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文山的话语，即是询问，也是好奇。
就像他说的一样，陈川所涉猎的行业，与互联网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如果只是业务洽谈，貌似陈川这样级别的人物，用不着自己前来吧，安排
陈川没想再兜什么圈子，直言道：“今天，我只是为了一个项目foxail！”
foxail？
庄文山感觉有些诧异。
博大公司，有着几个板块的互联网业务，其中电子邮件，是他所万万没想到的。
电子邮件与陈川所涉猎的三个领域，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庄文山反应了一下，道：“陈董，你是想通过foxail，打打广告之类的？”
说实话
他现在的期望值，直接减落了不少。
广告投放，那才几个钱啊。
根本算不上什么大合作，大项目，堂堂的董事，亲自前来，就为了聊这个？
不客气的说，真是匹配不上身份。
也根本都是用不着亲自接待。
陈川含笑的道：“庄董，说句难听的，投放广告有很多种方式，也有很多种选择，foxail，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不是吗？”
庄文山听闻，着实有点难堪。
foxail对于博大目前来说，就是弃之可惜，留着肉疼。
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自打收购foxail之后，根本就是没按照预期值来，现在就是不温不火的半吊着，更多就是一款免费的软件，要不是还有着用户数量，公司都是打算直接割肉给扔了。
也确切的说，最近一年多的时间，公司根本没再往这款软件上投入精力。
见不到利润，还投放个什么啊。
庄文山看着陈川，道：“那
陈董的意思是？”
陈川直言道：“我想从庄董的手里，将foxail进行收购，包括foxail的整个团队，确切的说，我想收购关于foxail的所有”
与其说陈川要的是foxail，不如说要的是张晓龙和他的团队。
縢讯上市之后，第一次收购，就是foxail，要的就是张晓龙和foxail的团队成员。
对于縢讯，收购张晓龙，是必不可少的补充，毕竟对于縢讯未来三四年的发展，是争取客户的关键时刻，而縢讯面对的强大对手sn！
做为威软旗下的社交产品，很多人的印象里，sn才是社交产品的鼻祖，坐拥着很多的用户数，但弊端也很明显，并不符合华夏人民的习惯，縢讯打的就是这个牌。
而sn，除了本身的即时通讯功能外，背靠的就是outlook的邮箱系统，只是过于霸道了一些，从这方面入手，抢占更多的用户和市场，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点。
做为国内少数能与outlook抗衡的foxail，无论是技术，还是这款软件符合华夏市场的用户习惯，都是被縢讯看上了，最主要的就是张晓龙这个人才，自然成了縢讯狙击强敌的重要法宝。
陈川的目的很简单
那就是将张晓龙攥在手里，并且利用foxail，敲开縢讯的大门。
庄文山听闻，眉梢轻挑了一下，看着陈川，含笑道：“陈董，foxail是我们公司诸多板块当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你既然对这款软件有所关注，应该知道开创这款软件的人，如今在我们公司任职副总裁的职务”
“想必通过这点
，也能看的出，我们公司，对于这款软件，是很重视的”
你可拉几把倒吧！
这话也就能糊弄一下别人。
对于陈川来说，对于foxail，以及博大和张晓龙如今的关系，再清楚不过。
在博大，foxail始终保持着免费状态，并且没有在其中加入广告。
为什么？
因为在当下的互联网世界，免费是一项基本法则。
张晓龙一直没有勇气将foxail转为商业运作，容得它成为一件庸俗品，这样的理念对于博大来说，那就是背道而驰的。
以至于，这些年，张晓龙在博大，就是明争暗斗，很不讨好。
