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兮箬听着王婆子这句话,顾不上自己浑身脏兮兮的,将手里的瓢猛地一下掷在地上,那瓢“哐当”一下碎成了两半。
她娘她都没怎么见过呢,凭什么受这老婆子的谩骂啊。
这瓢没想到自己没有在大火中丧生,反而在祁兮箬手里寿终就寝了。
“你说谁是有娘生没娘养的。”
王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祁兮箬,周围人也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劝着。
谁也没想到平时不管王婆子怎么骂都不吭声的祁兮箬今天居然会一反常态反驳了王婆子说的话。
这次可不是王婆子无事生非要找茬的,而是祁兮箬犯了错,烧了大半间厨房,这让素来不肯吃亏还小气吧啦的王婆子怎么受得了,更不要说祁兮箬居然敢反驳她。
王婆子“嗷”地一下子站起来,两只手张着就要去抓祁兮箬的脸:“你这个小贱蹄子,老娘说你两句还说不得了怎么着,有本事你别让我抓住你的错啊,那样我还会说你吗。”
“你哪一天少了指桑骂槐的说教了,就连我吃饭的时候你都不放过,存心是不让我好过,老娘告诉你,今儿个老娘若是再让你占了一丝儿便宜去,老娘就不是祁兮箬。她奶奶的,还真以为老娘是纸做的吗?”
祁兮箬也不甘示弱,王婆子说什么她就回什么,一点儿余地都不给王婆子留,甚至是王婆子的口头禅“老娘”都蹦出来了,气的王婆子一个劲儿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不止这些,这段时间在王婆子这里受得委屈她也一并说出来了,说的话甚至比王婆子说她的时候还要过分。
周围人看着祁兮箬的泼辣样,心里一个劲儿的感慨,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这才几天时间,这姑娘就比王婆子还要厉害了,要知道这样婆媳可是吵遍一条街无对手啊。
本来想要看热闹的众人们看着王婆子被说的哑口无言,祁兮箬还没有收口的打算,一个个又纷纷劝起了祁兮箬。
“姑娘,少说两句吧,再怎么说这王婆子在吃喝上也没有亏待了你。”
祁兮箬不说话了,瞪了王婆子一眼,将脸扭向了一边,这段时间以来天天被王婆子指桑骂槐地指着鼻子说教,心里没有气那是骗人的,这一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
祁兮箬长出了一口气,开始动手收拾残局,不管怎么说今天的局面是自己造成的,收拾一下也是应该的。
她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今天怎么就受不了别人说她两句了呢。
躲在暗处的楚江寒和阿木听了一个劲儿咂舌,尤其是阿木,他哪曾想到祁兮箬这短短几天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主子,这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怎么硬生生被您祸害成这个样子了。”
楚江寒撇了他一眼,手里的折扇不轻不重照着阿木脑袋上敲了一下:“怎么说话呢,什么叫祸害呀,平时让你多读书你不读,如今倒是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阿木“哎哟”一下,伸手摸摸脑袋刚被敲过的地方:“主子,这祁姑娘之前多文雅的一个人呀,如今就跟个泼妇似的。”
“泼妇不好吗,泼妇才不会任人欺负呢。走吧,今晚上你就来教她一些简单的防御动作,既然打算用人家的东西,就要做到她提出的要求。”
阿木点头,虽然他武功没有楚江寒的高,但是教一个祁兮箬还是可以的。
前几天遇到的马六那几个人,早就被主子带到他们的秘密训练基地去接受训练了,这几个孩子虽然没有多少武功基础,但胜在能吃苦,不管再怎么苦,都没有一句怨言,甚至和他们一起去的几个女孩子也都和他们一样肯吃苦,假以时日他们都会成为出色的暗卫的。
到时候,这祁姑娘不管去哪里做什么,主子都不会担忧了。
只是,看这祁兮箬这么泼辣的样子,万一哪一天和主子吵起来了,主子肯定是吵不过的,那又该怎么办?休息会不会有什么好的方法不争吵就会赢呢。
“你说什么?”楚江寒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丝冷意。
阿木打了个寒颤,他怎么就这样把话说出来了呢。
他“嘿嘿嘿”笑了几下:“主子,属下没说什么。”
“哼。”楚江寒冷哼,还真以为他没听见呢,“不该你操心的,就不要瞎操心,免得到时候怎么挨打的都不知道。”
得,还真让主子听见了。
阿木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这嘴现在就这么不听话了吗。
王婆子没有说过祁兮箬,坐在地上喘粗气,两只眼睛斜着怒瞪着祁兮箬,祁兮箬也不理睬她,自顾收拾着东西。
其他人见两人都不说话了,感觉留下来也没趣,就一个个告别王婆子走了。
这么天大的笑话,她们回去可要好好和自家亲朋好友说一下,好让他们心里也畅快一下,谁让平时这王婆子一张嘴不饶人呢。
“哟,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还烧上了呢。”王老汉刚从外面回来,看到平时和王婆子走得近的妇人从他们家走出去,有些纳闷,虽然平时她们经常坐在一起聊天,但是老婆子心眼儿小,怕人家从他们家顺东西,从来不让她们进自家的院子,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进了院子看到满院狼藉才知道怎么回事。
他放下手里的农具,走到王婆子跟前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怎么了,房子怎么还烧了呢。”
这一问可把王婆子的委屈给问出来了,她指着祁兮箬哭着说:“老头子呀,我今儿个可被这小丫头给欺负死了呀,老婆子我这辈子也没吃过这样的气呀。”
边哭边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说的时候还没忘了添油加醋一番。
王老汉听了也有些奇怪,这孩子自从来了之后就没少受老婆子的吗,从来不吭声的她今天怎么突然就反抗了呢,肯定是老婆子说话太难听让她受不了了。
“这丫头可以出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