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几人，你们在干什么？”一位引领者呵斥走来。
这男子面色微变。
收拳甩出一物，掷向孟瑶，低声迅速道：“给你们！等会儿不要给老子胡说八道！”
引领者走来，左右看向两方。
中年男子一改峥嵘模样，换上神陨难以想象的和善笑容，上前拱手道：“大人，我们这就是一点误会，我孩子跟他们小打小闹下，没有什么事儿。”
他身后的一位身体胖硕的男孩，闻言一急。
怎么自己的爹爹将这种事引到自己身上了，上前拉住中年男子衣角道：“爹，你怎么说是我.......？”
中年男子微瞪胖男孩，接着对引领者笑道：“你看这，一点小事还让您亲自过来......”
他上前将一枚银色海地币隐晦地交给引领者。
引领者摸索上面的花纹，不着痕迹地收起，看了没有看孟瑶神陨这边，直接严肃道：“既是一场误会，那就作罢，注意保持秩序，等会是伊凡大人亲自引祷，不要再横生枝节了......”
说着，这引领者微愣看着中年男子止住，突然又笑道：“原来是你啊，蒙兴江，又带着自己孩子过来聆听祷神词？这是第三次了吧？”
蒙兴江笑容微僵道：“是第四次......”
“不过这一次，我儿蒙有权一定能成功的，上次他就说已经感受到一丝神意，这一次一定可以觉醒神识，而且这次还有屈可度大人......”
引领者摆手：“屈可度大人可不负责引祷，总之你们自己注意些，内中的人来到外城教堂，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说出去多少脸上无光。”
“是，是，大人说的是！”
言罢，引领者侧目看了神陨他们一眼，迈步离开这里。
蒙兴江瞪了神陨三人一眼，带着自己的孩子蒙有权转头跟着人群进入教堂。
神陨上前正想说什么，被乐正和孟瑶联手拦下，孟瑶对神陨摇头，手中晃荡一物，正是那蒙兴江给她的一物，又是一枚银色海地币。
他们三人回到原先位置
孟瑶在手掌上晃动着银海地币：“这些内中城的人真是有钱，若是我每次被推倒，都能得到海地币，我宁愿被那老男人多推几次。”
乐正听出歧义，握拳在嘴边：“咳咳咳咳......”
孟瑶望向他，会错意道：“干嘛，两张平等卷是你自愿买给我们的，这海地币可不能还给你。”
乐正：“......”
“这人满脑子的黄色废料，你不要理他。”文灵倒是很了解乐正，淡然道。
乐正：“.......”
孟瑶看着神陨的神色不好，明白后道：“神陨，不必为他们感到生气，这种人比比皆是，再说我之前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闯到前面，让他们误会我们要插队。”
古兹曼明白了事情原委，愤愤道：“就算真是要插队，他们也说不得什么，我们才是外城的人，这教堂现在举行的仪式本该就是为我们外城人准备的，他们过来也就罢了，难道要抢占我们的际遇？”
乐正点头：“虽然我和文灵也都是内中城人，但已经过了择职。”
“而那个小胖子，叫蒙有权的，明显还未到择职年纪，他来此，无论接下来教堂要做什么，看那引领者不严格纪律的模样，确实有可能要占取外城一个名额。”
神陨道：“我气愤的不是这个，而是他刚才的那些话，说我们唯一的作用只是......”
古兹曼和孟瑶两人沉默。
这种内城大于内中，内中城大于外城的等级分明，层层优越现状，其实早已存在几百年以上，在更远早的时候，法文秩序还未出现的年代，甚至出现将外城人进行贩卖和奴役的行迹，就算法文的雏形草案，在最开始时候，也没有将“人权”这个概念赋给外城人。
之后才逐渐完善，在明面上已经没有区分。
但这些内城内中城人早已将这份千年传承下来的畸形优越感浸染于内心深处，无可自拔。
孟瑶将银海地币收起，对神陨道：“择职仪式就是我们跃上龙门的契机。”
“还有面前的祈祷仪式，说不定也是契机。”
说罢，她走到前面。
神陨看着她背影，见对方如此笃定，难道孟瑶姐心中早有明白这里面有什么名堂，结合她不顾一切想要以海地币购买平等券，神陨心中隐隐察觉到什么。
神陨五人终于在引领者的带领下进入教堂内部。
他们进来的门，正好是教堂高处。
里面的空间也并不小，足足容纳上千人左右，一层套一层阶梯向下延伸，而在最底层的是一座大型平台。
引领者退下。
带神陨他们到各处阶梯方向的，是早已等在这里，穿着朴素的牧师。
层层阶梯上的蒲团上早已经提前坐了许多人，见他们的神色，显然都是海神的虔诚信徒，每逢如此大典，这群人都会早早前来。
“你们快看。”
神陨等人顺着古兹曼指的方位，望去。
见底下阶梯的蓝霁隐晦地手中的平等券交给自己身边的牧师后，那牧师安然收下，虽然没有做出任何神情变动，但脚下步伐明显一顿，原本带向这个方向，又转为其他路径，将蓝霁带到离着底下平台最近的一个蒲团，让她坐下。
相较于她，神陨等人的位置却是在最外围的台阶。
孟瑶对身边的牧师，指向下面台阶道：“等等，我们不在这里，要去那里！”
牧师垂手而立，淡笑道：“那里是多次参加海神祝祷的人，所能坐的位置，你们只来过这一次，就只能坐在这里。”
“不对，前面的有些人也跟我们一样，只参加过一次！”
牧师一笑，抬起洁白右手伸向孟瑶道：“拿出证据来。”
“证据就是......！”
孟瑶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手中的两张平等券早已给了前门的屈可度，哪有什么证据，再说她不也是想借助平等券坐到前面？
见此，她只得讪讪坐下。
古兹曼看着自己手中的平等券，又看向神陨和孟瑶两人，他的神色有些犹豫。
神陨明悟，将已经想要离开的牧师重新叫回来，对那人道：“我们这有一样东西，您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