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做梦!”赵政坐起来,下意识的锤了锤额头。
只见他趟的这张床竟然是不锈钢做的,床四周有一圈凸起的床沿,头顶位置还有一个水龙头。
经介绍,赵政这才知道,消瘦中老年男子姓吴,是医学院的教授。
戴眼镜的青年叫小夏,是吴教授的研究生。
教授给他倒了杯水,小夏拿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急忙走过来。
“赶紧试试!”小夏道。
赵政看了看递过来的东西,以他专业的眼光,这应该是块煤。
“试什么?”赵政问。
“捏!”小夏做了捏的动作。
赵政听话的捏了一下,摊开手道,“捏完了!”
“用力捏!”小夏焦急的道。
“奥!”赵政握住煤块,手上发力,胳膊上的青筋顿时虬筋盘结。
就这么保持了一会,赵政感觉手嗝的生疼。
把煤块放到桌子上,忍不住甩了甩手。
“不可能啊!”小夏看着乌黑的煤块道。
“怎么了,这样不对吗?”赵政问。
“不应该啊!”小夏还是连连摇头。
“应该怎么样?”赵政问。
“按照你昨天的表现,应该能捏钻石才对!”小夏道。
“……”赵政无语。
“少看点漫画,你那眼睛都快瞎了!”吴教授伸手在小夏头上推了一把。
“另外一个人呢,他怎么样了?”赵政想起了昨天那个额头流血壮汉。
“铁柱受了点伤,不过没大碍,回去休息了!”吴教授道。
“昨天晚上后来的事你不记得了吗?”小夏仍然围着赵政问来问去。
“昨天晚上……”赵政忍不住捶了捶额头,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
他忽然发现一个问题,自己的头竟然不疼了。
小夏又东拉西扯问了些东西,这才把赵政送出屋。
走出去后,赵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门口赫然写着四个大字——“解刨教室”。
忽然他明白自己刚才睡的是什么了。
看着赵政远去的身影,小夏忍不住道,“老师,我看了他身上的检查报告,他那种情况正常人早就躺在床上动不了了,他却看起来没太大问题!您以前见过这种情况吗?”
“没见过!不过不代表就不存在,黑天鹅被发现之前,人类一度认为世界上只有白天鹅!”林教授搓了搓自己的下巴,“人的精神力量比你想象的强大!美国曾经有过一个案例,一起车祸后,法医解刨死者的尸体,发现死者患有慢性阻塞性肺病,左脑已经完全萎缩,心脏是普通人的两倍大,这些病每一样都能要他的命!可是据死者周围人的反应,车祸前,死者身体非常健康!还有很多肿瘤患者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有肿瘤,却能安然度过一生!”
……
赵政赶到医院,把自己今天不头疼了的事告诉医生。
医生让他重新照了一个核磁共振。
“医生,怎么样?”赵政紧张的看着医生手里新出的片子。
“你这情况也恶化的太快了!”医生皱着眉头道。
“恶化!”赵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医生摇摇头,“你赶快来住院吧!”
赵政失魂落魄的从诊室出来,正碰到一对老年夫妇哭哭啼啼的走过。
“别哭了,人家都说了,这个病复发就等于数日子了!咱不是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吗?儿子陪了咱们这么多年,知足了!”老头劝道。
“可是咱儿子的命也太苦了,他才刚30,一辈子刚刚开始……”老太太抹着眼泪,已经泣不成声。
老两口相互扶持着逐渐走远。
回到宿舍,赵政打开门。
刚收拾了一会东西,对面也来人了。
一个跟他差不多年龄的青年打开门,扭头冲赵政屋里看了一眼,“赵,回来了,检查结果怎么样?”
“挺好的!”赵政边说边把洗漱用品装进包里。
这人是他的师兄,目前在公司安监局工作。
“那就好!”师兄点点头。
“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赵政问。
“别提了,西城矿出事了!弄的一身灰,我回来换身衣服!”
“西城矿不是好多年前就关了吗?”赵政道。
“谁说不是!咱们这几年毕业的,估计都没去过西城矿!”师兄一摆手,“可是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跑进去俩人,还全都被砸死了。虽然不是咱们公司的人,但是到底在咱们的地头上出的事,今年的零死亡,怕是悬了!”
“是流浪汉吧?”赵政一开始根本没当回事。
“流浪汉哪有那么胖的?两个大块头,都他X的快300斤了,把担架都压塌了!”
“……”师兄自顾自说着,没注意赵政收拾东西的动作一下子停了。
师兄一走,赵政立刻打车来到已经废弃的西城矿。
西城矿距离公司总部办公楼足有七八公里,离市区也有一段距离。
走到半路,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过度疑神疑鬼了!
他怎么可能半夜走到那去?
可是一到地方,他就认出了那个围墙跟后墙之间的狭窄巷子。
绕着煤矿转了一圈,赵政发现为了防止外人进入,矿大门被人用砖墙堵上了!
无怨得昨天晚上他怎么都走不到头。
虽然倒掉的那段围墙被重新拉上了警戒带,但是从豁口可以看到。
围墙内的房子塌了一片,就连高大结实的煤仓也倒了一座。
赵政就觉一阵猛烈的头疼感涌上来,昨天晚上的一幕幕重新出现在眼前……
这种疼痛比之前那种鬼东西更加厉害,脑子里好象有两只手,拽着他的左右脑半球,要把他们生生掰开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疼终于稍微转轻。
赵政才发现自己正扶着墙,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湿透。
好一会气,他才重新集聚起力量。
一抬头,他发现手摸着的地方是墙上一排凸起的砖头。
墙上有一个长方形的轮廓,正好有一扇窗户大小。
更重要的是这四周一大片地方,只有窗子正上方有一个灯罩,里面装着一盏白炽灯。
“不会这么巧吧?”赵政道。
这里的人实在稀少,即便是大白天,也隔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见了一个中年妇女从远处走过来。
“大姐,我问一下,这里原来是不是有个小卖部?”赵政忙问。
中年妇女想了想才道,“好象是有个商店,不过煤矿倒闭了,生意不好做,好几年前就关门了,这家人也搬走了!你问这个做啥?”
“这是我一个同学家,您知不知道他家搬去哪了?”赵政道。
“这个我怎么知道?附近的人差不多都搬走了,就没剩几家人了,你也别找了!”中年妇女说完匆匆离去。
赵政看着那扇砌上的窗子,使劲拍了拍,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重新赶回市区,赵政没去医院,而是去了医学院。
可是解刨室的大门上了锁,连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了教授和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