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静,月色蒙蒙,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夜风萧瑟,树叶凌乱飞舞,凄凉片片,岁月的流年尘封的过往,一晃已是十年而过,曾经以为会永不离散的东西早已消失殆尽,唯有在风中一声叹息,从幼稚到成熟,看那消逝的岁月在指尖滑过,时间亦是匆匆。
婧馨儿与上官彩蝶已是有了很大变化,但观婧馨儿,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
在看上官彩蝶也有盈盈十七八岁,一脸精灵顽皮的神气,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坐在断桥之上,看着远方,文静优雅,但不知怎么地脸上似浮现不悦神色。
此时,婧馨儿与上官彩蝶在这个秋色凄凉的深夜不约而同的来到五道峰断桥,上官彩蝶手持着照明用的灯笼,羞答答的一怔,望着随风摇曳的身影,道:“馨儿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婧馨儿一怔,道:“原来是蝶儿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吓人的虚影鬼魅。”
上官彩蝶捂着嘴轻笑,道:“馨儿借机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也是在这断桥,可那时候你并没有现在如此害怕哦。”
婧馨儿微微一笑,道:“那只能说明现在的你比小时候更可怕。”
上官彩蝶哼了一声,道:“哼,只能说你越长大越胆小,怎么能说我长可怕,就算我长得不算是倾国倾城,怎么也算出水芙蓉啊。”
婧馨儿,道:“对对对,我的彩蝶妹妹,长得最好看。”两人有说有笑的坐在断桥尽头,望着远方天幕,漆黑一片。
上官彩蝶摇摇头,道:“每次来到断桥,都会有一种思念的情感涌入心头,诶,十年了,我真的很想母亲,也不知道母亲现在怎么样了,诶,好想离开这里,馨儿姐姐你来到断桥,是又想他了吗?”
婧馨儿苦着脸,脸色神情黯然,愁眉不展的道:“这断桥的方向,便是我能够垂恋的地方,我很希望能够去见他,因为他,让我念念不忘,天天挂怀。”
上官彩蝶抬眼望去,在千里之外也是自己心中思念的家,家中同样有自己挂念的人,挂怀的人,上官彩蝶露出笑容,道:“站在这里,我的心仿佛离家最近,馨儿姐姐,你有没想过要去找他。”
婧馨儿脸上一红,低声道:“有,但没有师傅的命令,又如何下的了山。”
上官彩蝶怔了一下,看着婧馨儿迟疑了一下,轻声道:“说的也是,我不知道多少个夜晚都在想着母亲,可我与你不同,母亲她不愿意见我。”
婧馨儿微微一愣,随即安慰道:“蝶儿,切莫多想,那有父母不爱护怎么的孩子,如今这么久了,也许你的母亲也天天盼望着与你团聚。”
上官彩蝶双眸微红,心中一阵酸楚,低声道:“真的嘛?馨儿姐姐。”
婧馨儿点头,道:“当然是真的啦,或许此时你的母亲也正在思念你。”
上官彩蝶,道:“师姐,我们都有各自牵挂的人,不如偷偷的下山罢?”
婧馨儿一怔,道:“不妥吧,要事被师尊发现了,肯定会责罚我们的,还是先与师尊请示一番吧?”