刚开始还能容忍，是因为这款软件，并不是没有给博大带来利益，针对企业用户所开发的独特分类，给公司带来了营收。
可博大不断给张晓龙施加压力，迫于他转向商业化，可张晓龙的理念是，开发队伍和技术支持队伍不够绝对完善的情况下，对用户收费是不负责任的，提出想要博大追加投入成本。
但博大不愿意。
投资就意味着赌博，要的是少成本，大回报。
想法很简单，就是要将这款软件的价值压榨干净，就像是挤柠檬一样，把汁水全部榨出，然后扔进垃圾桶里。
局面就是，张晓龙拖着软件，就是迟迟不更新，不作为。
僵的着实可以。
还有博大的做法，当初收购承诺的一千二百万，可不是一次性支付，这么多年就跟尿不尽似的，一点一点往外挤，通过这种方式，捆绑住张晓龙。
着实不道德的可以。
而对于张晓龙来说，离开，就意味着自己的软件，要被‘霍霍’，就像是少女被几个大汉蹂躏一样残忍，只有自己坐在
副总裁这个位置上，才能保证自己软件的纯洁，可不离开，心中的自由和追求，那就像夜晚天空，星星被乌云遮挡住了一般暗淡。
陈川看着庄文山，笑了笑，道：“两千万”
两千万？
庄文山笑了，几年前收购，就是一千两百万了好不好。
以为能有多大的手笔呢。
“陈董，这款软件，虽然现在是免费阶段，但着实拥有着一定的用户数，这对于我们公司其他的业务，有着不小的推动作用，我”庄文山说道。
没等说完
陈川淡淡的道：“三千万！”
谈鸡毛这个那个的，就是砸钱。
庄文山打的什么牌，他也是门清。
博大曾经为什么能将软件卖给縢讯，就一个原因没钱！
如今的博大，也就是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实则博大的控股公司已经停止对其注资，这导致博大资金流严重受创，后来的采访当中透露，整个博大在出售的时候，账面上的资金，只有一百八十万，员工的工资，都是降至了原来的三分之一。
恰逢縢讯可砸钱
不卖？等死吗？
现在庄文山，看到名片之后，为什么这么迫切的见自己？
不就是自己身份，看起来够豪嘛。
也可以说，陈川弄出名片，很大程度，就是起的试探作用。
事实也是如此
缺钱二字，都是要写在了脸上，还在这装硬气，无外乎就是两个字抬价！
庄文山听闻，眉梢下意识的就是挑了挑。
还真是没见过这么谈生意的。
正常来说，都是一来二去，能把价格压多低就压多低，这可倒好，一言不合就自己往上抬价，还直接就往上加一千万，真是够豪的啊。
陈川看着他的神情，心里更
是有谱了。
着实不想跟他废那么多口舌。
当初縢讯收购，花了三千多万，清楚知道他心里价位在了哪里。
提呗刺激呗
庄文山迟疑了一下，笑着说道：“能感受到陈董的诚意，不过出让项目这种事，可不是我单独能够决定，之前也没有出让的想法，总得公司各个股东开会讨论一下，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三千万的话”
没等说完
陈川抬起手，比划了一下，道：“四千万！”
四四千？
又特么加了一千万？
庄文山心动了，可他想要更多。
然而不等开口，陈川便是说道：“庄董，我的诚意，最多只有这些，当然，买卖是相互的嘛，你只需要考虑，这个价钱，值与不值就好”
“抱歉我想去一下卫生间”
“庄董可以考虑一下，若是可以的话，我们再继续往下谈”
话没有说完
剩下的话，也不用再说了
态度上，就是带着几分强势，意思也很简单，就这个价，卖与不卖，你来定。
随之便是站起身来
赵秘上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陈董，您这边请”
一直陪伴到办公室门口
赵秘示意下，道：“陈董，卫生间就在那里，需要我陪您过去吗？”
陈川看向她，含笑的道：“不用，谢谢！”
给她留下了一道，略有深意的眼神。
看的赵秘，红唇又是抿了抿。
想娇羞一笑呢
不过却是忍住了。
看着陈川的背影，赵秘返回了办公室，到了庄文山身边，道：“庄董，在陈董前来的时候，接了一个电话，我依稀的听到三千五百万这个数字，貌似锁定的不光是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