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曰,“名不正则言不顺”。
可能正因如此,所以亚伯兽日子过得一直很不顺。
亚伯兽真名——ナニモン,
发音:Nanimon,谐音:纳尼梦。
“mon”这个日语发音,都了解——“兽”;
“Nani”这个日语发音,也都了解——“什么”。
连在一起——什么兽?明显这不是一个常规的名字,或者说,这根本就不算名字。
所以,什么兽还有另一个名字“オヤジ”,发音:oyaji(哦压吉),可以理解为父亲、老人、老伯。所以又被叫做阿伯兽。
为了阅读方便,我们还是管他叫亚伯兽,为了节省字数,不被人认为水字数,下文开始叫阿B。
要问阿B祖籍哪里,它们回答不了,仿佛应该是从其他次元入侵到数码世界的。
具体哪个次元,已经不在它们的记忆当中,它们这个种类,不管之前来自哪里,现在对于自我的认知也只剩下“我是亚伯兽”
阿B喜欢喝酒,性格蛮横。
入侵数码世界后(入侵过程不明),被数码世界弱肉强食的世界刺激到,投身到战斗中,进化为积极的生物,最终变成了什么兽。
但到底实力如何,还是未知数。
亚伯兽们不独是籍贯姓名有些渺茫,连它们的“人生”也渺茫。
没有固定的栖息地,也没有固定的职业,只给人家做佣兵,打架便打架,训练新兵便训练新兵……
工作略长久时,它们也或住在临时主人的家里,但一完就走了。
所以亚伯兽家族是出了名的“临时工世家”。
眼前这只阿B,如今住在哥布林兽搭建的崖壁哨所,担任教官一职。
当哥布林兽军团长们自己队伍减员严重的时候,才会记起阿B来。
有一回,有一个哥布林兽军团长颂扬说:“阿B真能干!”
这时阿B赤着膊,懒洋洋的、瘦伶仃的正在那边训练新兵。
它也分不清对方这话是真心还是讥笑,下意识就觉得这是在夸奖自己,阿B很喜欢这种被人夸奖的感觉。
阿B又很自尊,身边的这些战五渣数码兽,包括它的老板——萨满兽,全不在他眼神里。
他经常会想:“我以后进化成顽固兽,那会可就厉害得多啦!”可谓是前途光明。
加以来自于异世界,脑子里有着普通成熟期数码兽所没有的信息资料,可谓是博学多识。
“就比如【拓麻歌子(たまごっち)】,其他数码兽就不知道是什么,只有我知道!”
这样的阿B怎么能不自负。
阿B前途光明,博学多识,而且“真能干”,本来几乎是一个“完人”了,但可惜他体质上还有一些缺点。最恼人的是在他头皮上,他脱发了,已经脱成了“地中海”。
每当有人注视它的发型,它就会怒目而视。
当然“瞪眼攻击”也有失效的时候,有一次,阿B很不巧地惹到了自己的一个亚种同族——炸弹亚伯兽。
一番酣畅淋漓、势均力敌的战斗后,
阿B被对方按在地上,揪住仅有的一圈头发,在地上碰了四五个响头。
也许是同族情谊,对方没有下死手,得胜便走了。
阿B站了一刻,心里想,
“我是正牌,它是亚种;
等于我是宗家,它是旁支;
等于我是爸爸,它是儿子。
爸爸(oyaji)居然被儿子打了,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
“忘记那些不愉快吧”阿B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如今的他有身份、有地位,衣食无忧。
站在由板条箱拼凑出来的简易舞台上。
阿B看着下面这些生机勃勃、志气满满的“新兵”,自己现在也算是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了!
“然后它还想反抗,我顺手把刀子扎进了它的手臂,在那之后,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了,我直接徒手挥拳猛击它的另一条手臂……”阿B绘声绘色地编造着属于自己的战斗故事
“哦,你真是太棒了。”没等阿B说完,台下的一个野菜兽小迷妹就忍不住发出感叹。
对方的两根藤蔓像一双手一样交叠在一起,放于它那大嘴的一侧,就宛如一位娇羞的人类少女,情意满满地看向自己的爱豆。
这样的话语和眼神给予了阿B极大的满足感,整个兽都飘飘欲仙了,那感觉就像一连喝了好几瓶自己最爱的酒一样。
“那是自然!”阿B适时和台下的听众们进行着互动,还顺道看了眼那位毛发明显比同族更为茂盛的亚伯兽X。
此刻这位X变种同族,正和其他数码兽一样,盘坐于地面。
台下听众崇拜的眼神让它渐渐忘记了需要躲避这位X变种的锋芒,也忘记了之前被亚种同族痛扁后遗留的伤疤。
“我的实力,可是刀山血海里拼杀出来的,可不是某些虚有其表的‘毛虫’可以媲美的。”
说完,亚伯兽的目光还恨恨地在男人的炸毛发型上停留了好久。
“癞皮狗,你骂谁?”对方保持着盘坐的姿势,轻蔑地看向阿B说道。
阿B近来比较受人尊敬,自己也更高傲些。
虽然和那些哥布林兽军团长们见面还有些胆怯,但这回却非常武勇了。
“这样一头滋毛的东西,也敢对本‘军团长’出言无状么?”阿B在心里给自己升了官,把自己和其他的哥布林兽军团长放到了平等的位置。
“谁认便骂谁!”它站起来,两手叉在腰间说。
“你的骨头痒了么?”对方也站起身来说道。
阿B以为他要逃了,抢进去就是一拳。这拳头还未达到身上,已经被对方抓住了,只一拉,阿B跄跄踉踉的跌进去,立刻又被对方扭住了仅有的那圈头发,按到地上,照例去磕头。
“君子动口不动手!”阿B歪着头说。
可这位X变种先生,似乎不是君子,并不理会,一连给阿B碰了五六下。
头破血流的阿B嘟囔到
“这世界终究是错了,爸爸(oyaji)居然又被儿子给打了!”
突然,阿B的身上一轻,原本压着它的X先生居然起身走开了。
阿B无可适从的站着。
“你这个长毛……”阿B在手下面前丢了面子,心中愤懑,一心想要挽回形象,便不由的轻轻骂了出来了。
不料这长毛X先生,不知从哪里地上捡来一根老长老粗的大木棒子——就是阿B所谓的哭丧棒。
大步流星又走了过来。
阿B在这刹那,便知道大约要打了,赶紧抽紧筋骨,耸了肩膀等候着。
果然,“啪”的一声,似乎确凿打在自己头上了。
“我没说你!我说的它”阿B指着旁边的一个长得枝繁叶茂的花拉兽,分辩说。
“啪!”“啪啪!”
在阿B的记忆上,这大约要算是生平第二件的屈辱。幸而啪啪的响了之后,于他倒似乎完结了一件事,反而觉得轻松些。
这顿打,总算是熬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