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走出了兴庆宫,此时的皇帝正与贵妃在里面厮混,安禄山自然是不能作为电灯泡留在那里的,于是便自觉告退了。
兴庆宫宫门,刚从里面出来的安禄山便迎面碰到了进来的杨国忠。
“杨中丞”
安禄山看见脚步匆匆的杨国忠,于是他开口喊道。
杨国忠听到了安禄山的声音,他转头看来正看到了刚出宫门的安禄山。
“安大夫,你这是?”
“我刚服侍完圣人跟贵妃娘娘,不知杨中丞这是…”
“圣人跟贵妃?贵妃与圣人和好了?”杨国忠贴近安禄山低声询问。
安禄山点点头,杨国忠此刻却是长舒一口气。他这么急急忙忙赶来就是听闻昨日圣人斥责了贵妃,贵妃赌气回到了长安城,他这次前来就是想要劝导贵妃。
不过,如今看来安禄山已经解决了,那他也就松了一口气。
“某多谢安大夫了。”
安禄山摆摆手不在意,然后他拉住杨国忠的衣袖亲切的说道。
“我与杨中丞一见如故,不知中丞可有时间赏脸与我饮一杯。”
杨国忠面对着安禄山突如其来的热情,先是一愣,心底生出了几分狐疑。这安禄山此前我对他示好他都视而不见,今天怎么倒是一改往常了?
不过想不到缘由,杨国忠便不再纠结,安禄山向自己释放善意是好事。
杨国忠笑道:“既是安大夫的邀请,我岂能推辞。”
“既如此,杨中丞便与我一同回去如何?”
“自无不可。”
说完,安禄山拉起杨国忠便登上了马车,随后吩咐侍从朝家赶去。
马车上,安禄山对杨国忠尤为热情,甚至都让杨国忠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龙阳之好。
不过好在安禄山虽然热情,但是并没有做出什么额外的举动,这才令杨国忠安下心来。
一路上,安禄山与杨国忠相谈甚欢,甚至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他们从蜀中风光聊到塞外风景,又从各种珍宝聊到美人,几乎是无所不谈。
安禄山有着后世记忆的加成,每每夸赞杨国忠让他欲罢不能,明明是窃喜无比但是仍然强撑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杨中丞为圣人操劳事务,实在是大唐的栋梁啊!”
“我怎么能得到安大夫如此称赞呢?实在是愧不敢当。”
......
就这样,在安禄山与杨国忠的交谈下马车缓缓驶到亲仁坊,随后进入了安禄山的府邸。
府邸之中,自然是有人提前置办好了膳食。安禄山与杨国忠坐在大堂之中,随后安禄山招呼一队伎女进来表演歌舞,这队伎女安禄山养在府上的。她们大多是塞外风情的女子,多因部族战败而被安禄山所俘虏。
杨国忠看见这异域风情的伎女跳舞时,眼睛顿时便睁大了。安禄山将杨国忠的表情收入眼底,然后开口笑道。
“杨中丞若是喜欢,我便将她们送给中丞了。”
杨国忠倒是没有如同寻常权贵一般先虚伪的拒绝一番,而是直接看向安禄山询问道:“如此绝色安大夫舍得?”
安禄山大笑道:“哈哈哈,这有何舍不得,杨中丞既想要那便是她们的福气。”
随即,安禄山转身对着正在跳舞的异族伎女喊道:“还不多谢杨中丞。”
这些还在跳舞的伎女们便停下,然后朝着杨国忠的方向盈盈一拜说道:“恩谢杨中丞。”
杨国忠见状大笑道:“好好好,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便走出两个伎女朝着杨国忠走去,然后站在其身后为其斟酒按肩。
倒不是杨国忠没有见过美人,身为贵妃的兄长,皇帝的宠爱大臣,杨国忠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但是安禄山送给他的异族风情他真的没有尝试过,因此他倒是想要尝试一番异族美人有何不同。
伴随着异族美人的精心服侍下,杨国忠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看着时候差不多了,安禄山此时开口说道。
“中丞可知道我今天碰见了谁?”
杨国忠此时还沉浸在异族美人的温柔乡中,看着身旁两个秀色可餐的美人,他恨不得现在将她们吃干抹净。听到安禄山的问话时,他只是敷衍回道。
“不知大夫遇见了谁?”
“我遇见了王准。”
“王准?王准是谁?”
“王鉷的长子。”
只见安禄山说出这句话后,原本还在享受的杨国忠却是正坐起来。他神色变得严肃,然后郑重的问道:“大夫可是说王鉷的长子王准?”
安禄山点了点头,他知道如今杨国忠与王鉷共掌大唐的财政。这两个在李隆基心中所受宠的程度,其实是取决于他们能为基哥搞到多少钱财挥霍而定的。
谁能为基哥搞来更多钱财,那么谁在基哥的心中就更值得信赖。因此两人势同水火,都想要将对方踢走自己独揽大权。
杨国忠沉声问道:“可是大夫与那竖子起了冲突?”
杨国忠此刻盘算着如果安禄山加上自己有多少把握能够扳倒王鉷,却是看见安禄山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并非如此。”
听到安禄山的回答,杨国忠眉头却是微微皱起,不过随后安禄山的话便又让他舒展开来。
“我今日出门游猎,恰巧撞见那王准竟然猎杀百姓。我看不惯于是出手教训了一番。”
杨国忠听到后顿时眼前一亮,只不过他思索一阵后问道。
“大夫,平白污蔑朝中大臣的家眷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安禄山笑道:“中丞,我岂能污蔑朝中大臣的家眷,那些被我救下的百姓如今都在我府上。”
杨国忠与安禄山对视了一眼,然后眯起双眼,似有所指的说道:“大夫,今日这酒可不简单吧?”
安禄山听到杨国忠询问自己,他摆摆手回道:“中丞何出此言,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何况仔细算来,我们还是亲戚关系。这亲友之间互帮互助,难道还需要什么别的目的吗?”
杨国忠自然是不信的,但是仔细想了想如今安禄山不论什么都比自己更高,自己好像倒也是没有什么值得图谋的,于是他便放下心了。
“大夫,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自罚一杯。”
“彩!”
说罢,两人又是对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