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陶子林的话,众人全部错愕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说李大富是在杀人。
大领导急忙问道:“陶医生,这话从何说起?”
陶子林见众人都看着他,解释道:
“白附片是附子炮制而来,确实有温阳散寒之效,但平常用量都是1-3枚,换算成克数就是差不多就是30克,我们平时给病人开药都都不敢超过这个量,附子是大辛大热大毒之药,用量绝不能太多,否则病人很容易中毒,一个不慎,就是毒发身亡。”
“刚刚这小子用量达到300g,那可是整整十倍,不是杀人是干什么?”
众人听完,恍然大悟。
陈芸疑惑问道:“大富,你是不是说错了?是30g才对吧?”
“我没说错,必须要300g,否则救活的机会渺茫。”李大富肯定道。
孙院长此刻都有些懵了,不知道李大富哪来的自信。
连同济协和都没办法的事情,他竟然说还有可能救回来,还是用中医的办法?
而且这办法看上去也特别不靠谱,连陶子林这个老中医都吓住了,确定不是胡来吗?
‘哎,刚刚带他来做什么?’
这要是大领导病急乱投医,真相信了李大富,把人给治死了可咋办。
想到这里,他心里后悔万分。
协和的张院长虽然是西医,但中医也了解过,知道陶子林说的附子用量是正确的,开口说道:
“这附子剂量是否太大了……”
听到张院长也这么说,大领导心中犹豫不定:
“小李,这剂量是不是太冒险了。”
李大富摇头说道:
“现在病人这情况,必须破寒回阳,如果剂量过少,根本无用,所以必须冒险。”
陶子林马上反对:“你就是在瞎胡闹,用这么大的剂量,没等病人救回来,就被你折腾死了。”
见他还在嚷嚷,又拿不出办法来,李大富冷道:
“那不然你想个办法?”
一听这话,陶子林哑火了,他可没办法,但还是强硬说道:
“我虽然没有办法救人,但你这办法就是在杀人,我不能装瞎子看不见,不管别人信不信,我都要说出来。”
李大富听到这话,嘲讽道:
“所以你没有办法,也看不懂我的办法,只觉得一个附子量大,就跳出来说不行?”
“你刚刚诊断错误就不说了,就算是热证,你也可以开些温阳祛湿之药让病人好受一点,但你什么都没做,不就是怕人死在你手上,得罪大领导和砸了你招牌吗?”
“见死不救,你还做什么医生?”
听到这话,陶子林气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
他当医生几十年,还没有一个人敢这么怼他,竟然说他见死不救,这是对一个医生最大的侮辱。
“你,你,你这个混小子!你是谁的徒弟,竟然敢这么说话,谁教你的?”
这年代,中医都是有传承的,李大富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懂这么多,一定从小就开始学医,所以绝对会有老师指点带路。
在京城中医圈子,出名的他都认识。
李大富根本不准备回答他。
“我是谁的徒弟关你什么事?”
说完,他继续对大领导说道:
“大领导,办法我说出来了,至于你用不用,看你自己。”
大领导拍了拍陶子林肩膀,让他先别激动,然后对李大富问道:
“小李,你有把握吗?”
李大富想了想,说道:“并无绝对把握,但可一试。”
大领导又看了看孙院长,谨慎问道:
“老孙,你觉得呢?”
孙院长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你问我干什么???
他怕李大富弄出事,要是病人一口药喝下去当场断气,李大富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而且他这个将李大富带过来的院长也脱不了干系。
“老徐,我只是知道李大富会点中医,但具体什么水平我还真不知道,要我说,陶医生的参考意见更有价值。”
陈芸想了想,也没有开口说话。
大领导又看向陶子林,对方肯定道:
“我认为不妥,附子剂量太大了,你家公子的身体太差,禁不起这么折腾。”
“你要是不信我,把他这药方拿给任何一个中医看,都会是和我一样的结论。”
听到这话,大领导终于做了决定。
“小李啊,这方法还是太冒险了,有没有其他稍微稳妥点的办法?”
他实在不敢冒险,上次在同济做了手术,结果却加重了病情,让他现在做任何决定都很艰难。
“没有其他办法,重病就要用猛药。”李大富摇头。
看大领导还是犹豫不定,他也不想再待下去了,医不叩门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当即直接告辞。
“大领导,我先回去了,等你想好再和我说。”
大领导看了看陶医生,又看了看李大富。
内心还是偏向陶医生一些,觉得他说的更合理。
况且李大富太年轻了,看上去怎么都不像个老医生。
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大领导对李大富的信任还是不够。
这时王翠霞准备开口,但被大领导眼神止住,他缓缓开口道:
“小李啊,你让我再考虑一下,无论如何,我都谢谢你,等会让我秘书送你们回去。”
孙院长和陈芸听到这话,都是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回去了。
陶医生阴沉着脸看着李大富,脸上早没了开始的仙风道骨,变得市侩了起来。
门口的傻柱也是一脸得瑟,他可不认为李大富是真材实料。
李大富闻此,脸上没有任何不悦之色。
对方的选择他很理解,毕竟旁边有个卖相很好的老中医,别人肯定是对他更信任一点。
加上这老中医直接质疑,是个人都会犹豫的。
李大富走到门口,好心提醒了一句。
“大领导,你儿子的病情严峻,晚上最好找人照看着。”
说完,他和孙院长、陈芸就出了别墅,上了汽车。
屋子内的大领导听到这话,脸色阴晴不定。
刚刚李大富的话他听懂了,儿子就是这两天的事情,晚上必须要人照看着。
“陶医生,能不能开个方子,给我儿子病情稳一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