

“可不是么!此人毕竟年轻气盛,今日清晨,那厮携拜礼登门拜访吾薛家,却因吾只派总管未曾亲自出迎便黑脸离去!如此小肚鸡肠之人为守将,若再不求变,怕是吾薛家皆会死无葬身之地。”薛越咬牙而语,神色甚至带上了几分狰狞。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真像这薛家主说的这般,薛家拥有数百将兵的话,那还真有可能被段鸿想个由头悄悄弄死。毕竟能多数百人守城,便能多一些拖到援军的机会。

至于为何段鸿不杀掉糜芳以绝后患这事,吕霸也能想得通。这糜芳毕竟是跟了刘备十几年的元从老将,除了关羽,其他人还真不好处置。想到这里,他神色肃穆地追问道:“二位,真是心向吾江东?”

“此乃江陵城状图,府库与粮仓所在皆标记其上。”薛越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拿出一份布图,放于桌面之上。

吕霸摇头道:“不够…”

薛越继续沉声而言,“糜大人部曲加上我薛家家兵,共有八百余人。”

“还是不够…”

这时糜芳突然开口道:“西门守将卫新之妻,乃吾族女。”

“如此,足以!”吕霸伸手将布图拿起,双眼闪烁过道道精光。

他并不怕这二人骗他,因为军中的俘虏肯定有人知道府库粮仓的位置,一问便知真假。

若此事为真,那拿下江陵这泼天的功劳,便不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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