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城，吉祥赌坊外。
这是青山城最为繁华的一条街道之一，店铺林立，各种旗子迎风招展。
大约三丈宽的石板路旁边，满是各种卖东西的摊贩。
还有人坐在小吃摊上，就着辣椒油滋溜溜吃着豆花。
忽然，街上的人群一阵骚动。
“让开让开。”几个捕快挎着刀迈步走了过来，后面跟着几个壮班的民壮。
捕快们拿着画像，不时拦下路过的百姓询问。
“有没有见过这个姑娘？见过的话奖励纹银十两。”
“什么叫我前两天不是问过了么？怎么，老子问你还要挑日子么？”一个捕快把刀拔出一半，恫吓着街边小摊上正吃豆花的路人。
方寒皱了皱眉，原本说的不大张旗鼓，终究是变成了如此跋扈的模样。
在吉祥赌坊前搞这种事情，势必会引起赌坊的反弹。
他一边装着询问路人，一边暗自观察，忽然眼睛眯了眯，向赌坊门口的一处小吃摊看去。
展香凝似乎跟一个食客话不投机，脸上阴沉，抓住了食客面前的桌子。
啪。
一声脆响猛地响起。
展香凝的身影猛然退后。
她刚刚要掀桌子的手红肿起来，原本还算细长的手指，此刻如同萝卜，又红又肿。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梳着个短发髻，手中转着两个铁胆，悠然站在展香凝面前。
“展家越界了。”那中年人冷冷说道。
“我只为寻找我妹妹红苕的线索。”
“展家越界了。”
中年人重复了一遍，冷漠的摆摆手，转身回了赌坊。
如同驱赶小猫小狗，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
展香凝口中银牙几乎都要咬碎了，但居然没有发作。
她挥了挥手，“走。”
捕快和民壮们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说，只能灰溜溜跟上，离开了赌坊。
方寒也不想触这女人的霉头，便远远缀在队尾。
不过，这场莫名其妙的调查胎死腹中，对自己来说是个好消息。
“是不是很意外？”捕快展意不知从什么地方凑了过来。
方寒心中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点点头，“那名中年人武功好像很厉害？”
“那是当然，庞老板是青山城有数的二流高手之一，论实力，足以在青山城排入前十。”
展意笑了笑，“他的开碑掌势大力沉，足以一掌打碎三寸厚的石头，哪怕我大伯也对他很是忌惮。”
方寒心中一动，“二流高手？这是武功境界的称呼吗？”
“连先天都不到，哪儿有什么境界高低，只有内气多寡。”
展意笑道：“一般说来，内气充盈下丹田的被称为三流高手，内气打入体内能打裂脏腑。”
“像我大伯和庞老板那样的，内气已经能打通中丹田，便是二流高手，内气出手，足以开碑裂石。”
他话锋一转，“方公子是不是也快到三流了？跟香凝的身手比起来如何？”
方寒心中一跳，面无表情道：“展捕太抬举我了，我倒是想，不过我练长春功不到一年啊，肯定不是展都头的对手。”
展意沉吟了一下，笑道：“倒也是，内气可能还不太够。”
“不过，内气除了透过经脉伤人，也只有疗伤、延寿的功效，内气多的胜率高，内气少的却未必赢不了。”
他笑道：“再高超的内气高手，被一刀刺中要害，都得死。”
方寒打了个哈哈，并不深谈，而是主动把话题引开。
“内气还有延寿的功效么？这倒是没听说过。”
“那是自然，越高深的内功，延寿的效果越好。
不过，越高深的内功，打坐引气的时间也越长，这样算下来，是亏了还是赚了，真说不准。”
“就没有引气快，又不用打坐的内功么？”
“有，不过那种内功很稀少，而且一般都有副作用，哪怕四大家族也没有。”展意笑了笑，“你对内功感兴趣？”
“当然，不过也只是想想，除了青山城四大家族嫡传，谁有资格修行高深内功。”方寒笑了笑，此时如果说自己想要，倒显得正常。
“是啊，除了嫡传，连我们这些旁支也没资格。”展意忽然有些意兴阑珊，“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人啊。”
他忽然不再说话，快步离开，跟上了展香凝。
方寒有些疑惑，展意不知为何，把自己当成了跟他类似的人。
不过他并未深究，对他来说，终于能了解到越国修为境界的分布，算是件好事。
按照展意的说法，自己如今的武道境界，长春功的内气充盈下丹田，应该算是三流。
不过，按照动手时的威力来看。
自己如今的力量可能跟二流相差不多，二流能凭借内气开碑裂石，而自己也能在铁木上轻易留痕。
而动用泰华大手印后，爆发就更高了。
想到这里，他更想实战一下，实验一下自己跟人对敌时的效果了。
从吉祥赌坊返回后，方寒熬过一天的工作，又参加了何三七给自己组织的酒席。
而后，迅速回到家中，借由破壁珠，来到了黑石城。
他先找到曹正，打听了一下纪家酒馆的地方，在曹正若有所思的眼神中，向着纪家酒馆走去。
很快，他来到了纪家酒馆前面。
这是一家有些破旧的老酒馆，大约几十平大小，酒馆的招子都有些洗的发白了。
从酒馆开着的门板向里望去，能看到酒客不多，只有个佝偻着身子的老者在那里服务。
方寒也不知道，以纪红妆二次气血的势力，为什么要在这样一个酒馆常驻。
不过，他并没有探究别人隐私的习惯。
因此，他信步走到酒馆内，向老者询问纪红妆所在。
老者撩开大堂和后院的帘子，不多时，带着有些惊讶的纪红妆走了出来。
“你这次来，是想好了要跟我纪家合作么？”这女人招揽自己的心思，居然还没死心。
方寒笑道：“这倒不是，最近太忙，哪怕陈家的护卫，我最近也没什么空去。”
这倒是实话，他最近确实很忙，随着药材生意的扩大，不断有底层的三教九流找他，想要做药材分销。
从方寒这里拿货的，也从最初的一百人左右，到现在快二百人了。
“那你这次找我是？”
方寒笑了笑，“上次咱们切磋，有些不尽兴，所以这次特地来，再跟纪姑娘搭把手。”
纪红妆的鹰爪功锐利无比，之前能破防自己的石皮，论力量跟三流差不多，但论杀伤大约能到二流高手的层次。
用来测试自己突破后提升了多少，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