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黑的视野中，两个纳米机器人，极其简单，一个用了三十六个原子进行构造，一个只用了六个原子构造。
它当然知道建设者和破坏者的纳米理论，本来一直想不到什么惊天动地的名字，突然一下来了灵感。
“正好，这两个家伙就能编程世界，那么建设者就叫做一，破坏者就叫做零吧”
卓川哼了一声，“好，你倒是简单，不过的确符合它们的身份”
“那就去吧，0和1，去建造一个地下世界吧”
在两人的灵魂视野中，“一”先掉落在地上，开始迅速地调集周围的原子进行复制自己，而“零”同样复制着自己，将它和“一”连接在一起。
这种指数增长的速度非常快，一个变成2个，2个变成四个，然后就以2的N次方速度在繁衍，谁都知道荷叶铺满池塘的故事，前29天只能长到池塘的一半，但到第30天的时候，一天就能长满整个池塘。
麦子铺满棋盘的故事也知道，每一个格子放着的麦粒都是前者的2倍，最后是一个天文数字。
卓川早就设计好了这些纳米机器人的工作目的，建设出一个空旷稳定的地下世界出来。
两人看着那些纳米机器人，迅速地繁殖着，仅仅是一天的功夫，它们的数量就增殖到一个让人恐惧的数字。
看似他们所在的高原上毫无动静，风照样吹，树木照样迎接着阳光，鸟兽自在地生活着，但地面之下，已经开始翻天覆地了。
无数个纳米机器人，在数量膨胀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开始有组织地进行分工，就像蚁群一样，单个蚂蚁毫无智慧和组织性，但数量多到一个程度，就形成了一个能生产，繁衍，战斗，井然有序的小型社会集团，和人类整体社会惊人的类似。
搬运，建造，挖掘，不同集团的纳米机器人高效地运转着。比起他们的祖辈，那些庞大的人造机器人，它们一个个微小到只有电子显微镜才能看得到，但它们的威力却是绝伦，任何大型机器人见了它们的工作效率，只能甘拜下风。
大黑越看越是惊叹，一开始它还能靠着灵魂波动看着那些纳米机器人进入地下，但深入地下数十千米后，它就没办法了。
然而不多久后，一台屏幕凭空地出现在地面上，给两人展现出地下的建设情景。
这屏幕也是纳米机器人自己组合而成，任何一个专家如果来鉴定，都不会认为它们和人们制造的普通液晶显示器有什么功能上的区别，但他们绝对会惊爆眼球，因为这台功能一样的显示器，制造精度太高了，太精致整齐，一点毛边，一点凹陷都没有，就算是用放大镜也找不到。无一处不妥帖，完全是最高级的艺术品。
卓川记得有一个科幻小说，说发现外星人在月球上立了一座金字塔，宽高长都是绝对的一致，连一个原子的差别都没有，给人类以极大的震撼，都认为那是不可思议。
现在他一样可以做到这一点，在编程的世界中，0和1的排列就可以做到这点，长有多少个原子，宽就能有几个原子，高也是一样。
而此时地下已经出现一处非常整齐空旷的空间，支撑空间的柱子，绝对是最佳的承重建筑类型，这里面可没有什么偷工减料，黄金的价钱和普通的水泥是一个价格，虽然说有点区别，那也只是金子的构造可能更稳定一点，制造起来会多一点麻烦，但这点麻烦不足以构成什么区别。
好在现在的联合体早就不把黄金当成什么财富了，资源都是按照人口需求来生产和分配的，就算卓川制造出万吨黄金，也影响不到什么经济需求。
屏幕上展示着这座空间的建设过程，地下的泥浆，沟壑，岩石，都在纳米机器人的工作下，如同被白蚁啃空的枯树一样，全部被搬运一空，直接从原子层面转化成各种所需要的物质。
平整的空间，完全形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完全不同于工业时代的建筑，充满了极致的精巧，难以用任何语言文字描述，就算是平常的一个过道，其上也是非常整齐，当整齐到了一个极端时，卓川甚至感到有点不自在。
“记得在主时空地下世界生活时，那里应该也是纳米技术制造的，但显然是特意制造了很多自然的不对称，不完整之处，以方便人们生活”卓川深有感叹地说着。
他已经看出了，这样纳米机器人制造的空间，太过整齐，反而不太适合人类生活。
他立刻给那些纳米机器人下令，命令它们仿造人类正常建筑，制造一些自然的残缺出来，不必要那么完美。
卓川和大黑在这处高原地带足足待了一个月，然后亲眼看着一座宽阔的地下建筑群从无到有地成型，根据实现设计，这座地下建筑群，足足可以容纳十亿人在内生活，一切设施都完善，从饮水到十五，再到交通，电力设施，完全具备了，包括一个地下核聚变电站，是一个真正的地下城市
只要卓川一声令下，就能启动整个城市的运转，不过这座地下城市唯一缺的就是人口。
大黑自然也是看出了这一点，它开口道，“主人，看来我们要弄一座人口生产工厂出来了”
卓川却是摇头，“不好，我见过另外一个先进文明的培育方式，他们却不是这样干的，而是任由他们自由繁衍，因为自然生育更有利于产生灵魂潜力高的个体”
“哦，这个我也知道，主时空的联合体其实也知道，只是局势紧张，不可能那样低效率的生育人口，只能急功近利地搞工业化生产人口”大黑开口道。
“我们没有必要那么紧张，毕竟这个空间和主时空完全隔离，足够安全，可以慢慢来培育”卓川定下调子。
大黑点头同意，的确来这里数年来，它再没有像以前一样感受到什么压力和危险，也没有动不动就有入侵者降临到地面上来，平时只是自己给自己定出目标来前进，并没有什么外力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