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以后可能还要用,陈冀生索性给张冲装了小半瓶虎骨酒,
这才送他出了倒座房。
送走了张冲,不大的功夫,秦寡妇就悄悄的进了屋子。
“小陈,咱们的事儿,京如知道了?”
看着面前端坐的小陈,秦寡妇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如今贾家的日子过的红火。
上次回村,她在村里又红火了一把。
如今工作稳定,日子红火,她自然而然的就开始重视名声了。
“她知道了,怎么办?”
见秦寡妇掉脸子,陈冀生也起了逗弄的心思。
这是最近的日子过好了,想法也多了。
“拉她进来。”
瞧着秦寡妇的心机,陈冀生有些失笑。
都在水里,还真是个不错的法子。
但这事儿还真不能办,张家是陈冀生用来保本的。
用不上无所谓,一旦用上了,这样的事儿最好还是没有。
“她不知道,有的没的少做。
傻柱这两天跟棒梗的那个老师打的火热。
嘴上没了把门的,你去挑一下,别让傻柱安生了。
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一会儿还有事儿,陈冀生直接就给秦寡妇安排了任务。
一帆风顺,对傻柱而言不值得珍惜。
人为的增加一些磨难,有助于傻柱管好他那张破嘴。
也有助于傻柱将心思放在南锣大队上面。
“冉老师?
她还不如我表妹好看呢!”
见秦寡妇又一次想岔了,陈冀生也不提醒。
事情交待了,就看她的本事了。
“事情别做的太过,主要还是添乱。”
怕老白莲的功力太深,一下就给傻柱搅了,陈冀生还做了提醒。
“成,都听你的。”
说完,秦寡妇就把手伸到了扣子上。
“没空,走,带你去听墙根。”
算算时间之后,陈冀生打断了秦寡妇的动作。
现在去,应该可以抢个不错的位置。
“您也是真没溜儿。”
笑了笑之后,秦寡妇在前,陈冀生在后,两人悄默声的就进了后院。
已近深秋,晚上四合院里安静的很。
家家屋里都亮着灯,很难发现贴着阴影走的两个人。
到了后院,秦寡妇直接就靠在了窗边。
陈冀生摆摆手,示意她跟着自己到东边的墙根位置。
陈冀生过来,主要不是听墙根的,是要看看四合院里对新住户的态度。
张冲是个浑人,可不会惯着耍心机的那些个物件。
有赵姨儿这个居委会主任做靠山,张冲也不用惯着他们。
但目前维稳为主,陈冀生不想后院起火。
东墙根有不少杂物,离着窗户也远,在这里是不虞被发现的。
时间不大,就不断有黑影接近。
借着二大爷家的灯光,陈冀生一个个分辨着过来的人影。
闫家的兄弟三个、李家的、傻柱、刘家的兄弟俩都到齐了。
最后一个贴着墙走的,是自家的陈小宝,这小崽子果然不是啥安分的货色。
等了没一会儿,新住户家的灯就灭了。
听着略微有些凄惨的声响慢慢变大。
陈冀生知道有点玩脱了,不该给张冲喝虎骨酒的。
二大爷家的灯也关了,一个黑影悄悄的靠在了开了小半的窗边。
这老货也不是个正经的玩意儿。
过了一会儿,声响传到中院。
后院门口出现了一大爷的影子,这位在后院的月亮门边上徘徊了好一会儿。
才弯腰捡起几块石子儿,丢在了张冲家的瓦片上。
出了声响,一个个听墙根的,也都悄悄消失在黑夜里。
张冲家的声响,也小了很多。
二大爷家半开的窗户,很快也关了上来。
这表现算是很不错了。
说明四合院里的各家,是接受了张冲的入住。
不然一大爷在月亮门口,呵斥一下听墙根的。
事情闹起来,作为男人的张冲没什么。
可秦家表妹就没法在四合院立足的。
被人听了墙根,不是什么大事儿。
谁家没被听过呢?
但被人听墙根,还让管院大爷抓着听墙根的了。
那秦家表妹的面子丢的可就大了。
这跟出去偷人被人抓着差不多,少不了背后的指指点点。
面皮薄一点的,肯定没法在院子里接着住了。
即便脸皮厚一些,也少不了各家老妈子的指指点点。
人言可畏,说的就是这个。
“咱们也走吧……”
听了十几分钟,秦寡妇提出要走,却被陈冀生拦住了。
现在可不敢走,说不定各家都在窗上看着呢。
屋里亮着灯,看不清楚院里的情况。
可关了灯,加上院里照明的小灯泡,谁进出后院,可就一目了然了。
“待会儿吧……”
悄悄说了一声,陈冀生的手上也多了动作。
虎骨酒的药效不错,零零散散的声响,差不多半个钟头。
见各家各户都没再亮灯,陈冀生这才示意秦寡妇先走。
“去屋里等我。”
秦寡妇走了,陈冀生也没多等,直接翻墙出了四合院。
从前门悄悄的回了倒座房。
第二天一早,陈冀生买完早餐,张冲就在家门口扫起了院子。
“吃了吗?”
