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西京的马车上,朱瞻壑与海伦相对而座,中间摆放着一张棋盘,两人正在全神贯注的下着五子棋。
没办法,围棋太费脑子,朱瞻壑虽然会,但却不喜欢下,海伦虽然聪明,但暂时还没有学会围棋,因此这种简单易懂的五子棋显然更适合他们。
“咚咚~”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有人敲了敲窗子,随后刘苛的声音传来道:“殿下,事情已经办妥了!”
“很好,他们走了吗?”
正在下棋的朱瞻壑闻言也微微一顿,随后这才抬头问道。
“还没有,对方的官职太低,只是个小小的总旗,我准备向他透露点情报带回去,让他立点功劳,最好能挤进锦衣卫的中层官员之中,这样日后有什么事情,他也能及时收到消息。”
窗外的刘苛再次回答道。
“不错,既然让他帮我们办事,就得给他点甜头,剩下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不用再向我禀报!”
朱瞻壑点头道,这件事他也只是恰巧遇到,这才随手下了一步闲棋,至于有没有收获,那就不好说了。
“是,属下告退!”
窗外的刘苛答应一声,这才退了下去。
“天天搞这种阴谋诡计,你也不觉得累吗?”
对面的海伦看了朱瞻壑一眼,这才开口吐槽道。
她觉得朱瞻壑什么都好,各方面都满足她对一个异国王子的幻想,可唯一让她感到不满的,就是朱瞻壑经常与刘苛商议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虽然这些事情也是为了维护大汉的统治,但依然让她感到不适。
“累也没办法,一个帝国不但要有光明和伟大,同时也会有黑暗与血腥,就像是一个人不可能只有优点,也会有缺点一样。”
朱瞻壑难得没有反驳海伦,而是叹了口气回答道。
其实现在的生活,已经偏离了朱瞻壑穿越之初的打算,本来他只是想让朱高煦不要造反作死,这样自己也能做一个安安稳稳的王世子。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刚开始朱瞻壑以为是自己在推动着局势的变化,可慢慢的他却发现,其实是局势变化在推动着自己,使得他不得不做出更多的应对,结果最终就变成现在他远赴海外,日夜操劳的生活。
看到朱瞻壑情绪有些低落,海伦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静静的陪在他的身边。
过了好一会儿,朱瞻壑才从回忆中醒来,看了身边的海伦一眼这才笑道:“难得你也有温柔的时候,这次回去之后,你真的打算要建造一所女校?”
上次海伦指出大汉对女子的教育有问题,于是就有了建造一所女校的想法,对此朱瞻壑也十分支持,只是海伦却想亲自掌管这所女校,这让朱瞻壑也感觉出乎意料。
“当然,论学识,我可不觉得自己比你们大汉国子监里的教授差,至少在算学、天文学等方面,我还是很有优势的,所以我觉得管理一所女校还是不成问题的!”琇書蛧
海伦说着,挺起胸脯十分骄傲的道。
“我看你是不想一直做我的侍女吧?”
朱瞻壑却一语道破海伦的心思,她如果去管理女校,自然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天天侍奉在朱瞻壑左右了。
“我……哪有,我只是觉得以我的学识,做个侍女太可惜了,相比之下,女校更需要像我这样的人才,如果女校建造起来,日后还能给大汉培养更多的人才,难道不比一个小小的女仆强多了?”
海伦小脸一红,但还是强自为自己争辩道。
“行了,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
朱瞻壑却感觉有点好笑,不过海伦的话的确提醒了他,大汉正值用人之际,男女虽然有体力上的差距,但并没有智力上的差距,如果培养得当,说不定真的能够涌现出一批女性人才。
而且大汉不像大明,做为一个新生的移民国家,大汉国内对女子的歧视已经轻多了,许多女人都可以经商、做工,毕竟男人不够用,女人自然也要分担一些事务。
当然这些女人大都不识字,能够做的事情也很有限,女校的出现,刚好可以弥补她们的短板。
想到这里,朱瞻壑再次对海伦道:“既然女校是你提出来的,交给你来管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谢谢殿下!”
没等朱瞻壑把话说完,海伦就十分激动的抱住朱瞻壑的手臂叫道。
“你别激动,我话还没说完呢!”
没想到朱瞻壑白了她一眼,接着继续说道。
“女校可以交给你,但你也要把自己所学过的知识,尽量编写到教材之中,用于平时教学之用!”
朱瞻壑提了一个并不算难的要求,海伦的学识虽然比不上朱瞻壑,但也有独到之处。
“没问题,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藏私的!”
海伦当即答应道,在她看来,朱瞻壑的学识比自己强多了,他能提出这样的要求,反而是对自己的看重。
“那你对女校有没有什么规划,比如从哪里找老师,又打算如何招生?”
朱瞻壑这时也坐直身子向海伦问道,她既然接下了女校的任务,就必须要考虑清楚这些事。.Ь
“这个……”
海伦一愣,随后就见她的小脸涨的通红。
显然之前朱瞻壑说对了,她想负责女校,主要是不想再做女仆,毕竟贵族的骄傲让她不愿意低人一等,特别是面对朱瞻壑时。
所以海伦对女校这件事,也没有丝毫的准备,甚至她最初都没有想到,朱瞻壑会真的答应让自己负责这个女校。
“你就没有一点想法?”
朱瞻壑看到海伦的这副表情,也不禁以手抚额道,这丫头想一出是一出,显然根本没有任何的规划。
“女校肯定都是女子,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不能招半个男人,毕竟大汉的国情如此!”
海伦这时终于冷静下来,憋了好一会儿,终于憋出这句废话。
“还有呢?”
朱瞻壑继续追问。
“呃~”
海伦这时仰着脸想了半天,却感觉脑子空空,完全没有半点想法,这也不怪她,毕竟她才十六岁,虽然受到良好的贵族教育,但却没人教过她该怎么管理一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