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院?这是什么?
张通儒此时心中有些疑惑,他沉思一会并没有发现脑海之中有关于天工院的记忆。
于是张通儒看向了安禄山,然后带着疑惑的眼神询问道。
“节帅,这天工院是何物?”
安禄山回道:“我想要能工巧匠革新器械,不论是用于军事的,亦或者是用于农业的器械。”
安禄山此时看向张通儒此时似懂非懂的脸庞,于是又继续补充道。
“简单来说,就是想办法让甲士们手中刀枪更加锋利,可以轻易的割开敌人的甲胄。而我们的甲士们的铠甲却是更加坚固,敌人的武器不能够伤到我们的甲士。”
“而农业方面来说,则是想办法提高农具的使用,可以开垦更多的土地,养活更多的百姓。”
其实这个方面安禄山的心中已经是有了想法的,那就是后来出现的曲辕犁,还有水车等等。
张通儒听到安禄山说用于军事方面的时候只是点点头,并不觉得奇怪。
可是当安禄山说想要用于农业方向的时候,张通儒心中却是讶异。
他很是清楚安禄山的为人,虽然他从前都不会主动去迫害百姓。
并且,河北百姓们的生活还在他的治理下有所上升。
但是安禄山并不是一个关心百姓的人。
所以,安禄山这样收拢民心是要做什么呢?
张通儒其实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从之前安禄山表现,再加上严庄与高尚两人的日常撺掇,以及外界的那些传言。
其实张通儒的心中对于安禄山想要做什么已经是有一个大概的猜测了,只是没有确切的证明罢了。
安禄山看到了张通儒的异样,于是他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张通儒的回答。
张通儒同样注意到了安禄山的眼神,他的眼神逐渐坚定、心中也是下定了决心。
张通儒看向安禄山郑重的说道:“若非节帅,通儒岂能有今日?通儒此身性命愿意为节帅效死!”
说完,张通儒很是郑重的朝着安禄山作揖拜道。
他的神情肃穆,语气很是庄严。
其实,安禄山麾下的人一个個都是具有才能的。
只是他们大多都是不被朝廷,准确来说是当权的关陇权贵们所喜,因此便北上投靠了安禄山。
而在安禄山这里,他们得到了应有的尊重,还能施展自己的抱负。
所以,这也是张通儒为何愿意无条件帮助安禄山的原因。
为他,唯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尔。
“哈哈哈!”
安禄山看着张通儒的态度,以及听到他的回答,于是大笑。
随后,他郑重的将张通儒扶起,然后亲昵的说道。
“以通儒的才能,我定是放心的。”
只是,如今的河北虽然有着自己的军器监,负责范阳平卢两镇兵马的一部分武器制造。
但是,这里的工匠技艺并不是很能满足安禄山的需求。
因为安禄山想要将火器制造出来,这将是战场上的大杀器。
想到这里,安禄山询问道。
“河北可有什么工匠大监?”
张通儒闻言,在脑海中稍微思索片刻,然后出声回道。
“回节帅,军器监监作阎宁乃是大家阎立本之后,其一身工艺很是精巧。不知道可否符合节帅的要求?”
安禄山闻言大喜,阎立本他自然是知道,乃是有名的大家。
他随即说道:“甚好!此人现在在何处?”
张通儒此时回道:“此人此时应当就在军器监作坊内,节帅可需要遣人唤他来?”
安禄山微微点头,然后便叫人出去叫阎宁前来。
河北的军器监位于幽州城东南,那里人烟稀少,适合大规模的作坊建造。
安禄山与张通儒等候了两刻钟,然后便有节度使衙门的小吏领着一人前来。
此人身材很是消瘦,看起来约莫有四十余岁。
他的脸上还有烟火所熏陶的痕迹,所以看起来有点黝黑。
就连衣着上都有一些烟尘沾染,显然有些狼狈。
应该是听到安禄山召见,所以还没有来得及整理一番便匆匆赶来。
此时阎宁心中却是疑惑夹杂着惶恐,不知道安禄山为何会召见自己这等人。
在节度使衙门的小吏带领下,阎宁踏入了堂中。
“节帅,人已经到了。”
说完,小吏朝着安禄山与张通儒一一躬身后转身离去。
而此时的阎宁抬头瞟了一眼,见到了坐着的安禄山与张通儒。
于是他急忙朝着安禄山与张通儒行礼道:“下官军器监监作阎宁,拜见节帅,拜见判官。”
张通儒与阎宁其实是认识的,因为阎宁的能力很是出众,每每都能完成张通儒安排的任务,这使得张通儒对于这个属下的印象尤为得很。
因此,此时的张通儒看见阎宁来到的时候,他笑道。
“阎监作,此次乃是节帅召你而来,是有重任交付与你。”
阎宁闻言心中略惊,然后微微抬头看向安禄山。
可是当他看见安禄山同样在打量自己的时候,他又是急忙将脑袋低下,然后恭敬的问道。
“节帅唤下官而来不知是有何事?”
安禄山看着眼前阎宁,然后笑着说道。
“阎监作,且起身吧,不必如此拘谨。”
话虽如此,可是阎宁依旧是有些紧张。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见到安禄山这位站在大唐权力金字塔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不会紧张。
听到安禄山的宽慰,阎宁将心中的紧张感稍稍压下,然后回道。
“下官多谢节帅!”
说完,阎宁此时才敢将头完全抬起来。
安禄山看着阎宁问道:“我听闻你乃是阎立本的后人?”
“回节帅,家祖正是阎立本。”
闻言,安禄山盯着阎宁继续问道。
“我有一事想要委托你,你可能胜任?”
阎宁听到安禄山要嘱托自己一些事,自然是不敢拒绝的。
但是阎宁却是不敢打包票,于是他回道。
“若是节帅的吩咐,下官自然是肝脑涂地为节帅做事。”
“只是下官只会一些工匠的活计,节帅若是吩咐其余的事情给我,那下官可能...”
阎宁并没有说完,而是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