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没什么问题，都安排好了。
老杨那边要多安排几个人过去，人员要做军事化管理。
对这批人的要求不高。”
给了老钟答复，陈冀生也给了他一个机会。
看老钟的脸上勉强的笑容就知道，许多事儿是不容乐观的。
老钟那边错愕一下之后，又给了陈冀生一个勉强的笑容，这才带着他走到了吉普车跟前。
“钟伯伯，您这是……”
原本的司机不在，应该是老钟自己开车来的。
陈冀生到站的时间是半上午，从单位出来，老钟应该带着司机的。
“有些话不想让太多人听到，我自己开车来的。
你是回家还是去轧钢厂？”
给了陈家小子一个眼神让他安心，老钟就自顾开门上了吉普车。
做上老钟的吉普车，出了车站，车厢里的温度也立马降了下来。
刚刚呼出的白龙，很快就成了前挡风上的白霜。
“弄个胶皮管子，接在水箱前面，车里也暖和，玻璃上也不结霜。”
一边拿起控制台上的麻袋片擦去前挡风的白霜，陈冀生一边被老钟出了主意。
简易吉普的构造，简单到令人发指，老钟的210更是试制款，连个热风也没有的。
“还是你小子活泛，知道事先准备未雨绸缪，我们这些人还是老了。
这两天怕是要下雪，那虎骨酒再给我来上两坛。”
带着深意感叹了一下，面对陈家小子，老钟也不客气，张口就是要虎骨酒。
“那玩意儿喝的时候要适量，你都这岁数了，不能拿虎骨酒当散酒喝的。”
看着外面有些阴沉的天色，陈冀生肯定了老钟的说法，这天怕是有雪。
如今四九城的冬天，可真是冬天。
虽说不到尿出冰碴子的程度，但冻住鼻涕还是可以的。
大人被冻住的不多，一些在外面疯玩的小崽子，很多会因为大鼻涕连累鼻尖被冻伤。
冻肿了手指头、脚指头，那更是家常便饭。
多数小崽子的耳朵，到了冬天都是带着结痂，运气不好的货，弄不好还会被冻掉一小部分。
“你有爹，老子也有战友的，多给我准备一些，就用上次那样的酱釉坛子。”
听老钟的语气有些失态，陈冀生也只能低叹一声。
拉一把，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真是不容易的。
老钟的压抑，已经挂在了脸上，许多无奈跟职位是无关的。
“成，明天你来拉就是了，我给你准备一批。
二十坛够不够？”
陈家小子的豪爽，让老钟有些诧异。
这小子的虎骨酒可不便宜，一坛子不说是他一个月的工资，也差不多的。
老钟之前也打听过，最好的虎骨酒，凭他的工资，也就能去闻闻味，而且市面上根本就买不着。
“五坛十坛的就够，没了再找你要。”
东西多了没用，老钟想了一下之后，给了个大概的数量。
想到运去西北的虎骨酒，再想想那黑老马做的鸽子市，对于陈家小子的财力，老钟也是肯定的。
“我让人调的虎骨酒，用的都是最好的药材。
送人的时候，一定要说清楚，千万别当做散酒来喝。
岁数大的，经不住药力。”
老钟是在总后上班的，而且有另外的身份，不会去酗酒。
如今酒也算是紧缺的物资，陈冀生也怕他送出去之后，被人当做普通酒喝掉，那就有害无益了。
之前老董说过，陈冀生也没怎么跟老钟提过这事儿。
他要拿着虎骨酒送人，这个还是要提一下的。
“那老子不是欠下债了？”
怒视了陈家小子一眼，老钟有些恼怒他不早说。
作为药酒的虎骨酒跟普通虎骨酒是不同的。
这个老钟还是清楚一些的，如果真是不清不楚的喝下一坛，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咱们之间不讲这个，给大哥说一下，如果有调令。
弄个伤拖延一下，我这边也有时间给他运作一下。”
陈冀生口中的大哥，就是老钟的儿子，如今打着外办的名义，蹲在港城学习呢。
路子也是两人共同商定的，外派人员的回归，也意味着麻烦的开始。
眼看就到四合院了，陈冀生想起来，也就做了提示。
“成，听你的，不成让小顾说一下，在那边做暗线吧。”
停车之后，老钟思忖了一下，才给了陈冀生答案。
涉及到了儿子，老钟只能后退一步，但也没用自己手里的关系，而是请托到了大姐大的身上。
“成，谢家的姑娘回去了没有？”
想着办事不怎么利索的谢小北，陈冀生也不想拖沓。
直接让谢小北把人拉进去，会省去很多步骤跟麻烦。
“在呢，没个十天半月走不了，下面的大院做事拖沓了一些。
明天我给她打个招呼，让她过来看看小顾。”
安顿好了后院，陈冀生下车，再看车上已经满是白雾。
显然，儿子也是压在老钟肩头的重担。
拎着行李包走进四合院，今天是工作日，加上天色不好，前院一个人也没有。
陈冀生去正屋转了一圈，除了老三蹲在陈小宝的屋里看书，家里弟弟妹妹都不在，还不到寒假的时候。跟老三打了招呼，随手丢给他一盒港城的烟卷，陈冀生这才顺着厦子进了倒座房。
