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梁,太好玩了!”上苑驿所衙门里,洛己巳翘着二郎腿,‘优雅’地躺在右驿长的座椅上,满脸依旧是兴奋,心中回念着自己方才第一次纵甲飞天的爽利感。
他们这次并没有直接入住军营,而是抱着阿虎先行到了衙门公房里,完成入职的交接。这是那位簇首大。。。哥的特批,旨在是让初来上苑的两位‘得力部曲’先放松一下,利用这两天的时间好好逛一逛这颇具异域特色的边境重镇,待到参加完林家婚宴之后,再是进主第五行营地,打理军伍工作。
“你是第一次驾驶机甲吗?”施梁坐在客位上,疑惑问道。心里不免有些嘀咕,明明自己刚才是见到这女人的一番机甲操作十分娴熟,一定不可能是第一次操纵机甲。
“当然是有驾驶过,可那都是在宗门的实验室里,黑不溜秋的,还不允许飞太高,哪是有这里刺激。”洛己巳如是在看傻瓜一般,白眼施梁,一副你很没见识的样子。
男人可是没有心思去与这‘胸大无脑’的女人一般见识,心里还是在盘算着下一步要走的计划。
从自己今天在军营莫名受到的优待来看,施梁已经隐隐有所察觉。自己之所以能是从老师那案件中安然脱困,且不降反升,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上苑镇上当一位行首兼任右驿长,怕是与那一位几次相遇都是高高在上的林沐妍父亲有直接的关系。
‘可是,我该是怎么能接近到小妍的身边呢?’小妍的婚事来的太过突然,且有仓促,以至于他这粗浅的计划才是匆匆谋定,面对这盘踞于上苑日久,内在能量巨大的前朝遗族,是还有许多不太完善的细节,亟待敲定。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适时响起。
“请进!”洛己巳毫不客气的最先开了口,似乎是很享受这种越俎代庖的违和感。
“施驿长,衙门外是有两位您的故旧,前来拜访,呃。。。”进门开口的是之前接待施梁与洛己巳的那一位牡丹会的小厮,应是听到了屋子里女人的答应,便是就随手拉开了公房的门扉,却一下被跃入眼帘的一双皓白长腿,给是惊了一个机灵。
‘没想到这位特别秘书,还确实很特别,大白天的施驿长倒是也不注意下自己影响。’画面实在太美,也是难怪这一位见惯上苑驿丞,也就是那一位簇首大。。。哥潇洒的小厮,会是这般作想。
还是在揣摩自己劫亲计划的施梁,可没有闲情去发现这小厮的‘坏心思’。骤然间是被这人忽然而来的声音给一下打断了思绪。心有不忿的男人猛然间是从旁座上站身而起,略有一些恚嗔道:“谁?”
那小厮只道是自己撞破了才上任的驿长大人好事,吓得是唯唯诺诺不敢起头,小声道:“回大人,门外是有两位白焱师的长官前来拜访,说是您的故友。”
“告诉你们一个别人不会知道的消息,边境线上那一位传奇女沙匪,是在往咱们这上苑镇而来。”明月酒楼中,一位老客婆娑着自己的一瞥小胡须,是向周围几名老交情,讲述着自己昨日里听到的传闻。
这老哥神秘的讲述,立刻是勾起了其座位上的另一名面色潮红的酒徒的兴致,醉眼朦胧的问询道:“就是那个传说是能手撕龙兽的女怪物?”
“对对对!”那老客为自己斟满一杯酒,细细咪上一口,回味道:“这女匪也不知道是打哪里来的,成日里疯疯癫癫,杀人如麻,却是听闻专喜欢挑年轻的汉子来抓。”
邻桌的一位客人听着他们讨论,适时加入了闲聊:“你们说的那个女沙匪,我知道。听说,边境营地里曾是有派出一个伍的兵力,在那荒漠中追索扫荡有近三个多月,却是连那女匪的影子都没有摸着。”
另是有一位貌似风流的美髯客,挠了挠自己坦露的肚皮,支起一条大毛腿,悠闲是说:“告诉你们一些一般人不会知道的绝密。我是有白焱师的一位故旧,他是有在一次吃酒时,偷偷告诉我,说是这女沙匪的背后,是有一位新晋的白焱师团高官在撑腰。”
美髯客的话语立刻是引起一些曾是有类似经历,吃到过亏的客人感同身受,其中就有人开口共鸣道:“难怪,我就说她一个女人怎么是能有这般能耐,能是如此之快,可以在那一片豺狼虎豹横行的荒漠里站稳住跟脚,还在那鸟不拉粑粑的边境地带混得个这般风生水起。”
最先搭话的酒徒有些迷醉,再满一杯后怪笑道:“嘿嘿,原来是那女匪与白焱师团的官员沆瀣一气。怕是那位官员就是靠着这女匪的供养,来是为自己的晋升道路,敛财打点吧。”有很多时候,真就是酒壮怂人胆,一些人是自只有醉酒后,最是能把自己心里的龌龊念头顺嘴吐露而出。
反倒是那位勾提起谈资的老客,拍了拍自己兄弟的肩膀,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笑骂道:“可是不敢多说。”
“这么说来,老哥你刚才说的那则消息,怕得是假不了。大家不要忘记,再过了明日,可就是林家那位小姐成婚的日子咯。”一位听热闹的外地行商插嘴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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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谈得激烈,旁边也是有人窃窃私语:“对对对,多事之秋,最近外出还是得要小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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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酒楼里,闲聊得很是激烈,手有余闲的乡绅、客商们人人忧心忡忡,虽然是吃着今朝的醉酒,挂念着却是明日里的不安。
这些人里,自然是不会有人会注意,这商客往来甚为频繁的镇街道路上,忽然是有多了一位衣着质朴,身材壮硕,似是面为豪杰的女汉子,满眼皆是痴醉迷离,浑浑噩噩游荡,嘴里嘟囔着:“凯哥哥!你是在哪里啊?奴家是真的好想再见你一面!”
