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来了?这野鸡你不是说等老舅他们来才吃的吗?怎么拿到我这来了?”
“看你这个傻丫头,怎么越来越不懂事了?现在还有哪位客人比杨知青更重要?少啰唆,去,将野鸡洗干净,那只鸡腿可别剁碎了,得留给杨知青吃。”
刘三爷吹胡子瞪眼的,其实是满心的欢喜。
“哎,爹你和……他先坐一会儿,这有生花生,你俩肚子饿了就先吃着玩,不要喝酒哦,等菜上再喝。”
朱凤莲喜滋滋地将半只腊野鸡拿回灶屋,顺手捧了一大捧生花生放到桌上,斜眼瞄了一下杨劲,咬着嘴唇,憋住笑去下灶做菜去了。
“杨知青,昨晚睡得好吗?”
刘三爷吧嗒了一口旱烟,咧嘴露出满嘴的大黄牙冲着杨劲笑着问。
能不能离我远一点,这旱烟味实在太呛人。
杨劲又不好意思用手将眼前的烟雾扇开,只好假装去拿桌上的花生,抬起身子躲过这阵烟雾随口应了一声:“好得很。”
“年轻人血气方刚,像三爷我在你这年纪时,那晚上连床板都能钻出个洞来。”
这话说得!
杨劲无言以对。
“你们黄花伢子不知道少妇好啊,我们年纪大了就知道娶个少妇才真是娶了个宝,所谓喝粥也要师父教,做那事没个师父引进门还真白费功夫。”
刘三爷把杨劲当成一个没吃过猪肉只见过猪跑的童男子了。
“三爷你的意思是三娘跟你结婚时……”
杨劲故意逗起刘三爷来。
“你可别乱说,你三娘过门时可是纯正的黄花大闺女一个!”
“那你刚才说什么师父引进门……”
“你三爷在和你三娘定亲前已经有嫂子……不说了,我们老一辈的事你别操心,过好你们自己的小日子就行。”
刘三爷嘴一滑,差点将陈年私密事报了出来,还好反应快,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倚老卖老起来。
“是、是,三爷你平时好喝两杯啊?还有余粮酿酒,三爷你的日子提前赶美超英了。”
“只要你愿意,别的我不保证,想喝酒我保证咱爷俩不会断炊。你别小看我这酒是烂红薯酿的,度数可比你买的瓶子酒高得多,而且我亲手采的草药,还抓了五步蛇炮制出来的,十全大补,只要你每晚喝一杯,我保准十个月后你就准备抱大胖小子吧。可惜你三娘老了,肚子里装不进娃了,不然我也用不着这么费劲了。”
刘三爷又敲着火石点燃烟斗来。
“三爷你现在精气神比我们年轻小伙子还旺盛,说不定三娘真能给你再生一个呢,三娘其实年龄也不算大,如果调理得到,恢复经期也不是不可能。”
杨劲脑子里又联想起一些年龄长些的女学员分享给他的知识来。
“算了,旱田再浇灌也栽不了水稻,我就死了这条心了,凤莲现在正水汪汪的,现今播种,明年开春就会出怀了。”
刘三爷瞄了一眼在灶屋有事没事在门口转一圈的朱凤莲那扭来扭去的大屁股,若有所思地说道,看到杨劲又转头盯着他,不好意思地又在烟袋捻了一撮烟丝按进了烟斗。
这个老家伙背都挺不直了,咋还有那么旺的精力?
杨劲对刘三爷手上那个装着药酒的盐水瓶充满了好奇。
“红梅妹子,下来吃饭了。”
朱凤莲兴奋地冲着楼上喊道。
“我不饿,你们吃吧。”
王红梅回答得很低声,感觉出有一点哽咽。
朱凤莲张吲又想劝说,杨劲摇头示意她别再说了,自己亲自满满地盛了一碗饭,再夹了些大蒜辣椒炒腊进驻鸡,又夹了两个荷包蛋放在上面。
本来杨劲带来了六个鸭蛋,但也不知朱凤莲怎么想的,总共只打了四个荷包蛋,也许她是准备将剩下的留给没来吃饭的刘三娘吃吧。
四个荷包蛋按理讲一人一个,杨劲心想自己就不吃了,将自己那份也夹给了王红梅。
朱凤莲想伸手抢过杨劲手上的饭菜,自己上楼去送,但被杨劲阻止了。
……
王红梅拿着一本书在手上,根本就没翻开,坐在楼上的窗台前看着外面发怔。
“肚子饿了吧?吃饭吧,我……”
蹑手蹑脚上楼的杨劲轻声说着,将满满盛着饭菜的海碗递了过去。
“我说了我不饿,走开!”
王红梅头都没回,伸手往后一摆想将杨劲推开。
“咣当”
饭菜倒得整个楼板上都是。
“你什么意思?不吃就不吃,用不着浪费吧?刘三爷将自己接待舅姥爷的野鸡都拿来了,你好意思就这样给他扔了?”
杨劲本来想借此机会解释一二,但一见饭菜全倒了,火气也上来了,直接冲着王红梅发起火来。
“我……你……呜呜呜呜……”
王红梅转头一看,又不知说什么好,抱头大哭起来。
“别生气了,有饭好好吃,有话好好说行不?”
看到王红梅哭了,杨劲心又软了,伸手又想去搂她。
“你下墙头马上陪我爹喝酒吧,这事你别管了。”
他的脚步还没移动,就被跟着爬上来的朱凤莲拦腰抱住了,拖着他往楼梯口走。
弹力十足,就像……
就像席梦思水床床垫。
杨劲下意识地往后靠了一靠,温软有力。
这种感觉好像在哪发生过?
杨劲一时也想不起,只好沿着楼梯又走了下去。
“来、来,干一杯。”
刘三爷在杨劲杯子里只倒了一小半杯药酒。
“中午少喝点,如果你和凤莲成了事,晚上我帮你倒一瓶给你。”
刘三爷神秘兮兮地贴耳对杨劲说道。
这酒有这么大威力吗?
杨劲不服狠,一扬脖子,杯里的酒一干二净。
“咳咳……”
那种烂红薯特有的又带着点甜香又带着酸臭,还带着浓郁的腥味的酒液一入喉就让杨轻忍不住连咳起来。
“慢点喝,这酒可不比你平时喝的瓶子酒,说书的讲武松在阳谷坡喝得酒三碗不过冈,他如果喝了我三爷这酒,别说三碗,三杯我保证他不用哨棍用自己的小金箍棒也能将老虎打死。”
酒入喉真的难喝,但喝进去后,杨劲感觉像有只熨斗沿着他的咽喉一路将他的肠胃烫得服服帖帖,然后集中在丹田处,像是有个打气筒在往下面打气,很快膨胀起来。
这三爷可得好好巴结一下,如果将他这药酒的配方拿到手,以后还有辉瑞公司的伟哥什么事?亚洲雄风狂刮五洲大地。
“好酒!”
杨劲冲着刘三爷竖起了大拇指。
“不是自家人想尝我一口都休想,顺满问我讨了好久,我才给他分了一瓶,不瞒你说,他如果不多分我一百斤红薯,别说一瓶,一杯给他喝算上给他天大的面子了。”
“好喝!三爷,要不再帮我倒一杯,你放心,我酒量大。”
听他这么一说,杨劲也顾不上这酒实在难以下口了,主动又伸过了杯子。
“酒量大不大没关系,只是中午做那事方便不方便……”
刘三爷抬头看了一眼楼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