与正屋的宁静不同，倒座房里很热闹，进屋的时候，陈冀生是轻手轻脚的。
借着遮挡，他往屋里瞧了瞧，周百珊、小姜雨、谢小北都在，正围着画案开茶话会呢。
小姜雨最先发现了躲在木屏后的陈冀生，大姐大她们因为位置，或是心思的原因，都没有发现他。
看着小姜雨乎闪着大眼睛，将话题转到了他的身上，陈冀生也就不好现身了，只能躲在卧室听着。
大概听了几句，见小姜雨还要引导话题，陈冀生果断的退了回去。
小姜雨的私心杂念太多，出现在四合院里，只怕是姜家想要筹谋后路。
现在倒是可以看清姜家的立场，没有站在陈冀生的对立面上，这一点是肯定的。
到了陈小宝的屋子，大致从张家老三那边了解了一下四合院的近况。
四合院里大多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只是最近傻柱有点跳脱。
经过陈冀生的几次提点之后，傻柱的注意力就放在了南锣大队身上。
环境是可以改变人的，在傻柱身上也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如今不用居委会那边督促，傻柱时不时的就要带着人马去街上巡逻一下。
街上的混子是打不完的，打掉一批，还会有下一批出来。
如今街面上，佛爷、扒手的岁数越来越小，打掉了老的，小的上来更是不懂规矩。
最近这段时间，南锣大队的战绩倒是不错。
但在陈冀生看来，这却不是什么好事儿。
钱越来越难赚了，新的一批初中、高中毕业生，也算是真正的走到现实之中。
饭辙是个大问题，找不着工作，就只能在街面上瞎混。
想要混钱，如今的街面上哪还有正经稳定的工作。
在四九城，陈冀生也只能看着，像在港城一样发展工商业，增加岗位，他是没那个能力的。
“老四那边上完高中之后，家里咋打算的？”
看着张家老三，陈冀生想到了二姐，将老三留在身边，对陈冀生而言是顺手的。
但对老三而言，就要蹉跎十年了，不如将他送去港城。
张家的老大跟老四，虽说夯直了一些，但有他的配合，做一些暗事也足够了。
心里有了想法，陈冀生就问起了张家老四的安排。
“就那样呗，现在工作不好找。
我妈那边，没个七年八年的也不好接班。
陈大哥，我还是留在四九城吧，嫂子这边正是用人的时候。”
听陈哥说起老四，老三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想了想之后，不等陈冀生开口，他就纳了投名状。
“这次让你去港城。
到了那边去港大学法律，你跟我二姐说一下。
平常在那边，多看顾一下我二姐。”
几句话，陈冀生就给老三安排了前途，做个港城的大律师也是不错的。
至于老三能不能成，这就不是陈冀生该管的了。
去了港城，他不成也得成，张家老三的脑子不笨，有了机会应该是可以把握的。
没给老三再次开口拒绝的机会，陈冀生走出正屋，从外院打开屏门，进了倒座房。
“挺热闹啊！
外面下雪了，出来看雪。”
见小姜雨先要开口，陈冀生一样没给她机会。
刚刚进屋的时候，天上飘起了雪霰，吹在脸上硬邦邦的。
“呀，这是第一场雪啊！
走，出去看一下。”
倒座房里的女人，以大姐大为首，怀孕之后的大姐大，气势上弱了不少。
但有陈冀生撑着，也足够小姜雨跟谢小北绕着她转了。
只是小姜雨的心思有些驳杂，不像谢小北这样纯粹而已。
雪霰哪有什么好看的，硬邦邦的吹在脸上生疼。
几个人不等出了小院，就被雪霰打回了倒座房。
深看了自家小负心汉一眼，再看了一眼小姜雨，顾一舟也清楚，陈冀生带她们出去看雪的目的了。
这是要堵住小姜雨的嘴。
“姐夫，你怎么回来了，我的事情还没做完呢！”
见陈冀生突然回到四九城，刚刚谢小北出去看雪就有些心不在焉。
有了思考的时间，她又有些慌神了，别是培训班的事儿黄了。
“那边给你安排好了。
这次回去带上一个人，手续你们家里给办一下。
就是正屋的张家老三张冲，你去问一下。”
支走了心不在焉的谢小北，陈冀生眯着眼看着小姜雨。
这小丫头，玩心机玩到了家里，看来是少了教训的。
“冀生，小雨这段时间没少陪我，你别有的没的瞎说。”
见小负心汉的面色冷肃，大姐大顾一舟，知道小姜雨这是触了霉头。
不等陈冀生开口，她就先开口堵了小负心汉一下，免得他口出恶言。
自家的小负心汉，在女子弟圈子里，可是有恶名的。
搧晕丁楠，逼婚小枫，这些事情都是瞒不住的。
当初在老莫，小姜雨是力挺陈冀生的，即便交恶，也不应该口出恶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