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跳出窝坑后,惊慌失措,咋咋呼呼,一边还要继续小心捂住自己屁股,狼狈的模样多少是有一些格外的好笑。
“你没有事吧?”
施梁麻利抖了抖自己刚刚拎起的那一条快要脱了线的甲皮套兜,关心着女孩的尴尬,试图用兽皮帮助松沐星遮挡一二。
然而,小女人这会儿正还是惊魂未定的时候,虽然在刚刚有发了几声无助的叫喊,可是,她的身体依旧十分的诚实,带着一种近乎源自于本能的避闪,下意识躲开了施梁的靠近。
很显然,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刚刚遭遇的危险虽然吓人,可是,同样曾经有过几次三番羞耍与她的‘臭流氓’,同样十分的可怕,需要更加小心、警惕,以免自己遭遇不测。
一番好意,被曲解。
男人当然就没有了什么怜香惜玉的好心情,苦笑着将皮兜子往女孩身上一搭,摇了摇头,无奈罢了手。
不过,他心里也明白,眼前这位一向自诩出身高贵的大小姐,若不是情况实在危急,断然不会愿意肯,以现在这般样子的狼狈,无故无缘红羞了脸,在自己这个只能算是‘还行,需要观察的危险分子’面前示了弱。
这是一件万分尴尬的糗事,同样也让年轻的女孩,尴尬得要命。
‘可能,就是有什么个别的蛇、虫、鼠、蚁,凑巧越过了自己在坑洞边沿处撒的那些带着火星的炭碎,钻到里面去,吓了她俩吧。’
男人避开了女孩躲闪的目光,收回心思,全心放在窝坑前。
他知道,刚刚定当是有什么腌臜的东西,偷偷潜入了窝坑中,才能让熟睡的小虎跟女人,在同一时间里,一起受到了惊吓,哭着闹着,脸色煞白,逃跳了出来。
“好了,都别哭了!”女孩的默不作声,跟害怕,多少会让心怀好意的施梁有些心烦意乱,连带着自己说话的声音里,也带着一些深重,“让开些,别妨碍我检查!”
说着,他便是一把推开了,自己跟前已经有些碍事的女人和老虎,重新捣开了自己先前好不容易才搭起来的暖坑洞,在上面,仔仔细细,探找了起来。
然而,施梁的心里其实很清楚,自己挖出的这个粗糙浅土坑洞,虽然卖相不咋滴,可是,工艺环节,绝对能够过得了关。
毕竟,他可不是单单用了细泥,和了些水,除了把四边周围垒得很高,泥土也是夯得格外紧,铺了碎石,还用了炭火,在内里生火烤烘了好半天,才是铺了干草,让她们睡。
就算,土里真还有些善于钻地的蚯虫,早不是死了,就是逃了,哪怕有些命大的不怕死,也是很难在一个夜晚的时间里,把被烧得细密的坑土基层,给破开出来。
“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啊!”睡觉的洞坑,毕竟不会挖得很大,一番忙活结束后,施梁有些喃喃自语。
这事情,至此看来,多少还是有带着一些诡异。
自己刚刚虽然在湖边正出神,可是距离女孩和小虎,到底也不是太远,如果真有什么野怪山精,闻着火星味道误闯了过来(可能性很多),自己也断然不会毫不知晓。
而现在,这个暖炕,如似个碗一般,即时边沿处因为自己的心急,多少有些破坏了一些许,到底才是刚刚过去了片刻,有蛇虫的话,也绝不可能说,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消身匿迹,全然没了影踪。
可是,现在,这里,除了许多刚刚被施梁扬起来的填充干草,唔,还有一些带着湿腻的骚臭外,竟然连什么都没有!
‘这不可能呀!’
男人面带凝重,不知是由何缘故。
绿洲里,湿冷绿芒还在阵阵的频闪,更显得此时的气氛,格外的瘆人。
“不会是,有鬼吧?”
空气陷入了安静,有些格外的可怕。。。
胡思乱想的松沐星,似乎是有些隐隐觉察了什么阴寒,慢慢透进到了骨髓中,吓得她忍不住是缩了缩自己的脖子,勉强着强烈的反感,小心向前迈了几小步,靠近了一些自己身旁唯一的男人,甚至是还拿着手,扯了扯施梁的胳膊,试图从中找寻到一些安全的感觉。
人嘛,总是会在面对一些自己无法解释的事情时,不自觉能联想到一些有的、没的志怪与传说。
尤其是,荒芜之地,位处偏蛮,比邻太真府,每年在此间无故失踪的冒险寻宝之人,不胜枚举,类似这样的诡谲小故事,在松沐星的记忆里,更是从来就没缺少过。
加上此时,正值是在黑夜中,孤僻一隅的小小绿洲上,因为那神秘仪器的变色光影,渲染的本就有些诡异,还有一圈一圈向外冒散着奇特的绿芒,两相衬托,氛围多少是能让感觉到一些毛骨悚然。
“你在想啥哩?”
