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吧,下山后找一家客栈清理一下。”路夜白温柔的话语让祁兮箬差点落泪。
自从婆婆去世,她就一直不顺当,可身边连个关心她,听她说话的人都没有,如今听到路夜白的话,勾起了她内心的委屈和脆弱。
“多谢路公子。”声音有些哽咽。
路夜白摇头:“谢什么,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朋友?这个词对祁兮箬来说还真是挺陌生的。
她点头,和路夜白一起到了最近的客栈休息。
路夜白甚至还贴心地给祁兮箬买了几身新的衣裙,引得林念殊哇哇大叫,非吵着让路夜白也给她买几件不可。
路夜白没办法,又给林念殊买了几件,林念殊这才罢休,不过在晚饭时看着祁兮箬穿着路夜白买的衣服,那眼神就像刀子似的一个劲儿地往祁兮箬身上飞。
祁兮箬丝毫不在意,朝她腼腆一笑,自顾拿起筷子吃饭。
路夜白看着她这一身打扮,没有了邋里邋遢的衣服显得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
是了,这女孩子虽然一身粗布衣衫,可她一直都是文文静静的,根本就不像是长期在山里长大的,再看她的脸,那模样居然比师妹林念殊还要俊俏几分。
这样一看,路夜白满意极了,不枉他费尽心机接近她。
本来他想着就这样离开了,没想到半路上又遇到了她,这下子想装作看不见都不成,又想到在山上这段时间的寻找都是她在带路,把她一个人丢下有些不忍心。
路夜白不是那种见了美貌女子就走不动道的人,他胸怀大志,想要想尽一切办法让路家庄在江湖中扬名立万,可他在看到洗尽铅华后的祁兮箬时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林念殊气的手里的绢帕都不知道拧了几拧了。
吃过饭,各自休息,第二天接着上路了。
中午,一行人到了一处悬崖,阴森森的感觉让祁兮箬害怕地紧紧跟在路夜白的身后,惹得林念殊又是一顿冷嘲热讽。
路夜白依然善解人意的做着两人之间的调解员,既不偏袒祁兮箬,也不偏袒林念殊。
正说着呢,一阵风吹过,路夜白他们立马抽出腰间宝剑,祁兮箬知道,危险来了。
果然,风沙过后,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
几乎在第一时间,祁兮箬就看出来,那人就是那晚要去杀她的人。
她更是怕的往路夜白身后缩,已经好了的伤瞬间感觉又痛了。
路夜白看到他也有些发怵,他知道自己的身手不及那人一半,可在这两个女子面前该装的样子还是要装一下的。
“什么人?”路夜白大着胆子喝问。
那人转身,脸上黑色的青面獠牙的面具清楚地印在祁兮箬的眼睛里。
林念殊看了也忍不住后退几步,虽然觉得他的背影有些熟悉,可在看到他脸上的面具时还是觉得害怕。
那人开口,嗓音嘶哑难听:“把那个小姑娘留下来,你们就可以走了。”
手指的方向就是祁兮箬。
祁兮箬盯着路夜白的动作,路夜白心里明白,可在这么多师兄妹面前他怎么能认怂,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
“不可能。”
“呵呵呵呵!”戴着青面獠牙面具的男人不笑还好,这一笑,震得祁兮箬耳膜都疼,她皱紧眉头捂住了耳朵。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有种的。”语气听起来是挺赞赏的,可路夜白知道,他说的不过是一句嘲讽的话。
那人看看祁兮箬漂亮的脸蛋,眼睛里的光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小子艳福不浅,想效仿娥皇女英,坐享齐人之福。”
“她身上有我要的东西,我拿不到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言尽于此,路夜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能让一个武功在他之上很多的人都迫不及待想要的东西,哪能是等闲之辈,说不得就是师傅要他们找的武林盟主令牌,那就更不能让他带走醉醉了。
“醉醉是我们的朋友,只要有我们在,你就休想带走她。”
很难得的,这句话没有听到林念殊的反驳。
祁兮箬感激地看着路夜白。
“呵呵呵,小子可以试试。”
一句话了,那人动了,瞬间卷起地上的沙石,一行人被困在沙石之中,谁也看不清谁,连眼睛都睁不开。
祁兮箬本来是在路夜白身后的,这阵雄厚的气息将她吹的后退了几步,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什么也听不见,更看不见。
风沙过后,路夜白和林念殊他们已经倒在了地上,身上大大小小都有些伤痕,除了她。
她跑到路夜白身边,关心地问他要不要紧,路夜白摇头。
林念殊气的指着祁兮箬的鼻子就骂:“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会这样吗,你可倒好了,我们都被打的东倒西歪的,就你一个人一点儿事都没有,那人是不是和你一伙的。”
祁兮箬摇头:“不是的。”
林念殊:“你说不是就不是了,那为什么那人明明是来找你的,你却一点儿事情都没有。”
“我……”
“好了,师妹!”疾言厉色的语气,让林念殊委屈地闭上了嘴,可还是愤恨地看着祁兮箬,恨不得她现在就立马消失。
路夜白挣扎着站起来,他伤的不重,其实严格来说应该是一点儿皮肉伤,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为了在祁兮箬跟前演足戏,他可没少费功夫。
“不管怎么说,那人总算是走了,这儿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路夜白对着祁兮箬说话时,却是一副温言细语的语气,这让林念殊对祁兮箬更恨了。
祁兮箬点头,转身去找自己的包袱,却发现包袱不见了,那里面还有那天那个救她的人给她的银钱呢。
“我的包袱不见了。”祁兮箬说。
路夜白皱眉,脸色也变了,看来那人还真是来找什么的,她的包袱不见了,东西是不是都在包袱里。
“里面有什么?”路夜白耐着性子问。
“几件衣服,一些路资。这是我全部家当了。”祁兮箬看着他有些难看的脸色,猜他是受伤了身体不舒服,根本就没往别的地方想。
路夜白听了点头,脸色和缓了一些:“到了地方,再置办一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