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说话未免有些苛刻了。”路夜白皱着眉头训斥,他母亲极力想要撮合他和上官乐瑶,现在还不知道父亲心里的想法,他再怎么不喜欢上官乐瑶也得惯着她,不能让她太下不了台。
“大表哥还是好好陪着你的小师妹吧,你表妹我的事情呢,就不牢大表哥你费心了。”
上官乐瑶说完转身走了,也不再继续往前找路陌白了。
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人之间有猫腻。父亲要真是让她嫁给路夜白,她就直接削发为尼,看父亲到时候还舍不舍得逼她。
“不用管她,我们走吧。”
经上官乐瑶这一闹,两人再荡漾的心思也荡然无存了,路夜白只是带着林念殊围着整个路家庄逛了逛,期间两人谁也没有提起去路夜白院子看一看的话题,估计是都没有心情了吧。
路陌白坐在院子里最高大茂密的那颗梧桐树上,看着这一出闹剧,心里对上官乐瑶的做法感觉痛快。
这路夜白和他那个娘一样,惯是会装,这样的人,一辈子也不嫌累。
路陌白看够了热闹,起身离开了,楚江寒交代的任务还没完成呢,哪能老是在这儿偷懒。
楚江寒此时就在路陌白的屋子里等着,这么长时间了,祁兮箬没有消息不说,就连王婆子是被谁杀死的也没有什么消息。
这还是自他建立玄机阁以来头一次出现这种让他头疼的情况,他甚至都有些怀疑玄机阁的人是不是能力下降了,他是不是要让这些人重新训练一下。
路陌白坐在楚江寒对面,对于这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主子,他是一点儿脾气都不敢有。
“怎么突然又想到来找我了?”路陌白给楚江寒倒了一杯酒,不是水。
楚江寒看了一眼,端起酒杯闻了一下,这酒醇香扑鼻,是个好东西,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
“我让你找的人目前有没有消息?”楚江寒小抿一口,对于酒,他不大好这口。
路陌白“刷”的一下打开折扇,初夏了,这折扇是该派上用场了。
楚江寒看着他手里的扇子想。
“哪有那么容易,大海捞针啊。”路陌白说完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这上官梅雨在这庄园里将我母亲给害死了,我都尚且找不到确切的证据,这么大点地方,我都找不到,更不要说一点头绪都没有的大活人了。”
路陌白很愁。
这是楚江寒的定义,的确,他的确该愁,杀母之仇至今未报明知道仇人是谁却不得不隐忍,也是够无奈的。
“这玄机阁的人,是该重新训练一下了,这办事效率是越来越低了。”楚江寒冷不丁的这句话让路陌白一震,喝到嘴里的酒差点没吐出来。
他说什么,要重新训练玄机阁的人,他这话不是把人往地狱里推吗,玄机阁的人谁不知道那魔鬼训练似的做法,估计没有几个人会受得了吧。
“还是再等等吧,说不定什么时候事情就有了转机。”
话音刚落,阿木就过来了,凑到楚江寒耳边说:“马六他们传来消息,杀王婆子的人可能是半山堂的人。”
“半山堂?”楚江寒放下酒杯,“怎么会?”
半山堂这三个字也让吊儿郎当的路陌白收起了心思。
“这半山堂是前任武林盟主创建的,交给了副盟主沈之末打理,这么多年来,随着祁盟主的失踪,这半山堂就是沈之末一人说了算,可以说这堂口除了名字还有祁盟主的影子,其它的,已经都变成沈之末的了。”
这些都是他家老头子在聊天时说的,那时他喝醉了,就说了这么多,别的再怎么问也问不出来了,有时候他都有些好奇,他家老头子怎么就懂得那么多江湖中的事情呢。
“我家老头子说的,我觉得,他有很多秘密,就是我不知道罢了。”
要不然,也不会那么早就把路夜白送去了玉萧派。
玉萧派在现在武林中除了那几个大派,像是少当派,皇眉派,昆峒派之类的大派,其他小派向来是以玉萧派马首是瞻的。
这玉萧派,隐隐有要凌驾于其他派别之上,问鼎武林盟主之嫌。
楚江寒默了默,这路陌白的母亲是江湖中人,这路允良能够结识她并将她拐回家心甘情愿做小并生儿育女,可见当时的路允良也不是现在这么简单的身份。
“你们路家庄,一直就是住在这里吗?”楚江寒问。
“小的时候不是,在距离这里千里之遥的庆城,那里好像是离什么武林盟主联盟的那个地方挺近的,地理位置,环境各方面都比这里要好很多。”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搬到这里来了,据说是因为上官家老太太想她的女儿想的紧,所以就搬来了,这一住就是十几年。”
这话说出来,路陌白都不信,更不用说楚江寒了。
“半山堂的事情,阿木,想办法继续查下去,我们玄机阁虽然是最近才建立起来的。可也不能任由半山堂这么栽赃陷害。”
“是,主子。”阿木说完一转身没了踪影。
路陌白叹气,这楚江寒身边的几大护卫都是身手不凡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就这样他还不满足,还要在继续训练。
“找人的事情,你还是要多费点心思,这里的事情若是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就先放着,要是感觉心里不舒服,那就给他们找点堵再走。”楚江寒说完站起身,他身上的寒毒解不解的他不在乎,可他却不能让祁兮箬对她怀着仇恨和误解离开。
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是要再问一问阿木的。
“怎么那么急?”路陌白问。
“别的都不急,就这件事情,很急。”楚江寒说完瞅了他一眼,看他有些颓废,也知道他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也没再多说什么,有些事情是心病,除非自己能想通要不然谁都帮不了他。
就像是,他找祁兮箬。
他也不明白,他非要找到祁兮箬的原因是因为令牌还是因为她的误解这两者,似乎又都不是。
路陌白在楚江寒走后又独自喝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