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寒看着一脸怒气不大愿意搭理他的祁兮箬,简单将事情说了一遍。
“我找了她三年,没想到她和前辈待在一起。”
多余的话,楚江寒没说,可谁也知道,这三年的寻找可不是一句话说出来那么简单的。
祁半山点头,对楚江寒的态度满意极了,不卑不亢,看气度也不错,若不是他和小丫头之间有些误会,他都怀疑这小子对自己丫头有意思了。
“丫头,他说的可是真的。”
从祁兮箬的表情,祁半山也猜到了。
祁兮箬坐在座椅上,偏过头去不去看楚江寒。
有些赌气似的。
楚江寒笑了,还是有些孩子气,不过这性格较三年前更活泼了些,不,也不能说是活泼,应该说是泼辣了许多。
“祁姑娘,楚某今日是以玄机阁阁主的身份来和血雨腥风楼达成一个共识的。”
什么共识?祁兮箬没兴趣听,可耐不住祁半山好奇。
楚江寒解惑:“祁姑娘以血雨腥风楼的名义像半山堂下了战书,半山堂已经答应。玄机阁在之前也曾经向半山堂下过战书,不过被拒绝了。所以,江寒想着,血雨腥风楼能不能和玄机阁合作,江寒觉得,这沈之末的武功,绝不是泛泛之辈。”
楚江寒侃侃而谈,丝毫没有注意到祁兮箬的表情有多么的想让他闭嘴,因为他在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祁半山。
祁半山听了,脸色一寒:“丫头,你什么时候向沈之末那个乌龟王八蛋下的战书,老头子我怎么不知道?”
祁兮箬不吭声了,祁半山于她来说是长辈,是除了婆婆和王婆子一家以外对自己最好的人她不希望祁半山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他不能为自己报仇,可是她可以,她甚至想着在和沈之末决斗的时候将祁半山也带着让他亲眼看着他教出来的徒弟是怎么打败曾经伤害他的人的。
祁半山一看就知道祁兮箬是已经下完战书了,他叹了口气,语气不再那么充满质问了。
“丫头你的心思我能理解,可你这不是胡闹吗,那个沈之末是那么轻易打败的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的功夫已经很好了。”
“我不想让你这样窝囊的活着。”祁兮箬吸了吸鼻子。
祁半山又叹了口气,看着自己被沈之末挑断的手筋脚筋,一股无力感深深升起也许,他在崖底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活着离开,然后手刃沈之末,还有和沈之末一起陷害他,追杀他的人。
可是在知道祁兮箬是他的女儿后,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让祁兮箬变强,强到没有人敢轻易招惹她,让她心里没有仇恨无忧无虑的活着,只要她开心就好。
可现在看来,他的女儿怕是过不了平静的生活了。
“楚小子,你的提议我老头子很赞同,只是,沈之末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要不然也不会稳坐副盟主之位长达十多年之久。”
楚江寒在祁半山开口询问时就已经知道祁兮箬挑战沈之末的事情祁半山是不知道的,不过他也没有丝毫的愧疚感,他之所以寻找祁兮箬三年之久主要是不想让祁兮箬认为是他杀了王婆子一家,所以这三年来他一边寻找祁兮箬,一边查当年可疑的人物。
这不,查着查着,线索就锁在了半山堂。
从这一点来看,这王婆子一家还是因为祁兮箬死的。
这半山堂,怕是也知道了祁兮箬手里有东西。
“据晚辈对沈之末的了解,这十几年来他从来没有一天落下过功课,每年他都会学习一些新的招数,大都是江湖中人的成名绝技,博采大家之长,所以,晚辈觉得,沈之末不好对付。也可以直白的说,倾我们俩人全力也不见得能动沈之末分毫。”
祁兮箬看问题,还是太天真了,对沈之末没做丝毫功课就贸然下战书挑衅,实在是愚不可及。
祁半山点头,看着楚江寒的眼神除了赞赏还是赞赏。
“你小子不错,这丫头要是能有你一半的谨慎就好了。”
“前辈过奖了,晚辈不过是比她早出江湖几年罢了。”
祁半山知道这绝不是早去江湖里面的原因,而是个人经历决定的。
他的母亲,是楚红菱,他随母姓,他的父亲要不是对他母亲始乱终弃,那就是有着不可告人的身份。
这孩子,好的很,再观察一段时间,若是可以的话,就给丫头牵牵线吧。
祁兮箬听着老头子和楚江寒一唱一和的,自己丝毫没有插嘴的余地,百无聊赖的她又随手摸起一个果子啃了起来。
“对付沈之末,要一次性将他打倒,他那人心眼小的很,若是给了他喘息的机会,你们的死期也就到了。”
祁半山闭上眼睛,脑海里又出现了当年沈之末以保护他的名义护送他离开时的情景。
在他刚当上武林盟主时,本着将江湖中的英姿豪放发扬光大,让一些下三滥的江湖宵小无处可逃的理念好好的整顿了江湖一把。
当时凭着他的雷霆手段,也确实是有了一定的成效,可没想到不知道是谁找上了沈之末,说是他被冤枉了,让沈之末找他求情。
当时他还记得很清楚,武林盟主内部大会时,当沈之末提出请求被他拒绝后沈之末那涨红的脸和有些阴险的眼神。
当时的他没有在意那么多,只觉得自己把道理说清楚了就没事了。
可他小看了沈之末的报复心。
或许,从那时开始,沈之末就在计划着如何杀了他吧。
“丫头,你把你脖子里的东西给我。”祁半山突然开口。
祁兮箬吃了一半的苹果只得扔了,先把脖子里的东西掏出来再说。
祁半山示意楚江寒接过盟主令。然后告诉他打开方法。
楚江寒依言旋转,盟主令打开后,里面是空心的,藏着一些薄薄的纸,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迹。
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在寻找盟主令,这里面的玄机还真不少。
楚江寒心里震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将里面的纸小心拿出来后,一一摊在祁半山面前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