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累死我了,今天上连班事情太多了,都没一分钟休息。”
听到查岗的领导脚步声走远了,覃凤蓓甩甩手,站起来准备回自己的护士工作间。
“哎,等等,还没按摩完呢。”
杨劲一把又将她扯坐到了凳子上。
“你又不是真的头疼,我真累死了,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儿啊?”
“你不是说你推拿按摩年级第一名吗?这玩意不是很简单,有什么好比的?”
查岗的都走了,她回护士工作间估计也要关门休息了,那谁陪自己说话啊?
杨劲无话找话扯起淡了。
“谁说的,这门课是我们护理的一门重要专业课程好嘛,不然你以为这高干病房这么容易进啊。”
覃凤蓓为自己被择优录取到高干病房工作感到很骄傲。
这个世界很奇怪,同样的职业还会被人为地分出个三六九等。
空姐其实不过是在飞机上为客人服务的服务员而已,但人们就普遍认为她们就是比列车员或者酒店服务员高人一等。
空姐的确飞在高空中和在地上的服务员相比有优势还可以理解,就是一个酒店的餐厅服务员也会分出个等级出来,给VIP包厢服务的服务员就比在餐厅大厅服务的服务员挣得多,而且工作更轻松。
医院也一样,高干病房的护士做的同样的护理工作,但待遇比普通病房的硬是高得多,当然要求也高得多,像覃凤蓓这种身高和长相并不特别出众的女孩,如果不是有一身过硬的专业技巧还真轮不到她上这种病房。
“你以为这课程就只有按摩这一种技术啊,得记住每个人全身的穴道所在,还要会望闻问切等中医知识,而且还得会一些特别的手法进行针对性的理疗。”
杨劲学健身时对经脉、穴位等也有所了解,不然不会将柳絮骗上手的,听她这么一说来劲了,一个翻身坐起来,很认真地问道:“还有什么专业手法?说来听听。”
“比如打火罐啊、针灸啊,还有抓龙筋啊反正很多的,说了你也听不懂。”
覃凤蓓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出的手法,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头发上的水滴流下来,让她本来并不特别出众的脸看上去特别娇艳欲滴,像一颗打了露水的水蜜桃,让人一见就想抱住啃上一口。
“要不给我试试?”
杨劲的眼睛不自觉地从她脸上往下滑去。
“行啊,我看你湿气很重的,要不我去拿火罐来帮你拔个火罐?”
覃凤蓓顺着他的眼光往下一看,赶紧双手抱紧了胸口,站起身又想跑。
“拔火罐就不必了,要不给我抓抓龙筋吧。”
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你又没有那方面障碍,要抓龙筋干什么?”
覃凤蓓眼睛飞速地在他下半身扫瞄了一下,咬着嘴唇略微思索了片刻,就“吃吃”笑着反问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没那方面障碍?我障碍大着呢,一直阻得水泄不通,再不帮我治治,就算将我的大脑治好了,也会成为一个废人。”
“哼,我不信,我就没见过有障碍的人头还抬得这么高的。”
覃凤蓓扭头瞄了一眼门外,伸手来了个一指禅。
“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是不是真的得检查后才知道。”
杨劲早已按捺不住了,一把就将她搂到了床上。
“不要,门还开着呢,你放开我,我去关门。”
放开你?别到手的鸭子都飞了。
杨劲可是洞庭湖上的老麻雀,什么风浪没见过?
二话没话,双手将覃凤蓓托坐在自己腰间,跳下床抱着她去关门去了。
“你看亏你还是学医的,这湿衣服穿在身上受个风寒怎么得了?赶紧脱了钻到被窝里暖和暖和。”
杨劲一边帮着她,一边关切地教训道。
覃凤蓓看着手忙脚乱的杨劲,有点哭笑不得,刚开始还假意挣扎了两下,后面干脆伸出手背拦住了自己的双眼,任由他尽情施展他的按摩手法。
老年人睡得早,但睡眠的质量不高,杨劲他们正在互相学习切磋时,隔壁的老人家就已经惊醒了,随后听到拉电灯去卫生间“窸窸窣窣”的声音。
覃凤蓓咬紧嘴唇,大气都不敢吭一声,而杨劲正在兴头上,根本没有在意隔壁的反应,还是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做法。
“哎哟”
杨劲痛得唤出声来,没想到抓龙筋的手法是如此刚猛。
隔壁的老人家估计也一时睡不着,摸出枕头边的收音机听了起来。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
收音机里传出字正腔圆的古文朗诵。
这一下把杨劲听不明白了,都不知道接下来如何是好?
覃凤蓓咬着嘴唇“吃吃”的笑,有事没事伸手展现一下她的抓龙筋独门绝技手法。
有必要放这么大声音吗?你这么一放别人还要不要睡?
杨劲气得用手指敲了敲墙壁,示意隔壁声音放小一点。
“袁爷爷耳背,你再敲他也听不见,他放收音机只为听个响儿。”
“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桃花源记》写得真好,让人一听产生亲临其境的感觉,杨劲尤其如此。
有一种救命药叫肾上腺素,打了后会让人呼吸加快,心跳加速,让人一时忘记疼痛,产生超乎寻常的能量。
杨劲感觉受到专业训练的覃凤蓓就像一针打在他身上的肾上腺素,让他欲罢不能。
九药十毒,人体分泌的激素突然间增多,自然也会带来别的隐患,像杨劲这种大脑淤血的人经过这种大幅度的刺激,事情过后又疼得满床打滚了,吓得覃凤蓓赶紧跑墙头马上急诊室请来值夜班的医生。
也没别的方法,一切都得等到肖院长回来才能确定治疗方案,急诊室的医生也只能开了一剂化淤止痛的药让覃凤蓓帮他吊上了。
“就怪你,身体还没好就想那事。”
覃凤蓓伸手在杨劲胸膛上狠狠掐了一把。
“谁叫你这么……你看又涨潮了”
杨劲的手闲不住。
“别动,累死我了,明天我可不陪你了,我得回宿舍补觉去。”
两瓶水吊完,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会儿,别的病房的老人家就高声大喊:“护士过来给我打水洗脸。”
这高干病房的护士工作听上去很光鲜,其实比普通病房更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