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当叶子挂着的水滴还未落的时候,奈非天小队就已经准备完毕,踏上了前往修道院的路。
除了马力克和弗拉维外,其余冒险者都还在酣睡中,而奈非天众人也没意向带他们去,因为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安达利尔的直系下属,可不是之前碰到的杂牌恶魔所能比拟。
所以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众人还是决定自己上路。
......
......
黑色荒地
由于黑色荒地的恶魔在之前就已经清扫的差不多,所以众人在活力光环的加持下很快的便穿过这片荒郊败土,向着泰摩高地进发。
队伍行进了不久便进入到泰摩高地的范围,而众人也确实能感受到地势的变化。
一进泰摩高地,众人就能隐约看见坐落在东北方的庞大建筑,不用猜,那肯定就是目盲之眼姐妹会曾经的家园,修道院了。
除了修道院外,众人目力所及之处,竟然看到零零散散有近二十队规模不一的恶魔小队。
克拉托斯不禁挠了挠头,这些恶魔就像蟑螂一样,打死一只又来五只,打死五只,又来十只,烦得很,但要是放任不管,说不定哪一天对侠盗营地又是一个威胁,而且既然都看到了,岂有不管之理。
“怎么样,你们有什么好办法能快速清理掉这些恶魔群吗?”克拉托斯开口。
众人明白克拉托斯的意思,因为他们也有点头痛。
“我可以,很快......”阿姆撒尔接话道。
“很快?那是多快?”加拉哈德一脸怀疑地问道。
“一泡尿的功夫。”
“......”
“那是有点子快啊...”加拉哈德点评了一句。
“但是需要你把恶魔全都吸引过来。”阿姆撒尔对克拉托斯说。
“这没问题!”
“然后杀死其中一个...”阿姆撒尔继续说。
“没问题!”
“然后最快时间跑开...”阿姆撒尔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没问题”,克拉托斯有点心累,“还有吗?”
阿姆撒尔摇摇头。
“好,明白,交给我了!”克拉托斯自信满满。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一声呐喊配合着体内神魔之力从嗓子咆哮而出,声音以340m/s的速度掠过整个泰摩高地,惊动了方圆百里所有的恶魔。
“轰隆隆隆!”大地开始震动,远处尘烟弥漫,那是恶魔狂奔时溅起的土,不是一只,而是至少成百上千只才能造成的景象。
这次的恶魔潮好像有点汹涌啊......
“你确定可以?”克拉托斯又回头问了阿姆撒尔一句,看这恶魔潮的规模,连他都有些怀疑了。
阿姆撒尔神色未变,只是点点头。
“好!既然你有如此自信,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一会就全靠你了,我们会在一旁帮你掠阵!”克拉托斯舞了舞手中的长柄战斧,往前踏了几步。
“安珀,一会麻烦你用你的‘暖气’给我加持一下”,说着,阿姆撒尔又从身上摸出来几瓶蓝色试剂,不是补充生命力的血瓶,而是补充魔法的魔瓶。
“没问题!”安珀说着便运起火系魔法‘暖气’准备着,以便随时给阿姆撒尔施法。
阿姆撒尔深吸一口气,忽的举起法杖,只见左前方50米处突然起了一堵骨墙,直直的向远处延伸,延伸的同时向外偏移,好像要把远处所有的恶魔笼包住似的。
延伸了几百米,阿姆撒尔放下手杖,回头朝安珀点点头,同时打开一瓶蓝色魔瓶一口灌了下去,让体内接近干涸的魔法瞬间充盈起来。
等了几秒,阿姆撒尔再次举起手杖,另一座白色的骨墙在右前方50米处拔地而起,然后顺着地表延伸过去,跟刚才的骨墙正好形成了一个“漏斗”的模样,上阔下窄,逼迫着恶魔大军顺着漏斗慢慢集中在一起,大有“请君入瓮”的意思。
又喝了一瓶魔瓶,阿姆撒尔三度举起手杖,把“漏斗”的下沿用三层骨墙封了口,克拉托斯正站在骨墙里面。
不一会,恶魔大军果然顺着骨墙越聚越密,距离漏斗边缘也只有二十米的距离。
克拉托斯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挥舞着长柄战斧冲杀了过去,横扫千军加空中转体180°落地冲刺式!
五个冲在最前面的恶魔瞬间被枭首,克拉托斯借助惯性瞬间转身,然后想也不想转身就跑,接着高高一跃,越过3层骨墙的封锁,安稳着陆。
刚落地,克拉托斯便看到阿姆撒尔手杖一动,然后听到“嘭”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炸裂的声音。
克拉托斯回过头来,只见刚才被枭首的一具恶魔的尸骨突然炸裂开来——阿姆撒尔独有的尸爆术!
尸爆不是单纯尸体爆开的力量,其中还混合着尸体在临终时充满的愤怒的力量,以及空气中火焰元素的力量,这三种力量被阿姆撒尔杂糅在了一块,然后一口气引爆,其威力之大,方圆五米之内的生灵绝无幸免之理!
“嘭!嘭!嘭!”
有了第一具尸体当引子,阿姆撒尔开始接连施展尸爆,“漏斗”底部的恶魔成片成片的死去,血浆飞溅,骨屑乱飞,死去的恶魔被炸的尸骨无存,然后爆炸像瘟疫一样向漏斗上方延伸。
前面的恶魔已经被扎成一摊摊血泥,而后方的恶魔还在不断往前涌来,完全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当意识到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已经支离破碎,血肉横飞。
白骨之墙围成的漏斗,里面一片猩红,从上空看去,就好像有人在用漏斗装盛血液,越往底部越多,越往底部越红......
不出片刻,整个泰摩高地已一片寂静,再无恶魔的半点嘶吼,只能偶尔看见一个滚落的眼珠,半块舌头,或是炸成渣的耳朵。
同样安静的还有奈非天一行人,他们只觉冷风倒灌,丝丝寒意涌上心头......
阿姆撒尔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魔杖,长出一口气,看了沉默的众人一眼,也没多说一句,径直向修道院走去。
只有娜塔莉亚用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艺术,原来艺术就是爆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