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停在了一楼上二楼的拐角平台。
只见原本挂着壁画的墙壁,此刻好像有鲜血流淌,又像是有生命的东西在蠕动。
然后缓缓打开一个口子。
前台侧着身,示意她可以进去了。
白茶有种预感,自己进去了,能不能出来真的是未知。
“您不进吗?”她讨好的笑笑。
“不了,您不是还要找我的钥匙吗?我在那里,您不方便吧。”前台也露出虚假的笑容。
草,一种植物。
白茶也不想去,可任务又不能不做。
让她自己找,她还真就很难找到眼前这还有条路。
叹了口气,白茶只能忍着浑身散发出来的不适,朝着那个口子走了进去。
墙壁真的像是活着的东西,软软的,腥臭的,像鱼一样湿滑,有一层粘液。
挤进去后,那个口子几乎立刻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坚硬的墙壁。
而在这扇墙的前面,则是一条走廊。
走廊的两侧分布着几个房间,在她左前方还有一个公共厕所。
很好,这就是那个单独的卫生间?
她现在回去打电话还可以吗?
身后的墙壁告诉她从这条路应该是不通了,但白茶因为看到那个公共卫生间后,反而稍微放了下心,这里必定有出去的路。
否则规则就没有办法去尝试是否是对和错了。
周围有很强烈的被注视感,就好像她身边站了很多人一样。
白茶想到刚刚墙壁的变化,尽量的不让自己贴着墙,先从那个卫生间门口路过。
公共卫生间的镜子,一般都是对着外头的。
这里的设计也不例外。
白茶从这边过去的时候,尽管在刻意的低着头,但余光不可避免的看向了镜子里。
于是她就知道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是从何处而来。
在镜子里,她身后的墙壁,根本就不是墙壁,而是密密麻麻的人。
这些人被扭曲成各种各样,挤满了墙壁,眼珠子全部都在滴溜溜的转着盯着她。
其中有一个在镜中和她的余光对上了。
白茶面不改色地收回自己的视线,继续装作好奇又害怕地打量周围。
那双眼睛盯了她一会儿,没找到破绽。
白茶已经走过了卫生间,路过了第一个房间。
【员工休息室】
门虚掩着。
白茶看向虚掩的门缝的时候,和一只猩红的眼睛对上了。
有人正趴在那里看她。
见到白茶看到了自己,那只眼睛中充斥着兴奋。
白茶没理它,跟没看到一样走向下一间房间。
还是一间员工休息室。
这个走廊的长度大概和民宿的长度是差不多的。
一个完全封闭的走廊。
一共七个房间,一个卫生间。
走廊的尽头,是前台休息室。
白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起了心,至今为止都还没有出现什么危险,且前台休息室也就这么明晃晃的写在那里。
这意味着危险可能在后面。
前台人不在,门也是虚掩的。
推开门,走廊本就昏暗的灯瞬间黑了下来。
白茶只觉得身后一阵毛骨悚然,想都没想,快速冲进了门内将门关上。
在她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有一股巨大的力道撞击在了门上。
她都差一点没能关上门。
门外也只是那一瞬间的巨响,很快归于了安静。
白茶又不可避免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她身后好像有人。
且,就贴着她。
屋里面漆黑一片,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
像血腥味,但又混合着某种化学物质。
白茶握着匕首,忽然猛地转身向后刺去。
匕首划过空气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屋内,十分的清晰。
没有人。
白茶表情微冷,她伸出手,摸索着按理说该有灯的开关的位置。
的确有开关。
但与此同时她还摸到了一只冰凉的手。
白茶镇定的按下开关。
刺白的灯光几乎瞬间照的她不得不微微眯起了双眼。
她不敢完全闭上眼睛,只在同一时刻看向了自己刚刚摸到的手的方向。
没有人。
屋子里面也很干净,干净的离谱。
纯白的房间,除了头顶纯白的灯和身后纯白的门,连个窗户都没有。
户型倒是四四方方的长方体。
跟个棺材似的。
就连刚刚闻到的味道也不见了。
这就像是一个纯白的空间。
她要在这里找哪门子的前台的钥匙?
白茶在屋里面转了一圈,也试着用匕首在墙壁上划了一下。
簌簌的白粉落下,像是石膏。
白茶最终回到了门口,意识到恐怕不关灯的话,自己应该是找不到钥匙了。
这里头确实很干净,什么都没有,但是关了灯就会有一个东西。
一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