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大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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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塞外第十六章 宝贝和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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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方所说的宝贝,就是他“发明”的马鞍、马镫和马蹄铁。

秦时的马鞍形状,其实就是一个乘骑的坐垫,更像两片连在一起的枕头,中间用干草或者羊毛填充。

这种马鞍,确切地说是鞍垫,它在战国时期就出现了,一直到秦代都没有什么变化,包括这些草原上的骑马民族都是如此,如果说有,也就是它变得形式更加多样了,也越来越精美了。

这种状态应该一直维持到唐代,才开始出现真正的鞍具。

秦代时的这种鞍垫,与马鞍不仅仅是样式差别问题,而是这两者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坐垫式马鞍虽然使人骑马时比较舒服,可是,一旦马匹快速奔跑起来,鞍垫极易前后滑动,人在马上不可能很好地掌握平衡。

此时,在疾驰的马背上,即便骑术娴熟的骑手,也必须夹紧双腿才能够保持平衡,时间长了很骑手很容易感到疲劳。

如果骑术欠佳的骑者,就要抓紧马鬃,或者伏在马背上双手抱紧战马的脖子,才能保证不掉落马下。

还有,使用这种坐垫式鞍具,在奔马上以双手射箭或者挥刀搏击极为困难,因为骑手一边要双腿使劲夹住马腹并保持平衡,一边还要双臂用力拉开弓并尽量使射出的箭命中目标,这即便是自幼生活在马背上的游牧民族,这时作战方式也是非常低效且难于实行的,这时候最好的办法是停住马射箭或干脆下马发射。

即便骑术极好的草原民族,要想射中目标,也需停住马才能射准箭矢,最好的情况也是减慢马速。

为了使自己的骑军成为史上第一支具备骑射能力的真正骑兵,也为了使自己的骑兵在骑术上达到甚至超过匈奴人,甚至还要比他们更具战斗力和冲击力,吕方提前拿出了他藏了一手的缩水马鞍。

之所以说是缩水马鞍,因为吕方此时拿出来的马鞍还没有一次到位,他虽然拿出了有鞍桥的木制马鞍,可鞍桥很低,并不是后世的高桥马鞍。

马鞍日后的一个重大革新,那就是出现了高桥马鞍,就是把马鞍的前后都垫高,防止骑马过程中的前后滑动,较高的鞍桥为骑手提供了更好的纵向稳定身体的支撑。

至于马镫,在此时也完全没有出现,人们上下马都利用一个只在一侧有的一个简单的绳套,上马时用脚蹬着这个绳套,甚至许多人就是干脆助跑几步后借势跳上马背。

而下马就有些狼狈了,体力好的人可以用手臂支撑跳下马,否则就需借助蹬踏的物体,比如上马石下马石一类的东西,最不济的,就是好扒着马背溜下来。

马镫的出现,不仅仅是解决了人们上下马的问题,最主要的是,它有效解决了人们在马上的平衡问题,使人们在马上使用兵器刺击砍杀时,双腿不需要夹紧的力量,因为马镫给他们的双脚提供了着力点。

有了马镫,骑手还可以在战马高速奔驰中,左右开弓开弓射箭,甚至是回身射箭。

至于马蹄铁,这应该是历史上唯一一个古欧洲人比中国人先发明出来的东西,但是此时依然在全世界都没有出现,它还要在吕方这个时代的一百多年后,才会被古罗马人发明出来。

马蹄铁的作用,对于骑兵同样非常重要,马蹄铁不仅可以保护战马的四蹄,让他在任何环境的地面都可以迅疾奔跑,避免磨损马蹄上的角质层,它还能让战马踩踏地面更能抓牢,避免打滑摔倒。

由于能更好地抓牢地面,这让战马跑起来会更加轻松,奔跑速度也会更快。

马鞍和马镫、马蹄铁三种新鲜东西,虽然工匠们从未有人见过,可它们实在是太简单了。

工匠们按照吕方勾画的草图,又有吕方的指点,仅仅在试验了几次后就制作出合格样品。

见到马鞍、马镫、马蹄铁这三样骑兵必不可少的物件,又听吕方讲解了它们的意义后,立刻就让靳歙、庄不识、毛泽这些识货的将领们惊讶万分,在他们心中也更将吕方尊为天人,如此奇思妙想不是身具天命的人,有谁会想得出。