上官彩蝶嘟起嘴,道:“向师尊请示,肯定不会让我们下山的,师姐,馨儿姐姐你不是也很挂念他吗?我们就偷偷的下山去吧。”
婧馨儿摇头,道:“不行,坚决不行。”
上官彩蝶脸色黯然,双眼微红,道:“我都十年没有见过母亲了,也不知道母亲现在怎么样了,呜呜~~碟儿真的很想看看母亲。”
婧馨儿一怔,心中亦不是滋味,道:“好了,好了,答应你了,就只能这一次,不能有下一次。”
上官彩蝶重重的点点头,微微一笑,便拉着婧馨儿欲要下山,婧馨儿总觉得不妥,心中却已经有了动荡,再无那份鉴定,道:“走吧,趁着今日师尊不在家,我们下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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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九幽,更感阴森,寂静深沉,净土之外的九幽,仿佛黑暗要吞噬所有,隐隐透发出慑人妖氛。
香溢扑鼻的曼珠沙华,在黑夜里更加诱人,血红色的花蕊,血红色色的花瓣,姿色秀丽,更透露着异样的诡异。
曼珠沙华花群中,唯见一人,只见上官青云一身素白身影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英挺的鼻梁,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上官青云眼神一凛,望着深沉的黑夜,妖氛萦耳,只觉的心中憎恨加剧,双眸中夹杂着深深怨念,眉头一皱,起运‘崇明武诀’。
但心口处的灼热感疼痛加剧,上官青云额虚汗直流,强忍疼痛,在强运崇明武诀,冲破瓶颈纳运崇明武诀上五阙,沛然无穷之力击出,摧毁一片曼珠沙华,震撼周遭净土,上官青云哈哈大笑,笑声中夹杂着些许诡异悲伤,上官青云面色苍白如雪,凝望着被自己摧毁的曼珠沙华,心中诧异的开心。
上官青云望着自己的双手,道:“就是这种感觉,凌驾于生命之上,哈哈哈,哈哈哈。就是这种感觉,哈哈哈,崇明武诀我已修练至上五阙,这十年来,我每日都在练习,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离开这里。呵~~~,这种感觉,这种气劲.......”此时上官青云眼眸之中异光闪过,回首往事,只是少了几分忧郁,几分繁华,多了几分沧桑。
上官青云看着周围一切,心中总有些隐隐有丝不舍,低声道:“是时候离开此地了,但走之前,也要向你道别一声,毕竟你照顾我十年之久。”
君孤尘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上官青云身后,道:“终于下定决心要离开了吗?”上官青云猛然一怔,甫转身,看着孤苍玄那饱受沧桑的脸上,心中亦有些不舍,点头道:“是,我打算今日便离开。”
君孤尘,道:“你之伤也算痊愈了,留在此地只会扰乱吾之心神,也罢,你要走,吾也不会在拦你,在走之前,你可想清楚的接下来要走的路吗?”
上官青云脸色忽地阴沉下来,目光深处有道寒芒闪过,道:“报仇,这便是青云之路,亦是青云活下的期许。”
君孤尘淡然一笑,道:“报仇之路,呵,你所选择的这条路可所谓血色与杀伐并存,你心中的憎恨以及对复仇的渴望,已经安耐不住了。”
上官青云神情一敛,冷冷眼神便说明了一切,道:“十年来,为此二者相伴,在走之前,与你告别,毕竟是你照顾我十年之久,亦是给了青云第二次生命,青云无以为报,若青云大仇的报,定会在回来为你做牛做马。”
君孤尘脸上神色一凝,淡淡一笑,道:“照顾你应是她之所托,你之恩报,若有机会吾会来讨要你之回报,在此之前你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呵呵呵~~”
上官青云转身离去,随手摘下一片曼珠沙华,放在鼻尖,深深呼吸,随后闭上了眼睛,细细品着在九幽最后的记忆。
若久,上官青云睁开双眼,捏碎手中的曼珠沙华,脸上浮现淡淡的微笑,道:“我会在凌云宫等着你,你之恩,青云永记于心,期待与你见面。”随后便径直的离去,曾经的少年,多了沧桑,少了天真,仿佛回到了那曾经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坎坎坷坷。
君孤尘望着上官青云离去的背影,淡淡道:“他离开了,吾所承诺过你的事也已经办完,在来,便是君孤尘自己的路,这尘世又能承接吾多少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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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钰门,玉月峰。
漆黑的夜里寂静无声,一个寂寥的身影,在黑漆漆的夜晚里独自徘徊,夜风吹拂着北月辰明的脸颊,微感阵阵凉意,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
北月辰明竟不知不觉一个人来到枫亭,望着漆黑夜里的漫山枫红,心中又是另外一种感触,许久,北月辰明身子忽然一抖,随后,双手紧紧握成拳,身后的天神剑微微颤动。
北月辰明轻拔出名神剑,剑芒耀眼,映照北月辰明的心,心中的人尚需自己保护,北月辰明挥剑一斩,斩去心中忌虑,斩去心中杂念,道:“师尊总是说我心中杂念太多,顾忌太多,做事亦是优柔寡断,我问心问天,我之剑道何为?我之剑心何为?”
久久之后,北月辰明将天神剑装入身后剑鞘,神情淡漠,道:“我之心,悯天下众生,我之剑,辟天下邪魔,这便是我之剑心我之剑道。”说罢,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