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泽双手握住铁蒺藜骨朵的柄杆,吃力地提起走回竹榻前,将这柄沉重的铁蒺藜骨朵递向已经在竹榻上站起身的吕方。
“季弟,你再看看这柄铁蒺藜骨朵。”
吕方接到手中,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虽然感觉这柄铁蒺藜骨朵分量不轻,可他拿在手中并没有觉得沉重,忍不住双手持柄挥舞几下,随着铁蒺藜骨朵在空中划过,竟然发出骇人的声响,吕方看向前端那个硕大沉重骨朵,那上面还有着许多粗壮的尖刺,吕方明白,就是因为上面的这些尖刺,才会在挥舞时发出尖啸声。
见吕方只顾欣赏这柄沉重的铁蒺藜骨朵,吕泽忍不住说,“季弟,你仔细看看这铁蒺藜骨朵,跟昨日战场上见到的有何不同,除了这红缨。”
吕方这才意识到,吕泽取来这柄铁蒺藜骨朵并不是让他试试是否顺手,而是另有它意。
于是,上手将铁蒺藜骨朵托在手中仔细观瞧,不想还真让他发现了异样。
这柄铁蒺藜骨朵骨朵不仅重量不轻,骨朵上长满寸许长的尖刺,还通体黝黑,闪着黑黢黢的幽光,就好似在上面涂了层黑漆一般,可拿在手中又明显感觉到上面并没有任何涂漆。
通常铁制兵器,在不涂漆的情况下,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这样的光泽。
见吕方疑惑地看向自己,吕泽也惊奇地说道,“昨日拿在那蛮汉手中,我也见到,不仅这柄铁蒺藜骨朵没有这层黑黢黢的光亮,蛮汉挥动时,那啸声也没有如此尖利,不知为何,昨日取回后就发现,这柄兵刃变成这副模样。”
吕泽思索着说,“为兄仔细揣摩后,以为,这应该是它被闪电击中所致。”
吕泽接着又唏嘘说道,“这柄铁蒺藜骨朵还坚硬无比,上面这层光亮竟然无法去掉分毫。”
见吕方还要询问,吕泽接着说道,“季弟,你虽然自幼力大,可平素也无法使用百斤重的兵器,这柄铁蒺藜骨朵有一百零八斤重,陈豨、丁复、靳歙几个力大之人,竟然也都无法使用,而你昨日被闪电击中后,竟然单手就能提起,挥舞起来丝毫不见费力,莫非那道闪电还使你力量大增?”
吕方平日使用的铁戟也不过四十二斤,此时听吕泽说这铁蒺藜骨朵竟然重一百零八斤,不由欣喜不已,闪电击中之后,不仅自己没有灰飞烟灭,还力量大增,又得到一柄有着奇异之处的兵器,莫非自己就是上天安排的,要在这秦末汉初做出一番事业?
吕方在心中臆想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心中又有些忐忑,力量大也并非就有什么了不得,项羽据说就有六百斤以上的力量,他的蟠龙戟就重一百二十九斤,还能单手舞动。
而且,吕方还记得,明末总兵黄得功的一对铁鞭,就重六十四斤,还有明末一总兵同样手使一柄一百二十斤重的大刀。
如果往近了说,现在就有一个力量不输于项羽的大力士,就是被张良找到的那个在博浪沙刺杀始皇帝的大力士,他的铁锤虽然是一百二十斤,比项羽的蟠龙戟还轻九斤,可对方是投掷出去的,想一想就觉得骇人,能把一百多斤重的铁锤扔出几十米远,这样的力气何人能敌。
想到这些,吕方对于自己的力气有一些增大,也就不是很兴奋了,以他现在自己的力量,估计只能和项羽勉强一拼。
吕方摇摇头,“伯兄,这柄铁蒺藜骨朵的确有些奇怪,我也搞不明白,不过我现在使它倒是感觉很顺手,日后就把它给我吧。”
吕泽连连点头,“那是自然,虽然陈豨、丁复等人都很喜欢,可有了那道闪电,他们都认为这就是你的兵器,没人想要拿去。”
听说这柄趁手的兵器归了自己,吕方不由大喜,“既然归我,那也就不要再叫铁蒺藜骨朵了,骨朵之上尖刺犹如狼牙,我看就叫狼牙棒吧。”
“好名字!”
吕泽不由抚掌赞同,“狼牙棒比骨朵要威风的多,就叫它狼牙棒。”
吕泽重新回到榻上,脸上神色忽然又有些黯淡,微叹口气,有些无奈地说,“还有件事比较麻烦,这件事是由你引起的,还要由你决定如何解决。”
吕泽的神态和语气都让吕方有些吃惊,现在他已经通过吕泽这一关,似乎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这也基本就预示着他这个冒牌吕方融入了吕家,甚至也就可以说融入了秦末汉初这个时代,可又有什么麻烦事涉及到自己呢?
吕泽显然没想得到吕方的回答,看着吕方,神情怪异地说道,“昨日季弟你在战场上昏厥之后,为兄不放心你,没有去追杀蛮人,由陈豨、丁复、傅宽、靳歙等人,带着一众兄弟,还有蒙耶擀带着剩余的几百蛮兵,一起追杀溃逃的四千多蛮人,最后,有三千多蛮人被他们截住,虽然没了首领,可这些蛮人依然拼死厮杀,一心想逃回山中。”
“凭咱们一千多人想要挡住三千多搏命蛮人几乎不可能,咱们自身伤亡也不会小,蒙耶擀只好开始招降那些蛮人,不想那些蛮人说了,他们只降雷电之神,别人不降。”
“陈豨就做主替你应下,昨晚,这股蛮人的头领也赶来,已向蒙耶契献上礼物,双方和好,这股蛮人有数万人,是从闽越大山中迁徙而来,他们还要西去,并不想多惹是非,所以蒙耶契送给他们一些粮食后,他们昨晚已经连夜离去。”
雷劈不死,让这些蛮人把自己当成雷电之神,这倒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自己身上多了一个有些神秘的光环,比刘邦杜撰的斩白蛇,还有什么睡觉时身上有青龙盘绕,头上有五色之气等等莫须有之事要真实得多。
不过,既然他们首领来过,甚至还同蒙耶契这个“地头蛇”已经谈开和好,应该再没有什么问题了,为什么吕泽还说比较麻烦?莫非,还有其它事情?
见吕方不解的样子,吕泽苦笑着说,“他们头领走了,可那些降你的人一个都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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