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乾跟前的盛高阳更是愣住了。
刚问了你怀梦是不是你的心上人,你告诉我这诗词不是你写的?
你个老王八蛋欺骗人家感情!
盛高阳心底忽然一阵悲戚,悲痛欲绝的望着裴乾。
要不是打不过他,盛高阳真的很想一拳头打死这个老不羞。
“那……这诗词是何人所写?”程衡惊讶的问道。
毕竟这诗词乃是佳作,极有可能流传后世,而写这诗词的人居然否认是自己写的?
这等名扬千古的事居然还有人舍得拒绝?
这个武夫裴乾脑子是不是跟余国祯一样……坏掉了?
“这一诗一词乃是江寒所作!”裴乾看了一眼痴傻的江寒朗声道。
“什么?江寒所作?”众人尽皆惊讶起来。
就连那七公主萧笑笑也不再朝着裴乾怒目而视,反而皱着眉头看向了江寒。
原本帅气逼人的江寒,此刻……简直变成了痴汉……
还是电车痴汉……
“哈哈哈……”一声狂笑传来。
晏子骞大笑道:“笑话,笑话!众所周知,这江寒人品卑劣,抄袭诗词文章,败坏我临湖书院的门风,他那般人品,能作出这等诗词来?”
“莫不是你们大兖朝穷尽满朝之力作了这么一诗一词来为江寒解脱的吧?”
“哈哈哈!”
晏子骞再次狂笑着,丝毫不给裴乾反驳的机会。
“可惜了,可惜了,这江寒自己不成器,变成这般模样,如果好好地,说不定还真能以这一诗一词开脱了呢,哈哈哈……”
听到晏子骞这般狂笑声,裴乾强压住自己心头的怒意,他自学武以来,见识过多少凶恶场面,面临过多少生死难关。
却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难受。
以前面前有敌,一拳破之!
现在……
虽然也很想一拳打死这个儒生,但他毕竟知道若是自己这一拳下去……
江寒、大兖文坛气运再无翻身可能,自己和六皇子凌承弼更是会惹来大周王朝的追杀。
虽然自己不怕,但又怎能令六皇子陷入危机之中?
又怎能将江寒推往死局?
裴乾此刻算是恨透了这些个阴谋伎俩。
可是他又觉得自己真的无能为力,毕竟,只懂得一拳开山的武夫,哪里会写诗词,哪里会算计人心,哪里会懂得破这捧杀之局的法门!
江寒啊江寒,你快些醒来吧!
而一旁的
万泉湖底
苍茫天地之中
九尾天狐百无聊赖,卧在地上一动不动。
它已经习惯了这无趣的日子,毕竟几千年都过来了。
已经培养成了一个社恐的九尾天狐。
窝在封印里还是蛮不错的。
就是不知道那叫江寒的小子修炼的如何了?
这《九天锻魂术》虽然分为九重,但其实重点在这第一重的参悟上,但没曾想那江寒一夜之间便已经将第一重参悟通透。
当真是匪夷所思,原本它还以为这江寒想要参透第一重怎么也得需要个几年功夫。
一夜?
这等悟性还叫人么?
想到这,九尾天狐忽然想起江寒那串月牙的坠饰来。
喃喃自语道:“应该不是人。”
正在这时,它浑身上下忽然凝聚起了白色烟气。
“这是……”
在它惊讶声中,那白色烟气瞬间转浓,遮盖住了它的狐身。
片刻之后,一阵奇异的‘嘶嘶’声响,白色气体遮盖之下,它竟渐渐的现出了人形。
洁白如玉的手是那般婉约柔美,光滑的肩头,如温柔的峰峦,在这苍茫的天地当中显的是那么动人心魄。
那一张千百年永驻的红颜,宛若世间最美的玉儿一般,柔媚,婉约。
然而此刻,九尾天狐的脸庞上却满是惊讶之意。
“这……就突破了?”
它那一道魅惑之意其实对于江寒来说,完全可以逐渐参悟,然而不知为何,江寒陷入其中之后便一直无法自拔。
那一张原本就明亮着的九尾天狐观想图此刻在江寒的识海当中渐渐散发出了阵阵粉色光芒。
江寒浑身一颤,渐渐清醒了过来。
但于他眼神之中却满是震惊与……留恋。
还有一阵怅然若失之感。
毕竟能将江寒魅惑住的自然不是九尾天狐那本体模样,而是那极尽婉约与柔媚的人形形态。
也正因为如此,九尾天狐才又在封印当中复归人形。
想起那诱人的脸庞,饱满的峰峦,清澈的沟壑,直直令江寒流连忘返。
意犹未尽……
正在此时,却听到耳边一人极为讨厌的狂叫着。
“哈哈哈,没想到你们大兖的人都喜欢弄虚作假,怪不得在文坛上连个像样的都没有。”
正是晏子骞,这话可谓嚣张至极,奈何裴乾竟也无法反驳。
晏子骞这一句话直接得罪了整个大兖,就连一向养气功夫极好的凌承弼也皱起了眉头。
大兖文坛一向势弱,这确实是不争的事实,但这话自己说也就罢了,在别人口中说出来,还是这般肆无忌惮的嘲讽……
任谁都难免火气直冲脑门。
江寒听到这话便是这反应。只见他腾的一下跳了起来,指着晏子骞的鼻子骂道:“老匹夫!!!你说谁弄虚作假?”
他这一跳起来,却是将在场众人尽皆吓了一跳。
裴乾毕竟是十境武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黄河决于口而心不惊慌。
晏子骞虽说也已经是七境大儒,但这泰山崩于前的心境功夫是如何能跟一个十境武夫相比的?
因此,在江寒跳起来的那一刻,晏子骞瞬间被吓到,惊的跌倒在地。
众人纷纷看向江寒,却见他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哪里还有先前半分痴傻的模样?
萧笑笑与凌承弼二人皆是半带惊讶半带笑意的望着江寒,萧笑笑大多是笑意,因为这个俊秀的年轻书生,不知道为何,自从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便觉得似曾相识一般。
而凌承弼望向江寒的目光之中不光有惊讶、笑意,还有一丝丝的疑惑。
他居然真的没有看透这个名叫江寒的大兖读书种子。
现在对于江寒,凌承弼唯一能确定的便是这个江寒真的还仅仅只是个书生。
手无缚鸡之力,其他的,凌承弼本想施展神术去看看江寒,但犹豫片刻,还是放下了这个念头。
不管如何,醒了就好,自己来这里只是坐镇的,接下来的表演还要交给江寒。
裴乾望着醒过来的江寒,高兴至极,这一次,他忽然在心里重重的松了口气。
醒来了就好,小子,那个赌,老夫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