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惨再次见到了黑死牟与童磨。
但是…他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复,至于胧本人,更连个影子都没有。
两人也未提及有关游郭的一丝一毫,当他再次说起胧这个人时,黑死牟与童磨仿佛第一次听说一样。
这让无惨的心情极为沉重。
难不成…他要动用十二鬼月的全部成员,再次去找胧?
这肯定不行。
毕竟还有鬼杀队在,如果十二鬼月全军覆没,那他的处境就很不妙…一直以来寻找蓝色彼岸花的行动也将被迫中止。
重要的是,从弥令丸的遭遇看,胧是知道他的。
拥有这等强大力量的人,暂时无法确定是敌是友,此番试探已经存在惹恼对方的可能性。
“鬼杀队新的呼吸法,我已经见识过了,相比较原本的呼吸法,对于身体的强化更加显著。”无惨眉眼低垂,转移了话题,淡淡道:“最近他们的动作很频繁…上弦并非不可取代的,我的容忍也是有极限的,弥令丸和他放走的两位柱,这种事发生一次就够了。”
“是。”
黑死牟应声道。
无惨的意思很明显。
是让他们上弦针对鬼杀队,来一次反扑。
给对方点颜色瞧瞧,打击一下那些剑士的嚣张气焰。
“好奇怪啊…”
而站在一旁的童磨却摸着脑袋,微笑道:“总感觉像是忘了什么一样…我为什么会和黑死牟前辈在一起?”
“下去。”
无惨没有接话,冷声道。
随即,两位上弦先后离开。
等他们走后,无惨指甲划着桌面,眸光阴沉。
他想起了胧借着细胞,直视自己灵魂时的感觉…那种压迫性的力量。
而且与弥令丸一样,他在童磨与黑死牟身上,没有得到半点与男人有关的讯息。
显然,对方是故意的。
“他到底有何目的?”
无惨思考着。
起初,他以为胧是站在鬼杀队那一方的。
毕竟,这人传给了鬼杀队新的呼吸法…不过,弥令丸也好,童磨与黑死牟也罢,走了一遭都被安然无恙的放了回来。
如果是对鬼抱有敌意的话,他已经损失掉三位上弦了。
尤其是黑死牟的实力,无惨是清楚的,也十分认可。
现在这种状况,无惨有些看不懂了。
在没有办法保证绝对的安全之前,只能先与此人划清界限,另外从幕府那边,尽可能的收集一些与后者有关的情报。
还要时刻小心,被对方发现自己的身份。
……
在无惨如坐针毡,想着如何应对胧时。
胧已经坐在卧房中,手上拿着一幅画像。
画中的男子,即便只是笔墨勾勒,依然能让人感受到一种精致、妖异的美感。
特别是那一双异于常人的双眸。
“是他吗?”
胧将画像展现给远道而来的一位老者,问道。
“是。”
老者见那画中人,立马点头。
鬼舞辻无惨!
现今幕府麾下的大名之一。
无惨为了防止鬼杀队找到自己,可谓是将自己的痕迹‘擦拭’的十分干净,但黑死牟与童磨的出现,还是让胧察觉到了无惨眼下伪装的身份。毕竟,以自己的地位,还能顺着幕府这条线摸查的,只能是‘自己人’。
无惨成为大名,深居简出,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甚至就连幕府内部,有关他的讯息都少之又少。
但他总要维持大名的人设,不可能谁都不见。
总是会有蛛丝马迹显露出来。
胧只是查阅了一下各地的卷宗,就从无惨这位大名比较诡异的情况上,将其揪了出来。
这幅无惨的人像图,也是胧根据记忆亲笔所画。
接着,胧让千代子送老者离开。
将画像丢进了火盆烧掉。
想要找寻蓝色彼岸花的消息,包括扼制鬼杀队,钻研一些方方面面的学术…必然需要尊贵的身份与权势,但又不能太招摇,因此从幕府政权上的局势看,大名是最佳的选择。
产屋敷一族的能量,虽然也延伸到了幕府之中,但还远做不到无惨这种地步。
另外,产屋敷一族应该也有预感,无惨可能在暗中观察着幕府内运作的一切,故此,行事比较小心,不想被察觉到。
这种情况,因为地位与身份的不对等,产屋敷想要发现和确定无惨的身份,比较困难。
不过,胧的身份是在无惨之上的。
他在幕府中的权限,要高于对方。
无惨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隐藏起来,并不容易。
“继承制,呵呵。”
胧笑了笑。
无惨是继承的大名之位。
对于无惨也好,还是鬼杀队也罢,幕府都只是一个可利用的工具而已,不影响他们的战事。
如果将幕府拖下水,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一来,鬼杀队一直是由产屋敷一族领导,如果幕府入局,那么鬼杀队就会发生结构性的改变,产屋敷一族恐怕就没了话语权,一代代剑士的传承意志也会遭到破坏,世俗的权力可是很复杂的。
另外,死伤也会变大。
对无惨来说,他必须控制鬼的数量…幕府如果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他将承受的压力,将难以想象。为了对抗幕府,不得不转化更多的鬼,而鬼的数量一旦激增,就意味着失控。
只要失控…鬼的阵营中,出现了他最担心的抱团现象,他鬼王的位置就岌岌可危了。
因此,在鬼灭这个世界,力量体系的集中性,就在鬼和人类剑士身上,与幕府无关。
世俗的官方,只是一个背景板而已。
“只是,正因为你们都抱着这种想法,所以力量体系才迟迟提升不了…土壤的面积,决定了粮食的收成。”胧呢喃着。
话声刚落,去而复返的千代子就领着一人归来,站在了门口。
是奉行所的早稻大介。
“怎么了?”
胧见他一脸急色,心有预料。
“大人,江户出事了。”
早稻紧忙上前,跪地行礼,沉声道。
“说。”
“那位…死了。”
早稻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口中所说之人,无疑就是德川家的正主。
当今的国主。
“怎么死的?”
胧之前在江户城停留时,观其还活蹦乱跳的,不可能是病死,只能是暴毙。
“被…被人在夜里袭杀,凶手…凶手很有可能…就是从我们游郭跑出去的,那个名叫泽川的少年。”早稻磕磕巴巴道,“有人临摹出了凶手的样貌…与游郭百姓描述的很像。”
这也是他为什么来找胧的原因!
“嗯…我知道了。”
胧点着头,相当镇定。
鬼想要杀一个普通人再容易不过,即便是国主。
但在此之前,是无惨在有意控制…不准鬼将爪子伸向幕府的高层,以免引起剧变。
但现在嘛…
“是时候了。”
胧呓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