施梁到底是军伍出身,怎么说曾经当过一位合格的烈甲军领军将士,心理素质自然要比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要好上不少:“这种地方,说得好听一点,叫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说得不好听一些,就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咱没得说错吧!人都没有,哪里来的鬼?”
“你!”
松沐星自然见不得男人看白痴一般的目光,本能回怼了起来,叉上了腰。
没好气的施梁,当然也不会惯着她,拿着眼,邪魅剐了一下自己身前这个就快要‘贴’住自己的胆小傻丫头,继续着嘲弄:“你说说,谁家的好鬼,能喜欢吃饱了没事干,愿意呆在这样一个没生意的鬼地方,难道就是为了吓吓你,这个干瘪又还没有几两肉的小仙女?”
“哼!”
女孩被呛得又气又是恼,也因为自己一时间没有忍住气,扑哧一声,“咳咳咳!”却是没成想,咳嗽咔了咽喉,堵了鼻腔,一下让自己好不容易才握紧起来的小拳,瞬间就松了劲。
在这种鬼域绝境里,能有个人相伴而行,其实还是有些好处的。就好比现在,两个人,相互斗个嘴,说上几句话,至少不会显得自己太孤单,无助,没有了依靠。
倘若是一个人,孤身被困在荒局中,身处于小绿洲现在这样的阴森、孤寂、恐怖氛围中,其实不用待太久,怕是都能将那些胆子小些的人,给是活生生要吓死喽。
“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呀!”缓过半口气的女孩,到底是还有些气不过,声音沙哑又带着些娇怒,很像是就要说他不过时,准备动起手来的架势。
不过,也是由此,两人原本十分压抑的心情,倒是轻松下了不少。
“那个。。。你,刚刚。。。真的被,那个啥了?”好男不跟女斗的施梁,自然没有要与她继续纠缠的意思,一边还在小心翻找着线索,一边试图向女孩,了解具体的情况。
“咳咳咳,我还能是骗你了不成!”松沐星闻言,面色更是羞粉,多少还有带着一些尴尬加生气,撅起了翘嘴,“我好歹,也是个好人家的姑娘,也是要脸面哩!”
“喵喵!喵喵!”
一直在施梁脚边,跟个跟屁虫似的小老虎,这会儿,也是罕见的能够与女孩,同仇敌忾,龇牙咧嘴,摆着脑袋,附和着松沐星的话,发表着它的意见。
显而易见,它是想告诉还在吵嘴的两人,刚刚确实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把这一人一兽,给同时惊吓得了清醒了起来。
“那,你们倒是,跟我说个清楚呀,具体是个什么东西,刚刚搅了你们的好眠?”施梁重新试图将话拉回到正题。
“。。。我,咳咳,就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拱了我好几下。。。屁股。。。”才缓和一些的女孩,这会儿的脸,已经是羞得更红了,好似是快要能滴出来了血,继续说,“然后。。。我一睁眼,就吓得跳了起来。。。什么也没看见。。。”
“喵喵!喵喵!喵喵!”
小虎同样也是咿咿呀呀个不停,倒是,比划得其实还颇有一些有模有样。
当然,很可惜,施梁跟松沐星这两人,这会儿都是显得有些‘憨’的紧,除了是能够瞧出一些它很着急来,还有就是感觉到那么一点儿可爱的撒娇之外,愣是什么也没能有看得懂。
阿虎一撅肚皮,闷声翻了个滚,吹起胡子瞪起眼。
你就说,气不气了虎吧。
语言不通,可真是太难喽。
可是,问题总还是,得想着如何继续解决,施梁有些不甘心:“那玩意,是粗的,还是细的?这个,你总应该是能有感觉到了吧!”
女孩低着头,有些羞耻,好半天,才用手颤巍巍比划着,道:“也。。。不是很粗,大概。。。就这么大吧。”
“软?硬?”男人又赶紧,给出了两个选项。
女孩闻言,羞得脸是更红了几分:“硬硬。。。软软的,也不是很隔人。。。一开始,其实感觉。。。唔,羞死个人哩!”
“喵喵!喵喵!”阿虎这会儿也开始同样叫着奇怪的声,一下子又把男人的目光,吸引住了它的身上。
看着小老虎着急忙慌,想帮忙又帮不上忙的模样,施梁突然灵光一闪,怀疑道:“不会,你说的那个东西,就是阿虎的尾巴吧!”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