雕梁画栋的西边豪宅中,一处颇为奢侈的院落里,贴金的喜庆大红灯笼四处挂满,显然是刚刚才有完成了婚房的张灯结彩。红、粉、橙、黄、金,五色绚烂的绸缎装满了雕花的梁柱,天顶上更是有一朵巨大的手工结挽锦簇花团,彰显着后日里那一场豪门夜宴的不凡。
“啊!!!”一位身材壮硕,面容扭曲的魁梧壮汉,忽然是在自己的房中发出一声凄惨地怒号,“为什么!!!”
却在此时,有一位是被吓得怯懦的小婢女,颤巍巍地端来一叠丰盛的饭食,站在门外,悄声强自应承道:“明少爷,该是用膳了。”
“为什么!!!”屋子里的声音依旧如是癫狂,似是内里正困着一只恐怖野兽,在经历着非人的苦难折磨。
虽然还是隔着一道门,却已经把这位年纪不大的花龄小丫鬟给吓得一个踉跄,赶忙是慌乱稳定好身形,心里直当是有一万个念头,想要立刻逃跑。然而,豪门大院里的规矩不允许被打破,卖身为奴的小婢女今日的任务还是需要完成。
女孩站在门前,久等未有回应,更加胆怯,却也只得是硬着头皮,悄悄然弯下纤腰,慢慢是把房门给小心打开,自是壮胆轻唤:“明少爷,我——”
正在此时,那汉子粗壮的手臂瞬间探出门外,一把死死扣住女孩的嫩白皓颈,不顾小婢本能的拼命挣扎,一下提起半高。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在丫鬟惊惧的奋力抓挠中,男人已经披头散发,浑然无觉,一双愤恨的眼睛里,血丝遍布,瞳孔收缩,如是一只发狂的野兽一般,满是变态的哀怨。
院子里的小丫鬟很快是没有了声响,年轻的生命应该是就这样人亡归天,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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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管事,这已经是被明少爷捏死的第二个丫鬟了。”一位年轻的管事,恭顺的站在那一位林家老仆身旁,小声作汇报。
老头儿哀伤叹了口气:“唉,作孽呀!”说着忍不住是捏了捏手上挂着的一串老木珠串,吩咐道,“是给那丫头的父母,多送点丧葬银钱吧。”
“大管事,咱们还需要为明少爷那里派遣使唤丫头吗?”年轻的仆役点点头,问出了自己的关心,接连是死了两位婢女,他的心中总是会有些惴惴不安,“现在府里的小婢们,都是人心惶惶,都怕着自己会被派去伺候明少爷。”
“怕是现在,也就只有老爷跟小姐,才能够安抚住明少爷了。”老管家也是摇了摇头,心里自然也有些为难,毕竟这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呐。
年轻的管事满满愁容,不由得小声嘀咕:“可是,小姐她——”却是被老头儿忽然而起严厉的眼神给生生止住了后面想说的话。心中不由回忆起,老爹过往的嘱咐:主人家的事情,不是他一位仆从可以讨论的。
老管家思虑良久,才是对着面前的孩子吩咐道:“算了,还有一天,就是明少爷结婚的日子,暂时先是把明少爷房里的丫鬟都撤了吧,派两个机灵些的小厮去,你再多加一点儿护院人手,看着点,别是再给闹出人命,不吉利。”
吩咐完,看着年轻管事匆匆离去安排事务的身影,又是忍不住一声叹息:“唉!”却也不知道他是在同情那一位在新婚之前被痛苦折磨到发狂的明少爷可怜;还是在哀惋自己这些卖身奴仆们的生命,太过轻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