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阴影鬼奴越来越密集，似乎是从别的地方也聚集了过来。
这些阴影鬼奴身体虚幻，脸上都带着一模一样难受的表情。
漠尘脑海之中灵光一闪，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枯青的双手打散了遮挡住了自己视线的几个阴影鬼奴，漠尘很快就看见了那些依旧游荡在周围没有向自己发起袭击的鬼奴们。
那些鬼奴脸上带着的表情并不是难受的表情，有的憎恨，有的害怕，有的一脸平淡。
表情。
漠尘瞬间意识到了。
厉鬼的杀人规律和表情有关，这些围攻自己的鬼奴面部表情都和刚刚自己鬼皮躁动时难受的表情几乎一样。
漠尘还未真正见到厉鬼，不过他已经依靠阴影鬼奴袭击自己的情况推导出了厉鬼的杀人规律。
“不行，撑不下来了。”漠尘没有逞强，此刻试出来了厉鬼的杀人规律已经是很赚的了，自己没必要将灵异浪费在这些威胁不大的鬼奴身上。
他转而奔向了一直站在一处房子门口的吴天石。
“靠你了。”漠尘招呼了一声。
吴天石点点头，侧着身体让漠尘进入到了其中，随后直接关上了门。
在他关门的那一刻吴天石使用了灵异，那些围上来的鬼奴们都被挡在了房间外面，明明之前鬼奴们在建筑之中穿梭自如，但此刻居然有了阻拦。
漠尘坐在房间里的板凳上缓着气，虽然只是短暂的对抗，但在使用灵异的时候鬼皮也在不断地侵蚀自己的身体。
原本还只是手掌是那一抹枯青色，但现在这青色开始向自己的双手手肘蔓延。
他留意到了这个房间，似乎是有点不对，之前在外面光线照射在物体上无法有效反射的情况似乎没有了，但反而感觉更加诡异。
因为他看见了这个房间周围的墙壁，包括地板，天花板都在逐渐地变红。
漠尘瞬间就明白了是什么情况，他转头看向了正在留意门外的吴天石：“这就是你的鬼域，需要依靠房间才能发挥作用。”
吴天石僵硬的脸看向了漠尘，之前还不怎么明显，但此刻吴天石的动作怎么看就好像一个木头人，此时就连他那僵硬的脸都像是由木头雕刻出来的一样。
“你很敏锐，很快就猜到了我驾驭的厉鬼是什么情况。”
“到了这时候了你也没必要瞒着我了吧？”漠尘看着脸色正在逐渐变红的吴天石。
“我驾驭的厉鬼我自己取名为红房鬼，这只厉鬼拥有鬼域，但是要想展开鬼域的话就需要依靠房间为媒介才行，所以我之前说了我的鬼域局限性比较大。”
“就不能在空地上使用鬼域吗？”漠尘试着问，他怀疑对方是还留着一手。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我估计必须要自己厉鬼复苏才能做到那一地步了。”
吴天石慢慢地说着，自己也开始询问漠尘：“刚刚你和厉鬼对抗，有得到什么信息吗？”
“有倒是有，我应该是试出来了厉鬼的杀人规律了。”
“哦？愿闻其详。”
“这只厉鬼的杀人规律和表情有关，应该是当自己的表情和厉鬼一致的时候才会触发厉鬼的杀人规律，鬼奴应该也继承了厉鬼的这种规律。”
吴天石挑眉：“这也正好可以证明为什么只是有一部分的鬼奴在袭击你，而另外的鬼奴依旧游荡在附近没有攻击你了。”
“对，就是这样，鬼奴是厉鬼杀死活人后灵异侵蚀的产物，活人被厉鬼杀死会是什么表情，反正不会是那种脸色阴沉瘪着嘴巴的那种。”
漠尘分析着情况，他想得很多。
“这只厉鬼要快点处理掉，要是厉鬼游荡转移到了人多的地方，单单是依靠表情这一条杀人规律就能闹出很大的事故了。”
“就像是滚雪球一样，厉鬼杀的人越多，那些表情的种类和数量就会越多，到时候就算是驭鬼者都会被淹没在厉鬼的人海战术之中。”
“确实是如此。”吴天石也肯定了漠尘的想法和推测：“不过我们只需要知道厉鬼的杀人规律就行了，走吧，去别的房间。”
说完自己就打开了原本通向外面的大门，可大门打开之后漠尘看见的却是另一间的房间。
“以房间为媒介，然后通过鬼域移动吗？”漠尘立刻猜出了吴天石的情况。
两人走了过去，不过吴天石倒是叹了口气。
“唉。”
“怎么了？”
“说实话我突然不想和你合作了，仅仅是接触了没一会儿你就开始推测我驾驭的厉鬼的情况，而且还没什么问题。”
“简单，我一直在看总部不少的灵异档案，在里面不断总结出来纸上谈兵的话我还是很在行的。”漠尘谦虚地说。
“而且我之前也在出手，你应该也看出了我驾驭厉鬼的一些门门道道才对，你就不想分享分享吗？”漠尘呵呵笑着，但其实他这也是试探。
如果对方回答得比较利索而且对的十之八九的话，那就代表对方可能驾驭厉鬼的时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早。
漠尘自己能很快分析出来是因为他自己在不断地补习，闲暇时间就在看总部的档案和驭鬼者网站上的那些东西。
他的理解大部分都是通过整合的资料喂出来的，但像吴天石这样的民间驭鬼者就不太一样了。
因为出生草莽，能获取信息的渠道也小，因此各地的民间驭鬼者路子反而是野一些。
“不好评价，你那双手应该是有着类似抓取或者限制的效果，反正我看见那些鬼奴都被你很轻松地摆平了，或许你那干青色的皮肤还能保护到你，毕竟是被灵异侵蚀的部位，能抵抗其余的灵异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吴天石看了看漠尘那发青的双手，只是看着看着自己的眼睛就开始变得有些不适应了，他看见那枯青的部位似乎是在缓慢地侵蚀着，但又感觉自己似乎是看错了。
两人待在房间里等待着外面的鬼奴逐渐散开，因为有吴天石鬼域的原因那些鬼奴也没再盯上自己，老旧的小区里聚集的阴影鬼奴逐渐变少，不过红色的房间外面依旧是阴影笼盖着，许多模模糊糊的阴影鬼奴飘荡在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