很平常的问候,陈冀生的印象里,好像是第一次说。
对门的三大爷早晨经常见面,可从来不问。
或许是因为陈冀生顿顿出去买,也或许是三大爷有什么小算计。
反正两人对面,只能简单的称呼一下。
这么接地气的问候,是没有过的。
其他人不怎么见面,也没机会问。想到用的次数很少的问候语,陈冀生也无奈的摇了下头。
除了一个顾雷能聊的来,自己好像没什么朋友。
能跟他聊一聊的多半是女人。
想想马上要来的风雨,朋友还真是个比较奢侈的词汇。
至于张家的一伙,像长随多过像朋友。
如果张家老二在,或许还能跟陈冀生聊上几句。
张家老大张冲,还是算了吧。
在一起说说话,也是尬聊,还不如陈冀生自己一个人喝茶呢。
“待会儿我自己去买。”
张冲的精神不错,虽说还是一脸痘子,但那种压抑的状态消散了不少。
“这些你拿着,我买的多。
以后不要过来扫地了,让人看见不好。
怎么不好,回去问问你媳妇。”
给了张冲一扎麻绳捆的油条,一个饭盒,陈冀生就把他打发走了。
平常张家老三在这边,也不在院子里瞎转悠。
四合院人多嘴杂,有些还是需要注意一下的。
尤其是张冲扫院子的行为。
让别人扫地,这都属于剥削、压迫了。
真拿出来说道说道,也真不好打圆场。
吃完饭,陈冀生依旧坐在院里喝茶。
迟到早退,也是为了避人耳目,最近风雨将至,该注意的必需要注意。
没事儿陈冀生就坐在院子里,扫量上下班的人们。
对于恶意的目光,他一下就能感觉到。
最近一段时间,四合院里倒是没什么恶意的目光。
只是探究的目光多了不少。
看着一个个顶梁柱上班走了,陈冀生也不着急走。
最少半小时的上班时间,他这边晚个四十分钟到厂子正合适。
整准备回去洗漱一下,秦寡妇推着车子,后面跟着腿不怎么好的表妹也准备去上班。
“小秦,这是要去上班?”
见后面的秦家表妹在挪着步子走,陈冀生就多嘴问了一句。
“陈大哥,没请假,要去上班的。”
赤红着脸回了话,秦京如心里乱成了一团。
刚刚表姐给她说了,昨晚被听了墙根。
刚刚完成从大姑娘到妇女转变的秦家表妹,心里羞耻的很。
没等出门,又被陈家大哥问了一句。
一时间好像自己的一切,都展现在了人家的面前。
悄悄扫了陈家大哥一眼。
想着自己的新工作,秦家表妹心里的尴尬,也在慢慢的消失。
“不用去了,我给你打个招呼。”
说完,陈冀生就起身回屋洗漱了。
这场面,自己还是别看眼了,太尴尬。
弄不好就是些说不清的误会。
“得!
回家吧,让你遇着好人了。”
说着,秦寡妇支起车子,搀着表妹就往后院走。
“姐,我不敢,别再被开除了。
我才上班两天,正培训呢。”
相对于身体,秦家表妹更关心自己的工作。
供销社的正式工有多吃香,不用别人告诉她。
这个属于普遍认知。
天上下刀子,也不能耽误上班。
旷工次数多了会被辞退,这是秦家表妹昨天刚学的。
“他说没事儿就没事儿。
等身子好了,前院陈家的活儿都抓起来。
洗洗涮涮、缝补洒扫,不要让人家开口,眼里要有活儿。”
一路点拨着表妹,秦寡妇也有些羡慕她。
刚工作就是供销社的正式工。
要是当年她也能进供销社,日子过的得多轻松啊。
“姐,陈家大哥是干什么的?
我觉着比咱们公社书记都厉害。”
两姐妹一路走,一路聊着,各家的老妈子见了,也不跟姐俩打招呼。
这也是在照顾秦家表妹这个新人,这时候是不能打招呼的。
打招呼聊什么,聊昨晚被听了墙根吗?
“他比书记厉害多了,你以后就把他当公社书记敬着吧……”
扫了一眼表妹的腰肢,秦寡妇心里不由的起了嫉妒。
姐俩也要攀比的,这一比自己就成下三滥了。
心里转了几个圈子,秦寡妇索性在屋里跟表妹聊了起来。
洗漱完的陈冀生,出门看到停在院里的大二八。
不知怎么想到了昨晚秦寡妇说的。
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最近要去看看百珊姐了。
心里有了想法,陈冀生就要去开车。
心里想着今天轧钢厂要是没什么事儿,就去军区医院。
刚走出院门,陈冀生就被人追上了。
“小陈,等等我。”
回头看着跑来的于丽,陈冀生暗叹一声可惜。
要是早上月半,光景是不错的。
现在已经穿了外套,没啥景观可看了。
“于姐,有事儿?”
修房的时候,陈冀生提过一些东西。
经过上次的提示之后,于丽对自己敬而远之。
现在找来,怕是跟秦寡妇差不多,受不了生活的重击了。
“听说你能办供销社的工作?”
与陈家三小子并肩之后,于丽脸上的神情很是无奈。
本想离他远远的,可是昨晚闫解成带回来的消息,让她夜不能寐。
要是自己也有供销社的工作,哪怕是个临时工,在闫家的日子也会好上几个档次吧?
“听谁说的?”
扫了一眼消息有些灵通的于丽,陈冀生有些纳闷。
自己给秦家表妹安排工作的事儿,除了赵姨儿家的,就秦寡妇知道。
消息不应该这么快就流出去的。
于丽这小媳妇倒是有些神通广大了。
“昨晚闫解成听到的,我就是问一下。”
想着陈家三小子当时提的条件,于丽咬了下嘴唇,也下定了决心。