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王子祥用手摸摸自己的头发，像是古装剧里故意耍帅的男主角：“如果我为了娶媳妇，耍一些阴谋诡计，你会嫌弃我吗？”
林庄庄想了一下。
林庄庄又想了一下。
她瞪大眼睛：“你不会想要玩生米煮成熟饭那一套吧？你别太离谱，她才十四岁！”
“不是！”
王子祥太着急，声音都岔劈了。
“你这属于造谣，诽谤，侵犯名誉！老师，这种话不能张口就来啊！”
被谴责，林庄庄并不生气，反而拍拍胸口：“不是就好。”
主要，她以前看过的婚恋相关帖子里，真的有不少人为了获得自家的支持，或者对方家庭的松口，选择将生米煮成熟饭，甚至还有直接把孩子怀上的！
但很遗憾，并不是每一段生米煮成熟饭的爱情，都走向婚姻。即使步入婚姻的殿堂，也未必通往幸福的结局。
“那你打算怎么做？”
“保密，你等我好消息。”
“好。”
“对了，你们那边弄的怎么样？”
明明已经做好了要很长时间才能出成果的准备，林庄庄却又忍不住期待，王子祥几人创造奇迹，用最快速度制造出可以使用的纸。
“尝试了一次。”
郭宇涵汇报进度：“料子泡过后，弄上来切碎捣碎。哇，老师，手掌心都磨破皮了！结果，煮出来的料子还是很粗糙！我都不好意思管那个东西叫纸浆，后续工作更是做不起来！”
熊仔补充：“老师，我比驴还累！但是，一点成绩都没有。”
“很正常的。”
林庄庄安慰几人：“要是一次就成功，那成功也太容易了吧？你们就要做好尝试几十次几百次甚至几千次的思想准备，然后，造出纸，造出好纸！造出能够传承人类文明的纸！”
郭宇涵插话：“造出能擦屁股的纸。”
说的很好，建议把嘴缝上。
谈到自己正在做的事，季黎也有话说。
她本来打算到林家过几天逍遥日子，结果第一天就被庄子上的突发情况弄回来。
“老师，我问你个问题哦。”
季黎虚心请教：“你还知道曲辕犁怎么做啊？”
“嗯？”
听到这个词语，林庄庄有点惊讶：“现在大家用的不是曲辕犁？”
“好像不是吧？”
季黎也不太确定：“耕地这种事又不用我亲自去做，我一直都没太关注他们的犁。”
虽然躬身于田间地头，但比起真正的农民，季黎还是轻松许多。
“就是今天需要穿沟子，我忽然想起来，课本上说曲辕犁的出现和推广，对于农业生产具有极大意义。我才问了一句，他们用的是不是曲辕犁。结果，他们也说不明白，就说是犁，是犁。”
“我就想知道，现在他们用的，到底是不是曲辕犁。”
林庄庄指着教室后面的黑板：“你把他们用的犁样式画下来。”
季黎冷汗：“老师，我是音乐生，不是美术生。”
“哦对！”
林庄庄想了一下，扫视其他人：“谁会画现在的犁？”
熊仔站出来：“都让让，还是得靠我！”
他在那个穷家里见过犁。
拿着粉笔，熊仔开始画图。
很快，一个标准的直辕犁图案就出现在黑板上。
“对对对，就是这样！”
季黎指着黑板：“老师，他们用的犁就是这个样子的。”
“那这就是直辕犁，你回去改造一下，改成曲辕犁呗。”
季黎继续问：“那曲辕犁怎么设计呢？”
林庄庄微笑：“你猜它为什么叫曲辕犁不叫直辕犁？”
季黎无奈：“老师，这个你没讲过！真没讲！”
林庄庄想捂脸。
她心想：废话，我讲这个干嘛？课本上出现这个玩意，主要是想讲唐朝时期的社会变化、农业与手工业的进步，由农耕文明的发展，延伸到唐朝时期的国力强盛，再讲民族关系与对外交往。
又不指望培养学生动手去造曲辕犁！
毕竟，上了选择性必修就知道，现代农业早就实现了机械化生产。哪里还用什么曲辕犁？连旋耕耙都更新好几代了！
像她这个九零后，小时候还看过牛耕地，眼前这帮零零后，压根就没见过真正的“铁犁牛耕”，至于什么直辕犁、曲辕犁，更是与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熊仔，我说，你画。”
林庄庄指点熊仔重新画图：“这里，画弧线，这个，改短一点……”
很快，一个曲辕犁简笔画就出现在黑板上。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这个样子。”
林庄庄都多少年没见过这玩意了，也就是新授课时用过一次课件，放了两个犁对比的图片，随便讲一句就跳过，
再上一次，还是写物理题，做牛拉犁的受力分析，当然，那个图比课件上的还要简单……
“没事。”
季黎不在乎：“也不需要一下子就很完美，我回去找人去做，找人去尝试。多做几次没关系，有了方向有了指导，最后能成功就行。”
要是一下子就做的很完美，她反而还担心呢！
陈太后连杂交水稻种子都能强抢，要是知道她做出了有利于农业生产的曲辕犁，肯定还会再来找她！
把犁拿去用，无所谓。要是怀疑她身份，就不妙了。
她又仔细盯着黑板看，试图把图片记下来。
熊仔觉得没必要：“你要是记不住，我出去给你单独画一张呗，林老师家有很多布，随便画。”
“不用！”
季黎拒绝：“有图纸，那就成证据了！万一被陈太后发现，咱们都有危险！我就用脑子记，到时候不行再来看看图，再问林老师。”
听到陈太后的名字，感觉这个女人的存在对他们所有人形成威胁，林庄庄忍不住头疼：“我感觉，就好像有种力量在推着我，走到她的对立面。”
熊仔疑惑：“老师，你这么想，是不是太自恋了？你以为你很重要，世界围着你转的嗷？”
林庄庄：……
能不能给个禁言的权限，不想听熊仔讲话的时候，就给他禁言，让他闭嘴！
“我不重要，你重要！世界围着你转！你是世界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