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江湖人士还在围着讨论事情,因为这一次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门派中的两个人,刚刚的小插曲他们谁都没有离开,没有人是傻子,他们为什么会来这里谁心里不是心知肚明的,哪怕是自己的人全都交代在这里,只留下一个人能够找到武林盟主令,他们也是愿意的。
祁兮箬不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只觉得这样的场面让她难受,她现在一心只想离开这里。
路夜白被人无缘无故打了一下,还不知道是谁打的,心里正郁闷着,又觉得死的人不是他们玉萧派的,也就没了看热闹的心思。
这玉萧派本不是什么大门派,因为他们师傅自成为门主后在江湖中的声誉一直不错,再加上武功不低,所以这些小门派多多少少都会卖他们一个面子。
路夜白在露完脸后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他一离开,祁兮箬也离开了。
不是随着他离开的,是因为这种场合她待在那里根本就没用。
祁兮箬回到小茅屋,越想越觉得这个小青山自从这些江湖人来了后就一直不大安宁,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天被人无缘无故地杀了她都不知道。
她思索片刻,站起身慢慢收拾起自己的衣服,衣服根本就没有几件,都是一些粗布衣衫,首饰也没有,唯一的首饰就是她头上戴着的一个玉簪,据婆婆说还是她母亲的遗物,至于金银之类的,那就更没有了。
祁兮箬已经想好了,收拾好东西就去山脚下找大牛哥问一问,哪里有没有找女工的,最起码她要学会照顾自己。
祁兮箬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下,她的东西本就不多,可一想到自己可能短时间里不会回来后,她又将家里本就不大的空间里里外外又翻腾了一遍,还真让她找到了一个小包裹。
包裹的眼色很旧,但摸起来料子很好,祁兮箬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包裹。
好奇心驱使下,她打开包裹,里面居然是几本有些破旧的书,有的书页已经缺失了,还有一块类似于令牌类的东西,上面刻着“半山”两个字。
毫无防备心的祁兮箬找出脖子里挂着的那块东西,发现两者之间相似性很大,那这一块也很有可能是什么令牌了。
祁兮箬也把它挂在了脖子上,却不知道,窗外一棵大树上一双阴沉沉的眼睛一直盯着她。
祁兮箬收拾好后离开屋子去了大牛家,询问他附近比较繁华的小镇,以及比较适合她做的工作。
大牛忠厚老实,在知道婆婆走了,祁兮箬只身一人无处可去后就想让她住在他家里,相互间有个照应。
祁兮箬拒绝了,且不说那群人来这儿是干什么的,单是看大牛家的生活也不是很富裕,再养她这一个闲人就更捉襟见肘了。
祁兮箬回到茅屋时天色已经黑了,她饭也没吃躺在床上想些事情,明日一早,天不亮她就得离开,只是想到路夜白那温文儒雅风度翩翩的模样,觉得自己就这样不告而别有些不好,关键是,他挺照顾自己的。
祁兮箬决定第二天离开时向他辞行,哪怕会被他师妹讽刺几句她也认了。
不可否认,祁兮箬对他还是有好感的。
迷迷蒙蒙睡到半夜,祁兮箬听到“啪嗒”一声,接着就觉得似乎有什么靠近自己。
她睁开眼,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衣服,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凶神恶煞般的面具的男人站在门口处,手上的刀被打在了地上,手腕上的血还在流着。
看到她在看着他,一闪身离开了。
那速度,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祁兮箬一个激灵坐起来,不一会儿又进来一个人,也是戴着一个面具,不过是银色的,看起来也没有多吓人,只是有些冷。
“你是谁?他又是谁?”
那人不说话,拿起地上的刀又朝着祁兮箬走过去,祁兮箬吓得“啊”的一声用被子捂住头部,又有些不放心似的慢慢又露出了两只眼睛看着来人。
“你还是离开这儿吧。”楚江寒说完看了眼祁兮箬露出来的锁骨上贴着的东西,顿了一下,到底是没能做出趁人之危的事情来。
祁兮箬知道他不是和那一个人一伙的,心里放松了些,但还是保持着警惕地看着他。
“那个路夜白,你还是多留点心比较好。他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言尽于此,信与不信,只能看她自己的了。
楚江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明明他们俩人什么交集都没有,就因为她长了一向张似曾相识的脸,他就对她有些牵肠挂肚的。
就像今晚,他明明可以不用自己动手的,交给阿木或是其他人都可以,可他偏偏还是出手了,不仅出手了,还露脸了。
不过,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谁,而他也没有告诉她的打算。
祁兮箬有些莫名所以,楚江寒她不认识,可他却救了她。
“谢谢你。”
至于报恩的话,她没有说,像她这样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的人,有什么能力去报恩啊。
“举手之劳。”楚江寒说完又随手丢给他她一个钱袋,“这些路资就带着吧,想好去向就离开吧。至于路夜白,明日就不要和他道别了。”
最后一句话楚江寒寻思了半天才加上的,经过这几日的观察,这个丫头怕是已经对路夜白动心了,可路夜白实在不是什么良人。
看在他需要她脖子上的东西的份上,他就勉为其难地再提醒她一下吧。
楚江寒离开了,祁兮箬愣愣地看着门口的方向,要说他救了自己是凑巧,那总不至于救了她还给她路资吧虽然她真的很缺路资。
还有,为什么不能去和路夜白道别。
祁兮箬就这样干瞪着眼睛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她到底是没有听取楚江寒的忠告,还是去了路夜白住的帐篷给他道别。
当然了,也没少了听林念殊的冷嘲热讽和周围人的异样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