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兮箬强忍着泪水,将王婆子老两口整理好,虽然平时王婆子比较凶悍,但是在这人潮还可以的小村子里还是有几个朋友的,这无缘无故地少了两个人,不管是谁都会问一句。
祁兮箬想了半天,擦去眼泪,眼看着天色已经亮了,她将王婆子二人的尸首用被子盖着,反正现在天凉了,一时半会儿也不打紧。
只是,楚江寒他怎么能?就算不想让王婆子跟着去,他也不能做出这么丧天良的事情吧。
“婆婆,等我跟着楚江寒学会武功,一定亲手杀了他,给你和公公报仇,我一定不会让他就这样逍遥的。”
祁兮箬看了他们最后一眼,在院子里找了一处有些偏僻,但是位置还可以的地方,就拿起铁锹挖了起来。
一直到日上三竿,才算是挖好了一个坑,祁兮箬出汗了,可是觉不到累。
王婆子虽然嘴巴不讨喜,但是对她还是可以的,就像是婆婆生前一样,想着想着,祁兮箬的眼泪又落下来了。
她费力地从屋里将王婆子两人拖出来,本就不是很高大的他们,拖起来也不是很费力,埋好后,简单用树枝插了一下,权当是墓碑了。
做好这一切,祁兮箬就收拾东西离开了,临走的时候看到邻居家有人坐在那里忙着,祁兮箬简单打了个招呼,怕他们问起王婆子两人的情况,就撒谎说她昨晚把婆婆带走了,今天是来收拾东西的。
他们也没有疑问,很轻易相信了祁兮箬的话,毕竟,祁兮箬在这里生活了这两个月时间,为人什么样他们还是很清楚的。
祁兮箬看着阴沉沉的天空,不一会儿就飘起了小雪,今年的雪来的似乎有些早。
祁兮箬最后看了一眼被她锁的紧紧的小屋,在这阴沉沉的天色里显得离她越来越遥远了。
楚江寒,带我学成之日,便是你偿命之时。
楚江寒不知道,他已经被祁兮箬惦记上了,更不知道,王婆子一家被害祁兮箬已经先入为主的算到了他的头上。
他还在奇怪,祁兮箬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还带着行李。
“既然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楚江寒说完,一声呼啸,两匹马跑了过来。
一匹纯白无杂色,一匹枣红色,尾巴上有一缕黑色的毛。
祁兮箬不懂马,自然也没骑过马,不知道楚江寒招来的马究竟有多宝贵,更不知道该怎么骑上马背。
楚江寒摸着白色的马对祁兮箬说:“这是烈风,陪了我好多年了,那匹枣红色的是雪月,和追风一样,也陪了我好多年了。”
说到这两匹马,楚江寒的脸色柔和了不少,虽然依然带着面具,但他的下巴线条没有了平日的紧绷,但她一想到楚江寒杀了王婆子一家,心里的怒火和愤恨就像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她攥了攥拳头,强忍着没有将它招呼到楚江寒的脸上。心里也暗自吐槽:什么男人取什么名字,白色的偏叫烈风,枣红色的非要叫雪月,这和它们的外表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搭。
不过再联想到楚江寒的“所作所为”,祁兮箬还有什么想不通的,这就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小人。从他的日常中就能看出来。
阿木一直在旁边盯着祁兮箬,此时看到她情绪不大对,虽然平日里也不大和主子说话,但却没有像今晚这样恨不得将主子大卸八块的表情。
阿木传音入密:“主子,祁姑娘有些不对劲儿。”
楚江寒自然也发现了:“大概是要离开那两位老人心里不舒服,你现在就去把他们带上跟在后面吧。”
这一路上还有很长时间要待在一起,总不能两人就这样一直别扭着吧。
楚江寒也说不出为什么,对祁兮箬有些迁就,就见不得她心情不好,见不得她沉默。
“是,主子。”阿木离开了,祁兮箬冷眼看着,也不说话,昨晚就是这样的,阿木离开了很长时间,以他的身手,一炷香不到就可以赶回来,用了那么长时间,不就是毁尸灭迹吗。
“走吧,阿木一会儿就过来了。”
祁兮箬看着阿木离开的方向正是她来的方向,心里最后的疑惑也消失了。
王婆子一家就是楚江寒让阿木杀了的,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做到云淡风轻的。
祁兮箬瞪了楚江寒一眼,一声不吭也不管自己会不会骑马,跨上去就猛抽马屁股,那马儿一疼,仰天长啸几下迅速飞奔起来。
祁兮箬紧紧抱着马脖子。生怕被甩下来,可她这个动作偏偏让马儿不舒服,甩着脖子毫无方向跑的更快了。
“雪月,慢点。”楚江寒看这架势怕祁兮箬吃亏,也知道祁兮箬根本就不会骑马,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会这么不好。
他喊了几声,那马儿早就跑远了,根本就不听他的呼唤。
楚江寒骑着烈风追上去,堪堪追上的时候,他将食指曲着放进嘴里,一声呼啸,雪月仰了仰脖子,把祁兮箬摔了下来,停下了。
祁兮箬被甩在了半空中,楚江寒一个纵身跃起将祁兮箬抱在了怀里,祁兮箬才免了被摔在地上的厄运。
“这马,是给阿木的。”楚江寒放下祁兮箬解释,“等你学会了骑马,那匹马就给你但是现在,你得和我一起骑烈风。”
武到用时方恨少,祁兮箬此时非常恨自己怎么就不能早点学武呢,要不然也不会受制于他了。
阿木离开后到了王婆子家门口,看着门上的铁锁,疑惑了半天从墙头一跃而入,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生息,阿木没有放松,依然小心往前探着走。
今日刚下了一场小雪,此时天色还是阴沉沉的,是不是还会有雪花落下来,院子里也黑漆漆的,根本就看不清。
阿木掏出火折子,吹了吹,院子瞬间亮堂了一些,看着院子里也没有什么异常,这大门锁着是不是老两口被祁兮箬带去了其他地方。
不过也不对啊,如果是去了其他地方,祁兮箬不可能不说的。
而且,这院子里的味道也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