在给骑兵配上骑兵三宝,马鞍、马镫、马蹄铁后,立刻就让天策军的骑兵威力大增,甚至仅仅数百人的天策军骑兵,就能将一两千的匈奴骑兵冲的大乱,而自己却几乎没什么伤亡。

这也让天策军的骑兵战意大增,在他们看来,天底下已经没有任何一支骑兵能是他们的对手。

现在,即便遇到人数众多的部落骑兵,他们也敢同之一战,并且还有把握将其击溃。

只不过,由于制造大量马鞍、马镫、马蹄铁不仅需要较长的时间和铁料,还需要熟练的工匠,所以直到开春后,天策军的两支骑兵队伍才装备完毕。

战力大增的这两支骑兵队伍,现在是轮番出击劫掠,不仅要获得大批他们急需的牛羊战马,吕方还在借此练兵。

他的骑军刚刚练成不就,急需实战经验,而最初的实战自然不敢初战就迎击强硬凶悍的对手,初战最好就是这些游牧民族的零散部落的骑兵,在他们身上积累经验最是合适不过。

这样的宝贝,吕方自然不可能轻易示人,这可是他日后参与群雄逐鹿的的本钱,若不是他现在就急需在草原上获得大量牛羊马匹,他可不会选择此时就拿出这三个撒手锏。

好在天策军出外劫掠,并不仅仅收集牛羊战马,还要解救被匈奴人掳掠过去的华夏人奴隶,另外一切有用的东西他们也都会带回来,毛毡、兵器皮毛、粮食、少量的木料、铁制用具等等,所有这些他们都要。

甚至,匈奴人居住的穹庐,他们都要拆掉,将上面木料和毛毡取走,战马鞍垫自然更不会放过。

所有缴获的物资对于天策军来说都是他们需要的好东西。

铁制兵器和器具都会回炉重炼,制作天策军的兵器和铁制物品,比如马镫、马蹄铁,坚硬平直的木料,有的可以制作矛杆,细小的可以用来制做箭杆。

牛皮都被用来制作成皮甲,已经两万多人的天策军需要大量甲胄,铁甲现在吕方没有,他现在也没有会打制甲胄的工匠。

而羊皮用来制作战靴和一些皮具,就是旧的毛毡,也可以清洗爆嗮后自用,或者拿去出卖。

总之,所有的东西对于现在的天策军来说,都是有用的和宝贵的,因为天策军自己没有任何物资,他们需要的所有物资,都需要购买和掠夺获得。

这一次他们劫掠的匈奴人部落就是一个人数近万的大部落,不过在六千多骑兵的强力冲击下,数千匈奴人骑兵片刻功夫就被他们杀伤大半,大部消灭也只用了一顿饭多的时间。

至于侥幸冲出包围的部落骑兵,吕方也并不穷追不舍,追杀一阵就完事,然后就是收拢战利品,将没来得及跑掉的老弱妇孺赶走。

这一次,他们缴获老弱战马合计有七千多匹,缴获来的鞍垫足够这些骑兵更换。

吕方的意思,靳歙等将领完全理会,对于这些让他们战力大增的好宝贝,他们比吕方更看守的仔细,靳歙一声令下,骑兵们就全部快速行动起来。

马鞍、马镫都好收藏,装进羊皮口袋里,再放到缴获的勒勒车上。

唯有马蹄铁没办法收起来,不可能为了避人耳目拆下来,不过好在不注意也发现不了。

收拾妥当后,一行人才浩浩荡荡再次向营地进发。

直到申时末,吕方才率领大队骑兵押运着缴获的二十余万头牛、羊、战马和近千赶着缴获的装满战利品勒勒车的解救华夏人奴隶,浩浩荡荡地回到营地外谷口前。

谷口外,庄不识、陈速等人正陪着吕释之、靳强、丁复等人,早已在等候着吕方。

谷口两侧山坡高处,都建有高高的塔楼,谷口外数十里范围内的动静都逃不过值勤军士的眼睛。

吕方此时再也忍不住故意装出的矜持,催动他已恶作剧改成白龙的大白马疾奔过去。

吕方太想尽快见到,被他期盼许久的萧何这尊秦末大神了。

一想到萧何这个大神现在就能为他所用,吕方心中就不由泛起一阵阵强烈的激动。

只是到了近前,看清了等候的人群,吕方心中不由大为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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